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死的死,伤的伤的时候登场,胜负没有悬念,无疑是那捡漏的。
各门派人士惶惶然,先前是为了讨伐朝廷、慕容宏,现在又为了自保团结一致。
但姜云音很清楚,他们的目标一定是慕容宏。
姜云音没有任何犹豫的快步朝慕容宏和慕容晴奔跑,洪正德试图阻拦她:“你别去,我去!”
他只道她是担忧慕容宏兄妹的安危,但他更不想她出事。
姜云音反手握住了洪正德的手,快速嘱咐说明道:“洪叔,不用同他们交手,他们不会伤害我们。”
大家出乎意料的团结,一同对抗着从天而降的黑衣蒙面的碎星堂的人。
姜云音奔到慕容晴身侧,扶住她查看:“晴儿,你可还好?”
慕容晴窒息缺氧太久,此刻大脑晕沉,四肢使不上劲的发软,只是不住的摇头:“没事……不、不用担心我……”
她努力睁眼看向在提剑打斗的慕容宏,担忧唤道:“皇兄……”
姜云音安抚地搂着慕容晴的肩膀,目光落在打斗的黑衣人身上,坚定地许诺道:“你别怕,我定护你平安。”
洪正德警惕地护在两人身前,虽然不理解姜云音刚刚所言,但依旧选择信任。
云音这般说,自有她的道理。
慕容宏的暗卫、侍卫从昨夜厮杀至此刻,活着的都负伤了,根本不是碎星堂的对手,很快就败下阵来。
为首的人一派肆意轻松的姿态,看向慕容宏道:“慕容宏,你是自己同我们走,还是我们抬你走?”
慕容宏握紧剑柄,“做梦。”
语罢他侧眸,吩咐洪正德和姜云音:“带晴儿走!”
他会拼尽全力来为慕容晴争取些逃亡的时间。
洪正德询问看向姜云音,姜云音扶着慕容晴,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看向慕容宏,劝道:“殿下,同他们走吧。”
此话一出,周遭的人都是一怔。
连洪正德目光中都透出不解来。
碎星堂已投诚梁国,慕容宏若和他们走,可还有活路?
碎星堂的人悠哉等慕容宏选择,并不急着动手,非常仁慈大度的给了慕容宏同人交流的时间。
慕容宏蹙眉冷目质疑望向姜云音。
姜云音冷静回道:“殿下,三皇子的援兵马上要到了。”
她确定碎星堂要的不是慕容宏的命,但慕容烨一定是要慕容宏死在阳城。
她挑明直接道:“殿下,与其死守阳城,坐以待毙,不如离开阳城博一线生机。”
似是在响应姜云音的话,贺府外依稀能听到铁蹄声,隐隐约约能感受到地面在震颤。
有大队的兵马在聚拢靠近。
碎星堂的人交换了下神色,也觉得不能再继续耽搁了,为首的人看向慕容宏催促道:“再问你一遍,你是自己同我们走,还是我们抬你走?”
慕容宏的内心亦在煎熬,耳畔的马蹄声仿佛全落在了他的心间,他对宸帝仅存的那些希冀快要被践踏粉碎。
……父皇,真的想他死吗?
慕容宏眼里有伤痛,令他生出些同归于尽的决绝来。
他提剑,朝碎星堂的人挥去。
不到三招,为首的人一个后空翻绕到慕容宏身后,抬手狠狠一劈,将其劈晕了。
“殿下!”
“皇兄!”
侍卫和慕容晴呐喊,慕容晴挣脱姜云音,朝慕容宏飞奔而去。
“晴儿——”姜云音拉扯不成,看着碎星堂的人毫不犹豫也是一掌劈晕。
眼看着这些黑衣蒙面人朝自己洪正德而来,她深呼吸后,果断道:“不用动手,我跟你们走。”
从悠然轩放给她的消息,到他们助力她来阳城。
其实她心里清楚,他们在等她主动做一个选择。
而无论她做不做这个选择,他们也不会放任她留在这,面对三皇子和宸帝派来的人马。
或许之前有过犹疑,但从见识过宸帝的昏庸,和在地下室时,贺宜山的那番吐露,她心里早有了抉择。
何况,她想要当面同“他”要个答案。
铁蹄声愈发的近了,大家没工夫感慨、惊叹、细聊,只能按照之前计划的,赶紧撤退。
碎星堂的人早就做好了将他们通通打晕带走的准备,在撤离点备好了低调的马车。
姜云音非常配合,拉着洪正德一起,帮碎星堂的人把慕容宏和慕容晴抬上马车,然后坐到了马车上,和碎星堂的人一道撤离阳城。
洪正德自认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仍觉得当下的局面,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尤其是姜云音淡定得令他匪夷所思。
他一头雾水,只能绞尽脑汁的推测道:“是因为之前碎星堂的人救过你,所以你很信任他们?”
