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北依言来到她们的对面坐了下来。
心里隐隐有个猜测,不知道对不对。
夜澜倾也歪着脑袋不动声色打量着这个看似软弱,实则很有主见的女人。
吕艳丽轻轻叹了一口气,攥着衣襟的手,缓缓松开,再抬眸眼底是一片坚定。
“小封,我求你一件事情行吗?”
封北眉心轻蹙了一下。
“愿闻其详。”
夜澜倾诧异的看了男人一眼,心道怎么还拽起了文。
不过封北表情认真,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问题。
“你回去的时候,能不能直接跟上边说我死了。”
闻言,夜澜倾拍着儿子屁股的手,微微一顿,垂着的睫毛轻颤。
看来这是出去逛了一上午,被这繁华迷了眼呀,不过仔细想想也就理解了,任谁看了这边的发达,都会有这个想法的吧。
毕竟内地的日子现实也是真的苦,各种限制不说,就连说错句话都要付出代价。
封北本就有心理准备,她能说出这话,一点都不惊讶。
他并没接话,眼神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如果自己没记错,吕艳丽是科研院里最年轻的副教授。
这么好的工作,难道是想要放弃。
正想着,对面的人,又开了口:“小封,你是不觉得我放弃工作是不明智的选择,可你若想想,如果这次没有澜倾,咱们俩就都死了,甚至死都回不了家,是,我知道你不惧牺牲,可我来的时候是做了很长的心理建设的,我怕死,不过只要一想到我能去邵宁生活过的地方看看,我死而无憾,甚至我天真的想,如果我在樱花国死,是不是就能见到邵宁。”
吕艳丽叹气的声音很沉,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难言的悲伤。
通红的眼圈里晶莹剔透的泪珠在打转,她轻抿唇瓣再次说道:
“邵宁死后,我一次都没梦到过他,我每每躺在我们睡过的床上入眠,都会想他能来梦中见见我,可……,他的气息一点点的从我生活里消失,我就猜想,他应该是回樱花国了,应该是回到他妈妈身边,可笑吧,我带着这样的目的,毅然决然的同意了这次行动。”
夜澜倾看着身侧的吕艳丽,脸颊有泪珠滚落,她在笑,但笑的很悲戚。
“吕姐,你是不想回去了对吗?”她拿了张纸,递给她。
替她把话说了出来,她说这么多,中心思想不就是这一个吗?
吕艳丽接过她的纸,感激的看了夜澜倾一眼,随后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如果我回去,会跟上边打报告,说你的事情。”
“你不要说我还活着,就说我死了,我跟邵宁分的那处房子,估计会被收回,但我家里的东西,你记得去收着,在我东边卧室里,右侧大衣柜里有件格子的毛呢大衣,那件大衣有个里兜,里兜里是我们的全部积蓄,你都拿走,我的印章都在里面。”
她语气急切的擦了擦眼泪,又正色道:“你先去把钱取了,把我家里的东西能用上的拿走,用不上的就拉倒,我的首饰都拿走给澜倾,床底下有很多的书,学习资料,你有需要就留着,将来给孩子用。”
吕艳丽说罢见这小两口并没有太多情绪,甚至脸上连个表情都没有,不禁有些着急。
“小封你一定要按我说的办,如果我牺牲了,我的家人会得到一笔补偿,这也算是我孝敬她们的……”
夜澜倾眼睛一亮,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意思啊,如果她只是不回去了,没牺牲,那肯定没有补偿。
心里默默给这个女人竖了个大拇指。
能在这个年代,还生出这样的心思,真的很少,万中无一吧。
明晃晃的算计啊,算计上头。
封北眉心紧拧,他听懂了,意思就是想要那笔补偿金,他们来的时候,确实签了一份保密协议,协议里有提到补偿,不少的一笔钱,足够家里人吃饱喝足数十年。
刚才他其实以为是对方看过了香江的环境,不想回去了,只要他回去说一下就行了,没想到她要的竟然是那笔补偿金。
吕艳丽见封北一直没给出回应,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澜倾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她看向夜澜倾,心虚的问道。
“没有,我觉得你想法甚好。”夜澜倾实话实说道。
是个人都会有这样的想法吧,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而且她心机很深,为了让封北替她瞒天过海,竟然先抛出了存折的吸引力,可见她这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甚至于昨晚就在想这件事情了。
“你想好了吗?”封北再次问道。
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如果他一旦帮着隐瞒,那他就牵扯到这件事情里了,将来一旦东窗事发,那他也吃不了兜着走,这是欺骗组织,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开除党籍军籍将来就是他的下场。
但人家不回去,他也不能绑回去。
“嗯。”吕艳丽郑重点头,眼底满是希冀的光,希望封北能答应她。
夜澜倾看男人的表情,也猜到了一二,让一个正直的人撒谎应该很难吧。
“咱们都牺牲了吧。”
夜澜倾开玩笑道,反正她也不想回去。
“哈?”
吕艳丽眼神微闪,如果封北不回去,显然对她也有好处,这就等于这次任务失败,那他们即便不回去,也没人知道。
这样的话,比封北回去还要保险。
“呵呵~我就开个玩笑,我们家,爷们做主。”夜澜倾很是淡定的胡说八道。
“吕姐,我考虑考虑。”
吕艳丽讶然失笑:“好,你考虑考虑。”
她不好直接走掉,索性又硬着头皮坐了一会,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夜澜倾在吕艳丽走后,讥笑道:“她想让你撒谎,帮她骗保。”
这就跟现代骗保险是一个道理,只不过她骗的是国家。
风险很大,如果封北帮她隐瞒,事情一旦暴露,她觉得对自家男人肯定有所牵连。
就是不知道这连带关系,大不大。
封北把媳妇怀里的儿子,抱了起来,放在柔软的大床上,给盖好被子,才说:“其实,我可以说她失踪了,我们在混乱中走散,找过她,但没找到,这样就不会牵连到我。”
夜澜倾挑眉。
就听男人又道:“但,她显然想拉我下水,并不想我那么做,如果我答应她那我就得抵死保密,不然就会牵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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