大家的第一感觉,一定以为鲁班头是来抓捕谋害梅菲儿和龙萱儿的贼人的,其实都想错了,他是来抓捕伤害他家公子的凶手的。
他家公子是谁?就是刘公子口中的那个牟楠之,是墨都刺史牟开方之子。就是于勾用墓绝秘典吸瘪的那两个人其中之一,另外一个是他的家仆。
鲁班头到了客栈才弄明白,敢情牟楠之不仅是“受害者”,而且还是害人者。
明知不可为也得为呀,反正有牟大人顶着。
“刘庭之,你自己作恶还要攀咬他人,真是可恶之极!来呀,将此二人押解回衙,交由刺史大人严惩!”
鲁班头这是想掩盖真相,帮助牟楠之脱罪。
“大人,确实还有两个贼人!”
于勾一听话茬不对,急忙站出来想说明实情。
“你又是哪位?你怎么知道还有两个贼人?”
鲁班头上下打量了一下于勾,不耐烦地问道。
“在下姓于名勾,另外两个贼人已被我制服,就在外面不远处。”
于勾说完,用手向客栈外指了指。
“明明贼人在此,还敢诬陷他人,并致他人重伤,把他给我锁了,带走!”
于勾本来是出来主持公道的,没想到转眼就要变成阶下囚了。
两个差役手提锁链,如狼似虎地扑了过来。
“慢着!”
龙正急步上前拦住了两个差役,“光……!”他刚想说光天化日,抬头看看夜空,立刻改了口,“此地果然不负墨都之名啊,黑,是真黑呀!”
“干扰官家办案,情同犯上作乱,给我一并锁了!”
龙正的话激怒了鲁班头,你不是说我黑吗,我就黑到底给你看看!
两个差役“哗楞”一下就把锁链套在了龙正的脖子上,往外就走。
于勾想上前阻拦,不想又冲上来两个差役,把他也锁了。
包括那位刘公子和他的家仆,也上了锁链,全被带回了刺史衙门。
梅菲儿和龙萱儿想上去阻拦,被梅秩序和法可依给劝住了。他们可深知民不与官斗的道理,此事还须从长计议。
这个鲁班头是太镜宗安插在刺史衙门里的眼线,名叫鲁闲。
白天他就接到师兄费阳的飞信传书,让他查找于勾这个人。如果找到,最好是把他控制起来。若是做不到,那就盯死了,等费阳来解决。
他早已命人查到于勾的住处,只待时机成熟好动手,不成想古城客栈发生了劫夺少女案,他正好浑水摸鱼,混淆视听,把于勾抓了起来,顺手还捎上了个龙正。
他也是看惯了衙门里的黑暗,颠倒黑白更是他们的拿手好戏,可以信手拈来。
要说起刘庭之和牟楠之,这两个人可是墨都古城的名人。一个是富二代,一个是官二代。
刘公子有一个有钱的老爹,是当地的首富。他仗着家财万贯不学无术,整天游手好闲,吃喝嫖赌,惹是生非。
他为了在墨都扬名立万,慢慢把关系渗透进刺史衙门,与刺史牟开方之子牟楠之搭上了关系。
这样一来,他们无论走到哪个场合,都会有人给他们三分薄面,背后向他们吐口水。
刘大善人知道之后非常担心,拜见刺史大人商议对策。这也正是让牟开方头疼的事,正中下怀。
二人一商量,由刘大善人出钱,由牟大人出面联络墨都的各路学子,办了一家“学子会”。
学子会就是一个做学问的场所,聘请当地的学问大家前来授道解惑,并由刘庭之和牟楠之任会长和副会长。
本来是想给他们找点正事做,慢慢把他们引上正途,没想到这两个货把学子会搞得乌烟瘴气,几经败落。
最后,学子会沦为了刘庭之和牟楠之与一些纨绔子弟胡作非为的据点。
因为受社会风气影响,他二人请来了修炼有素的炼炁士,心血来潮时就修炼秘术和修习剑术。
虽然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可这也算是他们干的最正经的事了。
牟开方和刘大善人也认了,只要他们不惹出人命官司,就随他们去吧!
鲁闲把一干人犯先押进刺史衙门的大牢,然后来见刺史大人,把事情经过报给牟开方。
牟开方是派人去抓捕重伤儿子的凶手,他万万也没想到,儿子会伙同他人在客栈里下迷药劫色。
这让他联想到几起多年悬案,就是在古城客栈,有八位少女无故失踪。这不会也跟自己的儿子有关吧?牟开方惊出了一身冷汗,脸色惨白。
“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鲁闲看出了不对劲,急忙问道。
“没事,没事。”牟开方故作镇定,“你,你去把刘庭之给我带到后衙来。记住,不要惊动任何人。”
“是,大人!您稍候!”
鲁闲答应一声赶紧去大牢提人。
没用多长时间,他就把刘庭之给押来了。
“牟叔叔救我!牟叔叔救我!”