他着急劝道:“我早说了,他们救你的原因有待商议,或许是随手的举动,根本没有证明他们是友善的,何况他们现在是梁国阵营的,而你是慕容宏身边的人,他们怎么可能对你有善意?你这么聪明,怎么可能的想不到这些?”
洪正德说到这,脑子又浮现新的想法念头,把自己给说服理顺了,恍然大悟问道:“噢,我明白了,你是想借着碎星堂,逃脱三皇子的人马,等离开了阳城,再寻个机会离开,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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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便说得通了。
可姜云音摇头否认了。
洪正德刚舒展的眉目,又恢复了愁云密布,他烦躁地挠了挠头:“云音娃娃,你到底是个什么想法,同我说说?好歹让我知道该怎么配合你吧?”
姜云音睫毛颤了颤,不答反问:“洪叔,听了贺城主的那番话,你还觉得该效忠晋国、效忠慕容家吗?”
洪正德被问住了。
她的话让他又回到了在地下室时,听贺宜山说完真相后的困惑心情。
贺宜山被视为该死的“反贼”,可他真的该死吗?
怎么听,那不顾将士死活的昏庸帝王,才是真的该死。
可他祖祖辈辈,世世代代都是晋国人,怎么能为梁国说话?
洪正德的理智和感性在打架,姜云音看穿了,沉声说道:“坐在龙椅上的人不一定真的为国为民,而真正为国为民的人,当坐龙椅。”
如今的乱世是局面是慕容信一手造成,那些颠沛流离的百姓何其无辜?
在战场厮杀,出生入死的将士何其无辜?
慕容信不配为君!
洪正德听懂她的言下之意,眉眼里还是有不确信与震惊,试探地问:“你决定投诚梁国?”
姜云音没有否认,直直望着洪正德,一脸严肃认真,坦诚道:“慕容信绝非明君,贺城主说的对,忠于这样的君主,是愚忠。”
她又语重心长道:“洪叔,人各有志,个人选择无关对错,你若无法接受认可我的观念决定,要同我分道扬镳,我尊重理解,并且永远感激洪叔这些时日对我的关照、爱护与陪伴,未来洪叔有任何需求,我一定竭力相助。”
她做了她自己的选择,但不会强迫洪正德追随她的选择。
洪正德陷入良久的沉默,贺宜山的话和姜云音的话不住在脑海里交织重复。
他的心在动摇,却也有更多的顾虑和担忧涌上来。
他开口问:“那你是作何打算?就这样和碎星堂的人一道去梁国?”
甚至,这些人是不是要去梁国,是不是会要他们的命都是未知数。
洪正德接着问:“你不回青城了?南枝他们呢?你不管了?”
他又说:“你可想过要如何在梁国安身立命?”他绕回先前提过的点,又说:“你可是慕容宏身边的人,他们要如何信你?”
洪正德深呼吸,目光飘向昏过去的慕容晴,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他们你打算如何处理?”
他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而最后这个问题,他说得并不详细,但充斥着各种各样的矛盾。
姜云音若投诚了梁国,和慕容宏、慕容晴便是敌对的立场。
她和慕容晴的情谊他看在眼里,碎星堂要杀慕容晴,她难道会置之不理吗?
姜云音目光亦落在在了昏过去的慕容晴身上,良久后,她似是下定了决心,深呼吸后,重新看向洪正德,开口说道:“洪叔,我的身世和梁国有些渊源。”
洪正德有那么多的问题,如果她不将根源性的问题告知,他的问题会源源不断。
说清楚了根源性的问题,其他问题也就迎刃而解。
何况,洪正德亦是她拼凑起身世真相中,不可或缺的重要一块。
她没打算瞒着他。
洪正德一时琢磨不清她这话的含义,讶然问道:“此话是何意?”
