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铿锵有力的呐喊,众人闻声看去,廷尉张陵也满怀期待的朝门口看去,可他看清后,却发现来的人不是太子,而是九皇子刘熙。
只见他身着素衣、泰然自若的朝这边走来,宫人们全都低下头行礼,叶蓁抬起头望向他,不禁激动的想:‘他是来救我的吗?’
‘他怎么来了?’张陵虽不情愿,但还是走过去见礼,说:“见过九皇子。”
“廷尉大人免礼。”
“谢九皇子。”
刘熙点头示意,然后走到齐王跟前,行礼叫了声:“二哥”
“呦,九弟”齐王一边走下台阶,一边说:“九弟一直待在北辰殿,今日怎么有兴致出来了?哦,对对,今天是四月二十九,是已故陈氏的祭日,你看我这记性,九弟也就只有在陈氏祭日这一天才能有机会走出北辰殿前去拜祭。”
“是,我的确是要去暴室拜祭母亲。”
“啊,那便去吧!”
可刘熙并没有走,他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叶蓁,然后说:“二哥的事我不敢过问,只是,今日是我母亲的祭日,可否恳请二哥,饶她一命,免造杀戮。”
齐王闻听,笑道:“九弟,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只是在惩罚一个犯了错的宫人,怎么能说是制造杀戮呢!”
“二哥,她已遍体鳞伤、奄奄一息,再打下去,一定会没命的。”
“九弟啊,我记得,父皇每年只给你两个时辰去拜祭陈氏,你呢,就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还是赶快去暴室吧!”
“二哥,你刚刚和廷尉大人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二哥执法严明、一丝不苟,九弟佩服,我不敢请求二哥能减免刑罚,只求二哥能把这剩下的几十板子,放到日后再打,如此,二哥的威严未损,我也好在母亲面前有个交代。”
齐王听完,不禁笑了,然后说道:“九弟说笑了,这刑罚哪有这么罚的,不过你久居深宫,不懂这刑狱之事,这也怪不得你,好了,九弟,这事你就别管了。”齐王说完就要走回台阶上,却被刘熙叫住了。
“二哥,我并非危言耸听,她已遍体鳞伤,再打下去,她就真的没命了。廷尉大人在这儿,却是二哥的人执杖,想来这杖责也并不是廷尉大人的意思吧!二哥动用私刑,满院皆是人证,这犯人若只是受点小伤,倒也罢了,可她若是死了,二哥难道就不怕陛下怪罪吗?”
齐王听完,脸色瞬间就变了,他看着刘熙,不禁质问道:“九弟,你在威胁我?”
“二哥误会了,我只是晓以厉害。”
“若我今天一定要打,你又当如何?”
“那就僭越了。”只见刘熙说完躬身行了一个礼,然后转身走到叶蓁面前,把她扶了起来,待她站稳后,又问了句:“还能走吗?”
叶蓁说不出话,只是点了点头。
“九弟,你这是做什么?”
“我要带她回去。”刘熙说完便扶着叶蓁往门口走去。
裴宿见状,想上去阻拦,却被齐王制止了。
廷尉张陵见了,连忙跑过去,说:“九皇子,她现在可是掖庭的犯人,您带走她,恐怕不合情理吧!”
“她若留在你这儿,今日必死无疑。”
“可是……”
“你若不好交代,就说我一意孤行、执意如此,不论是谁问起,你都可以把责任推给我,再怎么说,我也是陛下的儿子,他们知道你拦不住我,也必不会怪你。”
刘熙说完便搀着叶蓁继续往外走。
裴宿走上前,小声的问齐王说:“殿下,咱们难道都不拦吗?”
“拦?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性子,从小到大他想做的事,谁拦的下?况且这么多人看着,你们若是和他起了争执,岂不是要失了我皇家的威仪。”
“那就这样让九皇子把人带走吗?”
“太子呢?太子怎么还不来?”
“属下不知。”
“废物”
刘熙和叶蓁二人已经出了门,可楚平还没有回来,廷尉张陵走到齐王面前,说:“殿下,下官此刻要去东宫把今日发生的一切悉数告知太子,不知您可要与下官同去?”
“不去”齐王说完,气鼓鼓的走开了。
“是”
张陵往外走的时候,偶然在地上看到了叶蓁遗落的符牌,便顺手捡了起来。
在去东宫的路上,张陵撞见了楚平,他张口便问道:“太子殿下呢?”原来他知道楚平跑出去是去找太子了。
“太子殿下被陛下叫去了东凌殿,眼下正和陛下在东凌殿议事呢,也不知道会议到什么时候。”楚平无奈的说,然后,他又问廷尉张陵说:“大人,您怎么出来了?那人死了?”
“没有,她被九皇子带走了。”
“九皇子?”
“嗯,走,去东凌殿。”
“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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