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下课后被叫到邓布利多的校长办公室，他到的时候小天狼星、斯内普和莱姆斯都在。

    “五年级比四年级课业的难度提升了很多，你现在是斯莱特林级长也是球队队长，还能适应吗？”邓布利多温和的目光落在德拉科身上。

    德拉科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让你过来主要是因为昨天你制作的改良版的狼毒药剂，”邓布利多让德拉科坐到他对面，“先听听莱姆斯的感受。”

    莱姆斯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但精神状态还算不错。

    “昨天西里斯和西弗勒斯到霍格莫德的时候，我已经开始感觉体内血液沸腾，骨骼和关节开始绞痛，在服用改良版狼毒药剂后，最明显的感觉就是疼痛减少了很多。”

    莱姆斯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不说其他的，就这个能减轻疼痛的作用就能让许多放弃的狼人重新接受狼毒药剂。”

    莱姆斯接着说：“以往狼毒药剂不但要提前一周每天服用，变身后会让狼人保持理智。但是正因为保持了理智，变身时的痛苦最是难忍，一些年纪小的狼人因此承受不了，不得不放弃服用狼毒药剂。”

    “只有疼痛减轻了吗？”德拉科问道。

    “变身的时间延长了一倍多，我能感觉到体内有一股力量想要抑制身体的变化，但似乎力量有些不足，”莱姆斯仔细想了想，“好像变身之后体型也没有原来那么大了。”

    “是的，我的阿尼玛格斯形态要比较一般的狗大很多，原先莱姆斯变身后比我还要巨大，这回我们差不多了。”小天狼星点点头说道，“莱姆斯的眼睛也没有原来那么红了。”

    “时长也短了一些，原来是一定要等到月亮彻底落下才会复原，这次差不多月亮西斜开始，就感觉到体内那股躁动的血液在缓缓消退。”莱姆斯继续说道，“而且，变回人形后虽然仍然有些疲惫，但不再会直接虚脱的昏迷。”

    “整体来看，跟我们设想的差不多，”斯内普表情严肃的说，

    “第一瓶药剂会起到抑制和标记作用，净化应该在第二次和第三次变身后进行，从卢平恢复后的状态看，药剂还起到一定的修复作用。下个月可以通过进化程度估计最终用量。”

    “可以将普通狼毒药剂停了。”德拉科看向莱姆斯。

    “嗯，”莱姆斯点点头，他可是求之不得。

    “德拉科，改良版的狼毒药剂对于狼人来说有着巨大的益处，对巫师界也有很大的意义。”邓布利多说道，他目光深邃而又慈祥地看着面前的金发少年。

    “是的，邓布利多教授，这点我非常明白。”德拉科保持着标准的微笑。

    “西弗说配方是你交给他的。那么……”邓布利多斟酌了一下说道，“你要将它用在何处?”

    “您的意见呢？”德拉科问道。

    “你是否愿意让药剂配方公开?”邓布利多微笑的说。斯内普有些惊讶的看向邓布利多，小天狼星将视线移向窗外，莱姆斯则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您在开玩笑吗？”德拉科勾唇轻笑。

    “德拉科!”小天狼星不赞同的看向德拉科。

    “小天狼星，这可不是一件能轻易决定的事。”德拉科收起笑容，眼神变得严肃起来。

    小天狼星皱起眉头：“可你知道这对狼人族群意味着什么！这个药剂能拯救多少在黑暗中挣扎的生命！”

    “布莱克，”斯内普说道，“昨天你也看到了，想要做出药剂并不容易。一个狼人至少需要2-3瓶的药剂，没人知道只服用一瓶，或者没有彻底净化血液中的诅咒会怎么样。

    万一出现严重的后果，甚至危及性命，谁来承担?提供配方的德拉科还是制作药剂的魔药师?”

    “西弗的考虑是对的，”邓布利多有些歉意的说道，“那是否可以让希伯克拉特尝试一下?”

