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队。”汪泽恩声音平和，“虽然你不愿意相信，但我和亚瑟真的没关系。”
宋折看着他：“你敢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吗？”
“这有什么不敢。”汪泽恩看着宋折，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和亚瑟没关系。”
他吃定了宋折拿他没办法，才会这么放肆。
宋折看了于湾一眼，几个月的相处，他没有说话，但于湾莫名的就懂了他的意思——
你看这小子，撒谎都不带眨眼，你还相信他？
于湾沉默，看向了一旁的汪泽恩。
汪泽恩闭上眼睛，没再睁眼说瞎话了。
路过家时，于湾让宋折停了车，帮汪泽恩开了车门：“上去，换校服。”
汪泽恩“哦”了一身，瞅了瞅自己身上的衣服，这才发现，他这身卫衣上斑斑点点的都是灰尘，大概是在刚刚地下室的时候剐蹭到的，就连头发也是乱糟糟的，像是个……乞丐一样。
汪泽恩用手梳了梳短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脚下的步子又加快了些。
这些土，沾上就不好搞下来了，汪泽恩拍了很久，也没能把身上的灰尘拍干净，反而落了一地的灰。
再见后，于湾没责备他，也没多问，但就是这样，汪泽恩才觉得更心虚和奇怪。
他没有说话，默默回到房间，换好了校服。
于湾倚在门口，宋折见汪泽恩进门，低声问于湾：“他要是真想杀人，你觉得多少个我们能拦住？”
于湾估算了一下：“我一个就够。”
宋折低笑了声。
如果是别人这么说，他或许不相信，但是这么说的是于湾。
“你难道还能寸步不离的跟着他？”宋折反问，“学习，吃饭，厕所？”
于湾直接拍了他脑袋：“我们一起看着他不就行了？”
作为重点嫌疑人汪泽恩，他们肯定是要重点监督的。
宋折摇摇头，对于湾的想法还是有些不满：“我还是觉得，他不能去学校。”
“但他迟早要去。”于湾回答，“难道要让他一辈子这样吗？他总有一天会回到学校，总有一天会和张子轩碰面……”
宋折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他看着于湾，突然问道：“你不会是故意……”
“哪有，你想多了。”于湾打断了宋折的话。
但宋折看着她，眼神中多了些其他的情感：“于湾，万一，我是说万一，汪泽恩真的杀了张子轩呢？”
于湾的身体倚靠着门，“咯吱”一声，汪泽恩打开了房门：“要是你们真的不放心我，干脆就给安个定位器吧。”
汪泽恩随口说的话，算是一下子说到了宋折的心坎上：“对，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这真的再好不过了。
他甚至都没想到，汪泽恩会主动要求这个。
“当然不介意。”汪泽恩说道，“这样你们也能方便些不是？”
汪泽恩这么说，让宋折立刻又警惕了起来。
汪泽恩主动要求佩戴定位器，是不是为了让他们放松警惕？
一旁，汪泽恩看出了他的犹豫：“你对我就这么不放心？”
当然。
宋折心想。
他之前对他也放心过，结果呢，就是他把他们都耍的团团转。
宋折立马给夏末那边带了消息。
夏末平时研究这些小玩意很多，队里不少的电子产品她都有插手。
夏末在校门口回了宋折信息：“前些天我刚研究了个微型定位器，我马上让人送过去。”
“直接让他们送学校吧。”宋折说，“我们马上就到学校。”
“行。”回完消息，夏末打了电话，让在警局的人去办公室拿东西。
另一边，宋折和于湾也上了车，打算回校。
再见后，汪泽恩看起来很乖，而且主动帮他们分担。
但宋折并不因此感觉到轻松，反而觉得愈发的凝重。
因为之前的汪泽恩也是这么乖，然后转身就联系了亚瑟，成为了亚瑟的“老大”。
他这个“老大”是没有实权，但宋折并不能确认，他是因为没有能力，还是不想。
他的目的是什么？他可不相信，汪泽恩想做的只是傀儡。
“姐。”
穿上校服之后的汪泽恩看起来终于顺眼了几分，于湾看着他，又提醒了一遍：“别惹事。”
汪泽恩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有没有放心上。
于湾也没有说话了，几人一直沉默着，到了校门口。
夏末正站在校门口看守着，见到宋折他们的车，她招了招手。
于湾先和汪泽恩下了车，宋折紧跟了上来。
夏末走了过来，把东西交给了宋折：“宋队，你们要这个做什么？”
宋折把微型定位器拿到了手里，上下打量了一番汪泽恩，似乎在想着把它放哪里比较安全。
汪泽恩直接拿过了宋折手中的定位器，一口吞了下去：“这样不就行了。”
夏末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不是……你吃了？！”
汪泽恩点头，摊开了手：“这样你们放心了吧？”
夏末在震惊之后，理性分析：“它应该能在肠胃中停留大概100多个小时，三四天的时间……”
他们隔壁警局借用过这个定位器，当时好像是给一个卧底人员定位，为了防止定位器被发现，卧底选择了把定位器吞咽下去。
这是他们当时给她补充的资料。
不然这么偏门，她还真不知道。
不过——面前汪泽恩这是什么操作？
“走吧，回校。”于湾说道。
汪泽恩踏入了学校大门。
正是上课的时间，操场上没有一个学生人影，只有一两个领导老师在外面，看到汪泽恩，立马走了过来，大声叫道：“喂，哪个班的学生？过来！”
汪泽恩向后缩了缩，低声问于湾：“姐，我早上没请假来着，算不算旷课啊？”
“算吧。”于湾说道。
“亚瑟都不怕，你怕老师？”宋折冷呵了声。
装什么装。
汪泽恩没过去，那老师见他没动，倒是朝着汪泽恩走了过来。
“没听到吗？我问你哪个班的。”那老师吼道，“知不知道现在有多乱？还给警察找麻烦！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