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博......”
“陈博......”
轻轻的声音,仿佛是呢喃,在四面八方传来。
陈博睁开眼,四周一片黑暗。
唯有一束光。
从上空遥遥落下,静静照在他脸上。
“这是哪?”
陈博起身,环顾四周,是一片如宇宙般虚无的空间。
只有他一个人,还有一株草。
“神仙草?”
翠绿的枝叶轻轻摇摆,陈博蓦地想起昏迷前的记忆,那时典宏在他身边,他匆忙吞下了神仙草。
明明吃掉了,怎么在这儿?
陈博正想着,空中的光越来越亮,脚下的神仙草越来越远。
还不等他弄清状况。
四周大亮。
一颗金色的大圆球,悬立在头顶。
脚下是一片金色的汪洋。
没有尽头。
粼粼的水面上,生长着一株翠绿小草,是神仙草,陈博端详片刻,发现神仙草与之前不一样了。
更大了一些,叶子上还写着字。
他蹲下身,仔细去看。
其中一片叶子上写着《息影术-叁》。
“息影术......”
陈博皱了皱眉,不记得《息影术》是什么,下一秒才突然想起,《息影术》是他所学的一门功法,可以遁入虚空行走。
“可我的《息影术》才领悟到第贰重,叶子上怎么写着‘叁’呢?”
“这个‘叁’是什么意思?”
陈博一时没搞懂,又去看其他的叶子。
第二片叶。
上面写着《驭灵法-肆》。
还是一样,最开始,陈博想不起《驭灵法》是什么,之后猛地想起,《驭灵法》是师父传他的一门功法。
可在陈博的印象中,《驭灵法》他才领悟到第叁重,神仙草的叶子上却写着‘肆’。
“难道这个‘肆’,意思是第肆重?”
“我领悟了第贰层《息影术》,叶子上就写了‘叁’,领悟了第叁重《驭灵法》,叶子上就写了‘肆’。”
“这代表什么意思?”
陈博皱眉,想不通原因,继续往下看。
又一片叶子上。
写着《天结印-地印》。
这一下陈博确定了。
《天结印》同样是师父所传的一门功法,只是没有壹重、贰重之分,而是用人印、地印等文字区分。
陈博目前领悟的只有人印,叶子上却写着地印,是《天结印》的下一个等级。
确定是确定了。
他却还是不懂,叶子上出现这些字的作用。
神仙草枝叶繁多,写了字的,却只有三叶,陈博依次看过来,仍是一头雾水,只好看向最后一片写了字的叶子。
——《卦门-壹》
“卦门?”
陈博绞尽脑汁,发现自己没见过这门功法,突然他一皱眉,见这片叶子
果子被叶子遮盖,不仔细看还看不到。
盯着果子,陈博冒出丝丝津液,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欲望,想将果子吃掉。
他摘下果子,丢入口中。
脑海中瞬间增长了无数感悟,全是关于《卦门》这本功法的,具体内容,便是八卦间的相生相克,以及实际应用。
陈博得到八卦图的时间不久,这一刻却好像使用了千万年,完全熟练于心,比之前强了百倍还多。
之前应对豹妖王,以金克木,用到了乾卦和兑卦。
若是现在。
陈博可能会观察战局,以水生木,大用坎卦,让豹妖王自己失去对妖法的控制,反而事半功倍。
但事无绝对,不论相生还是相克,都要根据当下的战局使用。
《卦门》。
便记载了这套理论。
再看神仙草,陈博吃下果子后,写着《卦门-壹》的叶子迅速枯萎,随后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新叶,叶面上写着《卦门-贰》。
只是这次,没有果子。
陈博懂了,神仙草果然很神,竟然可以帮助拥有者领悟功法,每片叶子各对应一门功法,吃掉结出的果实,便能够圆润如意的领悟。
他仔细翻找,只有《卦门》成熟过一次,其他的叶子暂时都没有结果。
随后直立起身,目光扫向四周。
神仙草的问题解决了,可这个地方是哪里呢?
大大的圆球,一片金色大海。
“这是......”
“我的丹田!?”
陈博眼皮一跳,面色骇然:“我竟然在自己的丹田里?”
“陈博!”
呼喊的声音再次传来。
清晰了许多。
他仔细一听,声音很熟悉,好像是典宏。
“......典宏?”
陈博这才注意到,自己还在内奸手里,随时有可能被对方杀死,心头一惊,猛地睁开了眼睛。
入眼是一张大脸,正焦急的喊他的名字。
声音一止。
典宏高兴的跳了起来。
“你可醒了!”
“你昏迷了三天三夜啊!”
陈博:“......”
陈博狐疑的打量典宏,又环顾四周,见自己在一个土坯屋里:“这是哪儿?你一个内奸这么希望我活着?”
典宏笑容僵在脸上:“你有良心吗?我守了你整整三天!”
“我说的是事实啊。”
“......事实个屁!我根本就不是管理局的内奸!当初打昏云姝,是看老孙可怜,所以才帮他逃跑!”
陈博皱了皱眉,从床上坐起来:“这么说,试心谷有艳阳石的消息,不是你泄露给异能猎人的?”
“跟我有什么关系?”典宏被冤枉的委屈。
见他委屈的表情,陈博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印象中的典宏,总是笑呵呵的,像是一个笑面虎。
哪会像现在这样……
“嘶!”
陈博走神时,一动身体,胸前传来一阵剧痛。
低头一看才发现,是他逃走之前,被审辩诡刺穿的贯穿伤,伤口又红又肿,三天时间都没痊愈。
“这是哪儿?有没有一只诡追上来?”
典宏撇了撇嘴,赌气道:“我是内奸,你去问别人吧。”
“......别生气啊。”
陈博忍着痛要下床,却发现自己使不上力气。
典宏见状,扶住他:“我们在愁云山下的一个荒废村庄里,当时你昏迷,还在发烧,我带着你走不远,就在这里歇脚了。”
“发烧?”
陈博睁大眼:“我一个金丹修士,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