    “不考虑失败率，光所需材料的成本就有200个金加隆，我说的价格还是材料的成本价格，要是直接购买，售价至少要230-240个金加隆。”德拉科无奈的说道，

    “我非常敬重斯梅绥克先生，我还是愿意将配方分享给他。但实验的药材需要他自己购买。”

    小天狼星忍不住嘴角抽了抽，240还只是一瓶药剂的成本，这样算下来想彻底治好至少需要将近1000个金加隆!还是不考虑制作的成功率！德拉科在布莱克老宅做了五次实验，在斯内普的办公室做了五次，也堪堪只成功了两副！

    “那么，德拉科?马尔福，你是如何考虑的呢？”邓布利多皱眉，显然他也没有想到成本如此之高。

    “我的初步考虑是马尔福家与魔法部合作，”德拉科目光流转，“让马尔福家又出钱又出力，还不一定能有个好名声，这样的事儿我可不做。”

    “怎么合作?”邓布利多问道。

    “药剂肯定一下无法供应太多，谁先接受药剂由魔法部筛选名单，但是他们得付钱，钱货两清。”德拉科的手指轻轻摩擦，“负担不了的可以与马尔福家签订合约，以在马尔福家名下的产业工作的形式来抵付药剂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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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内普微微点头，这样一来马尔福家可以树立积极解救狼人的正面形象。

    虽然魔法部会因为给狼人排队的问题受到些许非议，可却能借助马尔福家的财力与资源，让狼人因为想得到救治进而形成真正的管理，操作得当这无疑是在任部长的一大功绩，端看他如何选择。

    “很精明的打算，可是福吉部长不一定会支持。”邓布利多挑挑眉。

    “邓布利多教授，对于政客，取舍是他的本能。他们衡量的不是对错，不是善恶，而是利益与代价。

    在他们眼中，只要目的达成，手段可以灵活多变，哪怕牺牲掉一小部分人的权益。”德拉科将手放在膝盖上，昨天他就在考虑此事，如今说出来，思路就越发清晰，

    “像这次狼人药剂的事情，就算我将配方交给魔法部，魔法部可能会因财政压力和复杂的管理而选择拖延，但对于真正有需要的狼人来说，这无疑是巨大的灾难。

    我提出的方案虽看似与马尔福家利益挂钩，但实则是在现有困境下最快推动事情进展的途径。

    我虽然不会让马尔福家做亏本的买卖，可也不会乘人之危，只要规则制定清晰，监管执行到位，就能在满足各方需求的同时，避免不必要的纷争与混乱。

    这或许不是最纯粹的善举，但却是在这复杂的魔法政治环境中最具可行性的操作。”

    “其实如果能给狼人提供一份工作，我相信会有许多的狼人愿意从黑暗中走出来。”一直没有说话的莱姆斯抬头看向德拉科。

    德拉科沉思，被狼毒感染的巫师，除了变身前后那几天，他们的身体力量其实要强于一般人。

    他们之所以找不到工作，一是他们确实存在一定的危险性，即使不是在月圆之夜，他们也能给巫师留下无法消除的伤疤。

    二是他们工作时间的不稳定，但凡一个正常收入的工作都不能三天两头换人。所以他们大都只能打一些短工，但每个月还要消失那么两三天，找到的短工有时候还会搞砸。

    “可是，我只能给接受改良版狼毒药剂的狼人提供一些工作，这也是为了他们能连续服用药剂，那些排队等候我无能为力。”

    德拉科皱眉，魔法部提供的名单他肯定还是要再筛选一遍，有用的他可以留下，没有任何价值或者会给马尔福家带来麻烦的人，他肯定丢给魔法部处理。

    德拉科明白莱姆斯的想法，可他为什么要用马尔福家的财力去填这个跟他毫无关系的大坑？

    改良版狼毒药剂的成本不菲，既然他现在掌握着马尔福家的财政大权，就要为家族着想，那些狼人与他又有什么干系?

    “我得确保每一份投入都能有所回报，这并非我冷漠无情，而是商业运营与家族责任使然。”德拉科收敛眼中的情绪。

    “确实没有比这更妥帖的做法了。”一阵沉默后邓布利多温和的开口，“你既然有与魔法部合作的打算，那么我作为霍格沃兹的校长就不便再参与进来了。

    如果有需要，我的另一个头衔，威森加摩的首席魔法师也许可以在你与福吉谈判中起到一定作用。”邓布利多朝德拉科笑了笑。

    德拉科一愣，然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邓布利多能不参与那是再好不过了。

    “和魔法部谈合作要等到莱姆斯服用三次药剂后，您能接受一个全方位的专访吗？”德拉科看向莱姆斯，

    莱姆斯作为一个从霍格沃兹毕业的狼人，在狼人的圈子里还是有一定知名度的，再加上开学前配合傲罗消灭岩洞的阴尸，让更多的普通巫师认识了这位温和英勇的狼人先生。

    他还在霍格沃兹任教了一年，学生们对他也是非常认可，孩子的看法会直接影响到他们的父母，而英国有魔法天赋的小巫师，基本都会来霍格沃兹上学。

    如果莱姆斯能接受专访，狼人对新药剂的信服度会提高不少不说。对狼人持排斥态度的巫师也会因为莱姆斯这个人暂时放下偏见去认真审视这件事情。

    “没有问题，如果需要的话，下个月月圆就可以录制我的变身视频，和第三次服用做对比，这样会更有说服力。”莱姆斯没有过多考虑直接答应了下来。

    “好。”德拉科笑着说。

    “好什么好，”小天狼星瞪着两人，“你不知道变身的时候自己什么样子吗？都已经有了能回归人类的药剂，为何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曾经是个狼人?

