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底气，来自于自己身边的这个人——
于湾。
昨天，就是这个人握着她的手，让她学会了反抗。
于湾现在坚定的眼神，结实的肩膀，似乎都在对她说：“不用怕，有我在。”
她不能让于湾陷入舆论之中，本来就是张子轩的错，她又凭什么背锅？
于湾点了点头：“好。”
就凭江苒现在的思想觉悟，让于湾觉得，她昨天的事做得值。
就算是因为这件事辞退，于湾也不后悔。
宋折开车到了学校后门，几个人直接翻墙进入了学校。
于湾看了看时间，距离上课还有三分钟。
乔格尔那边还在跟于湾宋折汇报着校门口的消息。
“这些记者想进校门，都被门卫拦住了，就又开始抓一些路过的学生，问认不认识那段视频里的女生。”
“让保安把那群人撵走。”
“试过了，一这样他们就开始闹……还有学校附近的老头老太太，都来看热闹，义愤填膺的说是制止校园霸凌。”
他们的初心是好，但是这个好心被有心人利用，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为我说话。”江苒小声说道。
于湾随手翻了条评论：“会的。”
这条评论写的是：“支持女生，这个女生看着柔柔弱弱，你说她霸凌这个比她高半头的男的？谁信？”
于湾：“你活着是活给自己看的，不是为了让他们评价好坏的——”
江苒点了点头，跟着于湾和宋折到了教室里。
教室外，他们正好碰到了进来的张子轩，还有他身后的王子越。
张子轩低着头，没说话，旁边王子越把手机给了于湾：“湾姐，宋队，我找到那段视频了。”
于湾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张子轩，手中的拳头紧了又紧。
旁边的宋折扯了扯于湾的衣袖，眼神扫过了教室里的角落——
示意很明显，让于湾注意点，别再动手，把事情搞大。
于湾最后松开了手，还是把愤怒收敛了起来。
张子轩：“姐，我们就只是玩玩而已……”
多少霸凌者用的都是这样的借口？
于湾没什么好气，当然也就没理会张子轩的话。
上课铃声响了起来，老师按时走入了教室，教室里吵吵闹闹，在老师进入后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张子轩赶紧回到了座位上。
“昨天的事大家都知道了？”老师站在讲台上，“是谁带的手机？谁拍下来的视频？
外面现在围的全是记者，也不怕你们中考分了心！你们天天在学校都是做什么的？！”
于湾看向了教室窗边的汪泽恩。
他果然，还是来到了教室。
老师还在台上喋喋不休的教育。
临近中考，惹上这些事，落到哪个老师头上都会烦。
于湾几人安安静静坐在角落的空座位上，等着这节课下课。
这节课，老师没讲什么知识点，全程都在教育，总而言之，就是让他们把注意力放回学习上，不要做那些有的没的。
讲了一节课，等下下课铃响，老师仍然喋喋不休，又讲了几分钟，终于离开了教室。
学生们又吵闹了起来。
于湾看着一旁的汪泽恩，他没起身，也没转头，就像是完全不认识她一样。
于湾走到了他身边，叫了他的名字：“汪泽恩。”
“嗯。”汪泽恩应了声，抬起了头。
“告诉我个理由。”
她想不明白，汪泽恩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与其纠结，于湾觉得，不如直接问不口，就算是他的回答再十恶不赦，她也算是了结了这段情感。
“如果你问的是网上那段视频，我可以告诉你答案。”汪泽恩说，“我只是想让你出局。”
于湾气极反笑：“让我出局？”
于湾还是第一次这样被暗算。
他不想让她继续在警局待着，所以设计了这一出，让她不得不离开警局。
“那下一步呢？”于湾逼问，“下一步，你是不是就想告诉我，亚瑟才是天天，那里才是我该去的地方？”
汪泽恩又不吱声了。
一旁，江苒听到了于湾和汪泽恩的对话。
“他说，视频是他放出去的？”江苒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宋折，问，“是……汪泽恩？”
她显然对问题的答案也不能接受。
在她眼中，汪泽恩和他一样，有些不合群，他们的关系很不错……甚至会帮她出头……
那段视频，又怎么可能是他流传出去的？
江苒的身体后退了两步，靠住了教室的桌子，见汪泽恩没有反驳，她感觉呼吸有些困难，说话声音都有些不稳了，她用尽力气反问：“汪泽恩，真的是你？”
她想，汪泽恩可能会摇摇头，说，不是他干的，是那群人干的。
但是汪泽恩没有说话，那双眼睛直视着她：“对，是我做的。”
她心中某个信念突然间崩塌了。
汪泽恩……
她在这个班级里唯一可以相信的同学，就是导致她现在被网暴的凶手……
江苒觉得世界有些魔幻了起来。
她站直了身子，出了门：“抱歉，我先出去冷静一下。”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宋折打算跟上，江苒拒绝：“我想一个人冷静，你们谁也不要跟过来。”
宋折没有跟上了。
这个时候，江苒是需要一些自己的空间。
于湾看着身旁的汪泽恩，觉得他越发陌生了。
她坐到了最后一排，看着来来往往的学生。
张子轩在教室里和同学打闹，聊起了网上的八卦。
“那些网友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我们轩哥，那是能被霸凌的人？”
“嘘。”张子轩阻止了他们，又看了看教室后面的于湾几人，小声说道，“别提了，警察还在。”
“在又能怎么样？在群众眼中，他们已经失去公信力了，难不成他还能再打我们不成？”
他说的对，但张子轩却有些发怵。
于湾这个人气场太强，让他忍不住想和她搞好关系，或者避开。
总之，他不是很想招惹这个人……
见张子轩没有兴趣聊这些，他身边那些狐朋狗友也就都默契了不聊这个话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