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仆后退避开这剑,回应道:“你们灵剑派好生不讲理,你师兄中毒与我贺家何干?为何要拿我撒火?”
眼看着两人要打起来,一旁的店小二忙嚷嚷道:“诶,冷静,这可不能打架啊,一会惊扰了店里其他客人,可就不好了,别为难小的啊!”
姜云音亦伸手横置在两人中间拦了一把,冲那贺家家仆道:“你在门外等着吧,我们进去看看他师兄是何情况。”
家仆张唇要拒绝,姜云音又补充了句:“他师兄忽然中毒,确实蹊跷,你在场会激怒他,不便交谈。”
一句话将家仆要说的话堵了回去。
姜云音仍旧没有强行入内,而是看向小少侠,心平气和且尊重他的和他沟通道:“一个郎中治不好便唤另一个郎中来,阳城内没有能治好你师兄的,便出阳城去寻。”
感受到她身上的真诚,小少侠听得动容,竖起来的防备的刺有所收敛,缓和了语气,向她确认问道:“你真的会救我师兄?真的能出阳城?那少城主不是不许任何人离开阳城吗?”
“规矩是死的,人命重要,”姜云音重声道:“总之不能坐以待毙,耽搁了最佳治疗的时间。”
小少侠这才侧身让他们进去。
姜云音和慕容晴走在前头,洪正德拦住想跟上的家仆,门外的店小二亦伸手帮忙拉住了家仆。
三人入了屋子,往床榻走去。
灵剑派大弟子辛东并没有昏倒在床上躺着,而是坐靠在床头,匆匆一瞥,似是面无表情地盯着三人走近。
他眼睛都不眨,看着格外的瘆人,慕容晴被吓了一跳,低呼了声,谨慎得不想再靠近,下意识的拉住了姜云音。
姜云音驻足看向那今日上午在贺家还生龙活虎的辛东,细细打量。
多看两眼,才觉得他根本不是在盯着他们任何人,更像是一具被抽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目光呆滞,毫无生气。
……他,还活着吗?
洪正德亦有同样的感觉,上前去探了辛东的鼻息,道:“还有气。”
随后看向那小少侠即辛东的师弟辛十五,询问道:“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辛十五双手握拳,红着眼道:“今日清晨,早点过后,师兄说要去和其余门派的人汇合,看看贺家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让我留在客栈等他,午时师兄回来,看着有些神情恍惚,我原以为师兄是乏了,睡一觉便好了,谁知午休过后,迟迟不见师兄起来,我便来寻,便见他成了这副模样,我急忙去寻了郎中,那郎中束手无策,说是中毒了,却查不出是何毒。”
慕容晴听着低声感慨道:“这哪是中毒,这是中邪吧?”
一旁的洪正德听完,难得认可的点了点头,面色凝重道:“这不是中毒,这是中了蛊,使其丧失神志,的确与中邪无异。”
“中了蛊?”姜云音虚心请教,“苗疆的蛊?”
她广览群书,看到一些民间秘书的记载,其中便有关于苗疆制蛊的记载,书中所述,苗疆善养蛊,可控人心。
洪正德回道:“八成是。”
辛十五快步迈至洪正德身前:“要如何解蛊?”
他俯身弯腰要朝洪正德跪下,请求道:“求大侠救救我师兄……”
“诶,”洪正德伸手拉住他,阻止他下跪,“小兄弟,你别拜我,我受不住,我可不会解蛊。”
他不卖关子的解释道:“我不过是曾游历,去过苗疆那块,对下蛊之事略知一二,但其中学问实在深奥,在苗疆,光是蛊虫种类便是成百上千,其蛊术也不对外传,我只知皮毛啊。”
辛十五脸上溢满了失望,哽咽道:“那我师兄怎么办……师叔不见了,师兄又成了这般模样,我该如何是好……?”
此话一出,他的情绪绷不住了,露出了脆弱的一面,喃语道:“要是没来阳城就好了,要是没来阳城就好了……”
他灵剑派自从掌门卧病在床后,便逐渐势微,到了他这一代,门派里已没有多少弟子。
他是大师兄元宵节那日捡到的,便取名“十五”。
掌门收到阳城城主贺宜山的邀约,原本是想亲自来一趟,奈何身体情况实在不允许,是以派师叔和大师兄前来祝寿,他想下山看看,便求大师兄带他一起。
早知如此,他们都不应该来阳城祝寿!
姜云音回忆着那书本里的内容,说道:“只要能清除杀死体内的蛊虫,便能解蛊了。”
她安抚辛十五道:“你师兄是在阳城内中蛊的,下蛊之人肯定还在阳城内,你先莫慌,只要能找到下蛊之人,一定能解蛊。”
辛十五好似看到了些希望,抬手抹了把眼泪,忙道:“肯定是贺家干的!”
他扑通一声直接跪倒在地,磕了个响头道:“求三位救救我大师兄,只要能把我大师兄救回来,我辛十五愿给三位当牛做马,报答三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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