刘庭之可见到救星了,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不停地哀求。
“你,你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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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刘庭之,牟开方都被气哆嗦了。
“你个混账王八蛋,你个狗东西,你做坏事也就罢了,为什么要拉楠之下水?”
说完上去就是两脚,他对刘庭之的恨不言而喻,已经完全失去了一个帝国要员应有的风度,像疯了一样。
其实就是一条疯狗在撕扯另外一条疯狗。
“牟叔叔饶命!牟叔叔饶命!”
刘庭之刚才还在向牟开方求救,一看形势不对,赶紧不停的求饶。
牟开方又是一脚把刘庭之踹开,稳了稳心神,“鲁闲,你去门外看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是,大人!”
鲁闲答应一声就去门外把风了,他心里明白,牟开方这是不想让他知道太多。
牟开方一看鲁闲出去把门关好了,又凑到刘庭之跟前,他压低声音,换了一副嘴脸,“庭之呀,你真的想活命?”
“想,真的想!”
刘庭之抱着牟开方的大腿连连点头,从牟开方听似较为柔和的话语里看到了他无比的奸诈。
“想活命就好办了,我问啥你答啥,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你能做到吗?”
牟开方虽然声音很低,说话的同时却用两只眼睛狠狠地盯着刘庭之,他真想把他生吞活剥了。
“嗯嗯嗯……!嗯嗯嗯……!”
刘庭之的手始终没有松开牟开方的大腿,不停地点着头。
“这种事情你们做过几次?”
牟开方又缓和了一下情绪问道。
“一次,就一次!”
刘庭之伸出一个手指,颤抖着说道。
“抓住你了,你就说一次,那没抓住你的时候呢?这是不想跟我说实话呀!”
牟开方使劲地捏着刘庭之的下巴颏,眼睛里又露出了凶光。
“两次,两次!真的没骗您,就两次!!”
刘庭之把牟开方的大腿抱得更紧了,指天发愿地说道。
“上次是什么时候?还有没有同伙?”
牟开方一抖手,松开了刘庭之的下巴,他这是想把事情审问清楚之后,做一个彻底的了断。
“大约就是去年这个时候,是古城客栈钱掌柜主动找的我们!”
刘庭之此刻脑袋里想的只有活命了,其它的都顾不上了。
“再没有旁人了?”
牟开方的嘴角翘动了一下,表现出前所未有的老道,他的心情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了。
“没有,确实没有了!您要是不信,剐了我好了!呜呜呜……!”
刘庭之松开了牟开方的大腿,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这时,牟夫人从幔帐后面走出来,“做下如此下作之事,还有脸哭!!”
上去“啪啪”给了刘庭之两个大嘴巴子,他立刻止住了哭声。
“我再问你,迷药是从何而来?”
牟开方一条线索都不想放过,生怕稍一疏忽就危害的自己的官身。
“是钱掌柜给的,说是从一个叫催命天师的游方道士手中所得!”
为了活命,刘庭之不敢有半点隐瞒。
“你们把迷晕的女子弄到哪里去了?”
牟开方可不是想破案,他是想铲除一切后患。
“我们把人送到古城客栈后面的大树下,离开即可,就有千两白银入账!”
此刻,刘庭之一点防范之心都没了,人家问啥他就往外吐噜啥。
“不求上进的东西,你们刘家就缺这点钱,你怎么想的?”
牟开方心里这个气呀,在他看来,刘庭之已经蠢到不能再蠢了。
其实他感觉不到,他儿子牟楠之和刘庭之划等号。最后是怎么死的,都是蠢死的。
“牟叔叔有所不知,这两年家父对我已经失望透顶,早已断了我的开销,现在已经负债累累。我要再不搞点钱,放高利贷的就会打断我的腿!”
刘庭之哭丧着脸,可没敢哭出来。
前几年钱掌柜都是自己作案,独来独往,独得实惠。
少女失踪案虽然一直没有告破,可一年比一年风声紧,要想赚钱,寻求合作方为稳妥。
钱掌柜一下相中了从富二代变成负二代,到处躲债的刘庭之。
尤其他身边还有一个墨都刺史家的公子,这要是把他们拉进来,即便是东窗事发,也可保自己无虞。
他先接触刘庭之,一探口风,没想到这位刘公子还是有正义感的,没上套。
钱掌柜没能如愿,心里十分不悦。他暗地里使坏,让刘庭之的债主给他施加压力,常言道,良心丧于困地。
刘庭之无奈之下一想,一不用杀人,二不用越货,把人从客栈里扛到客栈后面还是挺容易的,就和钱掌柜同流合污了,牟楠之就稀里糊涂跟着下水了。
“事已至此,你只有积极配合本官,才能保你性命无忧……!”
牟开方又作了一番交代,刘庭之无不应承,这才让鲁闲把他押回了大牢。
第二天早上,梅秩序和法可依等人来到刺史衙门前,刚拿起鼓锤准备击鼓喊冤,就在这时,于勾和龙正从里面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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