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管我们。”其中一个壮汉一本正经地说。
听他这么说，柳成玮才放下心来。
至少不用跟他们在同一张桌上吃饭。
其实他和马巧兰一样，都很心虚。
只不过他表面上掩饰得很好而已。
“清离，快坐。”
温清离坐下之后，柳成玮还殷勤地给她盛了一碗汤。
“这些菜都是我做的，清离，你尝尝合不合你胃口。”
柳成玮的手艺其实不错。
但是温清离想着顾霆尧，也没什么心情吃饭，所以并没有吃太多。
柳成玮见状，心里很失落。
他以为是自己的厨艺不讨温清离的喜欢。
“清离，你明天想去哪里玩？”柳成玮又殷勤地问，“我可以跟公司多请几天假，带你在安市到处逛逛。”
温清离笑了笑，说：“不必了，工作要紧，你不用为了我专门跟公司请假。我明天想再陪阿姨好好聊聊天，如果想去哪的话，那我自己去就好了。”
柳成玮根本不想让温清离跟马巧兰聊天，他生怕马巧兰心虚，在温清离面前露出什么端倪来。
“那个，清离啊，医生说，我妈这个病，需要多休息，不能跟人说太多话。我知道，你关心她，想多陪陪她，但是你好不容易来安市一趟，不用为我妈浪费太多时间，你就好好出去玩吧。”
一旁柳成玮的父亲看了他一眼，嘴唇动了动，但到底还是没说出什么来。
“这样啊。”温清离说，“那好吧，明天我自己出去逛逛。”
柳成玮松了口气。
虽然不能陪温清离一起出去玩，这让他很失望。
但是不管怎么说，只要能阻止温清离跟马巧兰多接触就好。
他可不放心让温清离再单独跟马巧兰说些什么。
吃过晚饭，温清离到外面去逛了逛。
这会儿天都已经黑了。
安市有不少古建筑，夜景很美。
她慢慢地在街上走着。
保镖们为了不打扰她，都是在暗中保护。
所以表面上，就只有她一个人在慢慢闲逛。
春日的夜晚并没有太冷，月色正浓，温清离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们，其中不乏甜蜜牵手的情侣，她忍不住又想起了顾霆尧。
刚拿出手机想打个电话给他，他的电话就打来了。
温清离接了电话，低低笑了两声，说：“我发现我们好像经常这样心有灵犀，好几次我想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的电话就来了。”
“因为你想我的时候，我也在想你。”顾霆尧说。
此时他正站在办公室宽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城市的夜景。
灯红酒绿，车水马龙。
外面繁华喧闹。
笼罩在他心头的却尽是孤独。
时时都能想起她现在不在他身边。
对她的思念也越发浓烈。
“你看到今晚的月亮了吗？”温清离说，“好大，好亮。”
“嗯。”顾霆尧抬头，“我看见了。”
两人突然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都抬头看着天上的那一轮明月。
过了好一会儿，温清离才问：“你怎么不说话了？”
“想跟你一起好好看看这么美的月亮。”
温清离的眉眼柔软许多。
“等过几天，我就回去了。”
顾霆尧“嗯”了一声，说起正事。
“我让人查了，柳家人最近的社交以及收款记录。”他说，“没查出什么端倪，银行账户也没有大额汇入，想必给的是现金。”
至于社交，也没查出什么不对劲，柳家人的社交都很简单，父子俩平时来往的都是公司同事，马巧兰是个家庭主妇。
“至于马巧兰生的病，安市所有的医院里，都没有查到近期她的就诊记录。”顾霆尧说，“当然，不排除她是在小诊所就诊的可能，但，最有可能的是，她其实根本就没有生病。”
“嗯，我知道了。”温清离说。
她今天跟马巧兰说话的时候就感觉她的精神很好。
至于脸色苍白，那完全是可以靠化妆化出来的。
“不过，柳家人可能想不到我们会去查医院，但是他们的幕后主使不可能想不到。”顾霆尧说，“看来，那个人并不在意我们知道真相，他只是想让柳家人拖住你，把你留在安市罢了。”
温清离的目光往旁边瞥了一下，笑着说：“你说得对，刚刚我出来的这一路，柳成玮都在后面偷偷跟着我，看来他是真的很担心我偷偷离开安市。”
她早就发现了。
只不过没戳破罢了。
就在这个时候，有个年轻男人过来跟温清离搭讪。
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青春洋溢的气息，看起来像是个大学生。
他偷偷看了一眼温清离，很快又低下头，红着脸问：“你好……我可以加一下你的联系方式吗？交个朋友。”
温清离看了他一眼，客气地说：“不了，不好意思。”
而他们两人的对话，也全都被电话那边的顾霆尧给听到了。
这个年轻男人估计是第一次干在马路上搭讪这种事情，被温清离拒绝之后尴尬得不得了，说了声“抱歉”之后就匆匆跑走了。
然后温清离突然发现，电话那边的顾霆尧不吭声了。
“生气啦？”温清离笑着问他，“你要是这样就生气，那可太没道理了。”
是别人来跟她搭讪，而她也干脆利落地拒绝了。
“我没生气。”顾霆尧声音紧绷。
但他确实心里不太舒服。
如果可以，他真想把温清离锁在他身边，关在家里，不让别人看到她，不让别人觊觎她，不让别人窥探到她的丝毫美好。
但他知道，他不能。
因为爱她，所以不能。
他们之间是平等的，她并不是他的附属物。
“好啦，别不高兴。”温清离说，“亲我一口。”
“嗯？”顾霆尧不解，“现在怎么亲？”
“你不会吗？那我教你。”
说完，温清离就对着听筒，“ua”了一声。
顾霆尧：“……”
他嘴角抽了抽。
“会了吧？就这样，快亲我一口。”
“不要。”顾霆尧拒绝。
这种事情，杀了他，他也做不出来。
“干嘛？你平时在我面前不是脸皮挺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