    你好不容易能过上正常的生活，没必要再把那一面展示给那些可能依旧带着偏见的巫师看。

    万一那些人因此对你指指点点，影响到你以后的生活，那不是白费了这好不容易得来的转机吗？莱姆斯，你可得想清楚了，别这么轻易就应下这事。”

    小天狼星满脸忧色，心急如焚，他是真心疼莱姆斯，不愿见其因狼人身份再受丝毫伤害。

    在他心中，莱姆斯历经那么多苦难，好不容易盼来有望回归正常生活的药剂，实不该再去揭那旧日伤疤，将曾身为狼人的狰狞模样公之于众，平白招惹是非，徒增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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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拉科斜眯了一眼小天狼星，刚才邓布利多让他交出配方的时候，他这个做舅舅的可一句话没有为自己说。现在换成莱姆斯，这眼光倒是看的挺远。

    德拉科低垂下眉眼，莱姆斯能答应最好，要是不答应也无所谓，着急的是狼人，是邓布利多，是魔法部，不是他德拉科?马尔福。

    斯内普面无表情的盯着小天狼星看了一会儿，看的小天狼星心尖颤了又颤，然后他也垂下眼帘。两个斯莱特林此时的神态如出一辙，似乎与他的距离都拉远了一些。

    小天狼星隐隐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件错事，但是他这么说也真的是在为莱姆斯考虑。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他们和莱姆斯不也算是朋友了吗？

    邓布利多将众人的表情收入眼底，内心深处不住的叹息，只要是人就会有感情，有了感情亲疏远近便自然而生。人心就那么大，怎么分都无法完全公平。

    小天狼星的话让莱姆斯有些犹豫，如果他完全孑然一身，那真的是无所谓，可是……那个姑娘总是出现在他面前，他不是不懂，只是他不能。

    现在他似乎真的能有一个未来，一个或许可以与她并肩同行的未来。

    他不由担心因为这次专访，那些不堪的过往会如汹涌的潮水般将这一丝曙光淹没。他深知狼人的身份在魔法界是多么敏感而沉重，一旦公开变身视频，即便有药剂的改善，也可能引发诸多难以预料的后果。

    但他又想到那些仍在黑暗中挣扎的狼人同胞，若自己的分享能为他们带来希望，让他们对魔法部对马尔福家多一份信任，能推动马尔福家与魔法部的合作，让更多狼人受益，这牺牲是否值得？

    莱姆斯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与挣扎之中，一边是个人的幸福憧憬，一边是群体的大义担当，两边拉扯着他，让他一时竟然无法抉择。

    “还有很多时间，您好好考虑一下，有什么想法可以和我说，我们再做调整。”德拉科对于小天狼星的区别对待其实更多的是不满。

    但换位想一想，如果有人试图用布莱克家的金库换哈利不受伤害，他可能不止会袖手旁观，他会毫不犹豫的推波助澜，想明白后那点不满也就消失了。

    四人从校长办公室出来时已经过了晚餐时间。小天狼星要送莱姆斯回霍格沃德，跟两人道别后就离开。

    斯内普带着德拉科来到了一楼的霍格沃兹厨房。

    厨房内没有休息的小精灵给两人准备了一顿还算丰富的晚餐。

    “三副药剂不一定能换来忠诚。”斯内普突然说道。

    “我明白，”德拉科左手的叉子停在半空，“我会认真挑选，辅助一些合理的约束。”

    “魔法部之外的武力最是受人诟病。”斯内普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不合法的才会被清算，合法合理的会被保护。”德拉科叉起一根烤香肠放进自己的餐盘不紧不慢的切着。

    “法律的解释权在魔法部。”斯内普抬眼看向德拉科。

    “游走在法律边缘一直是我们最常做的事。”他将切好的香肠送入口中，咀嚼几下后缓缓咽下，“这其中的分寸，我会好好斟酌。您放心。”

    “周末的比赛，别输的太难看。”斯内普轻笑一声，起身自顾自的离开。

    “......”这要他怎么回答，他们第一场对上格兰芬多确实没有赢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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