他满眼不解:“你的身世和梁国能有何渊源?难不成你阿父是梁国人?”他一顿,自我否认道:“那不能啊,梁国建国不到两年吧?”
姜云音望着他,目光中渗出些无奈来,叹息回道:“同我阿父无关。”
“那是?”洪正德眼眸一转,恍然道:“你阿母?!”
姜云音颔首,在飞速行驶而颠簸的马车上,徐徐道来:“阿母去的早,幼时阿父阿母跟我说,他们从未去过汴京,我并未多想,直到五峰山一事,我后知后觉,似有人在暗中跟着我,保护谈不上,但至少不敢伤我性命,是以我才去探寻梅花飞镖的出处。”
洪正德安静倾听。
姜云音道:“我运气甚好,遇上了洪叔,这才知道,我阿母原是汴京的贵女,我隐约觉得他们或许瞒了我些什么,我推测这暗中跟着我的人,或许是我阿母生父即我外祖父那一脉派来的,陡然知道我在这世上或许还有血脉亲人,那种感觉很微妙,我原以为我外祖父一家当是什么汴京迁来青城的世家贵族,所以当洪叔从阳城回来,告诉我碎星堂已投诚了梁国,我心里隐约有了些怀疑,却不敢去深思,一直同王氏往来,是想探寻外祖父那边的消息。”
“……”
“后来我随王氏去见了王皇后,她见到我容貌的反应,和洪叔初次见到我一般无二,我便猜想,是我和我阿母如出一辙的相貌,令王皇后回忆起了故人。”
“所以是皇后告诉你,你阿母身份的?”
姜云音摇头:“皇后只字未提,是我出宫后,去悠然轩查皇后年轻时,在汴京的人脉关系网,原本只是想缩小一下答案的范围,结果那悠然轩的轩主只差把答案告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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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正德情绪被调动起来,莫名有些紧张,问道:“答案是什么?”
姜云音掀了掀眼皮,回道:“王皇后年轻时的密友,竟是前大将军,任长庚的嫡女。”
洪正德瞪圆了眼,嗓音高了几度:“你阿母是任大将军的嫡女?!”
此念头一说出来,他甚至不敢大声喘气。
姜云音再次摇头:“那自然不可能,我阿父便是再武功盖世,也无法带大将军嫡女私奔吧,我已然查过,大将军的嫡女任柔月嫁给了侯爷,我阿母,应当只是任大将军诸多儿女中的一位。”
所以王皇后年轻时出入将军府,当是见过她阿母的。
而王皇后见着她时的惊诧和讳莫如深的表情,都在证实她的猜测。
洪正德表示了然的点点头,呼吸顺畅了些。
姜云音接着说道:“我阿母当年同我阿父离开汴京,回到泉县隐姓埋名,是以才逃过灭门之劫。”
洪正德全然明白了,“难怪你阿父未知会我一声,自此隐退江湖,原来如此。”
他很是感慨:“于你阿母,于任家都是万幸。”
她阿母若没同她阿父私奔,便是任家最后准了这门亲事,让姜扬留在汴京,那是难逃灭门之灾。
而任家不会还留有活口。
思及此,洪正德看向姜云音,理顺了思绪,道:“那你便是任家即梁国惠安帝唯一幸存的后代、他的外孙女?”
姜云音没有把话说死,谨慎回道:“只怕是。”
不排除还有其余可能性,但若非如此,梁国不会派人来寻她吧。
姜云音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如实以告,说道:“如贺城主所言,我外祖父戎马一生,为国为民,问心无愧,若非慕容信昏庸无道,不会黄袍加身,自立为帝,而任氏一门不会惨死。”
听到这,洪正德已然理清楚了来龙去脉,也懂得了姜云音要去梁国的原因。
“洪叔,”姜云音眸色了深了深,缓声道:“他或许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既然他派人来寻我了,那我便去见见他。”
初初知道她或许在这个世上还有亲人时,她拥有的不过是些微妙的好奇。
而这一路,自慕容晴嘴里、贺宜山嘴里,听了那么多有任长庚的事迹,那些好奇里便揉进去了欣赏、崇拜,又有替他抱不平的不甘。
她更想见他了。
洪正德会意,伸手拍了拍姜云音的肩膀,道:“云音娃娃,我陪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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