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静姝换好衣裳,一边听着婢女汇报打听到的消息,一边快步往前厅赶。
自陆淮书出发离开青城,她便一门心思都在自己的婚礼准备上,没再关注一点五峰山的情况,毕竟按照书里的剧情,她只需要等陆淮书凯旋归来即可。
现在剧情走向完全偏离了她看过的书本!
到底是为什么?就因为她先前试图插手改变剧情?
王静姝刚走到门口,便听到了陆怀德激动的声音:“淮书真是无辜的,王丞相不能袖手旁观啊!”
王静姝迈进去,半是撒娇半是埋怨道:“阿父怎能不管三郎?”
王文远蹙眉呵斥劝退:“这个点你不安歇就寝来这掺和什么?”
“三郎出了事我怎么睡得着?!”王静姝走近,挽住王文远的手臂,“阿父……”
王文远抽出自己的手,侧过身子不看王静姝,出声打断道:“你以为陆淮书此番犯得是什么小罪吗?他犯的是勾结胡人的叛国罪!”
“这绝无可能!”
“这绝无可能!”
王静姝同陆怀德异口同声的否认。
陆怀德:“李明辉同我陆家素来积怨已久,这定是他蓄意构陷!”
叛国可是要株连九族的大罪,李明辉给陆淮书扣这么大一顶帽子,不就是想将他陆家一锅端了吗?!
王静姝绕到王文远面前,坚定道:“阿父,三郎当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女儿非他不嫁,阿父助他,将来定不会后悔!”
王文远沉默。
他之所以这般在意听从王静姝的想法建议,并非只是因为她是他疼爱的嫡女,更是因为半年前她生了场大病,鬼门关走了一遭后,说她有了预知梦的能力。
一开始他也觉得是无稽之谈,可后来王静姝数次说准了未发生的事,还让他成功躲过一灾,是以,他信了她会做预知梦一事,才会如此看重陆淮书。
良久后,王文远出声道:“今夜不宜妄动,且先看看官家是何反应,再看看李明辉手里有何人证物证。”
陆怀德顺势发问:“王丞相的意思是我们从人证物证入手?”
“这乃其一。”
“其二是?”
“与其想办法救人,不如先收拾人。”
陆怀德低声询问:“我们当如何做?”
王文远轻扫了陆怀德一眼,纠正道:“不是我们,是你,”他眼色讳莫如深,委婉暗示道:“他既与你陆家积怨已久,那么你做什么都合情合理,反之亦然。”
哪怕他再次选择了相信女儿王静姝的话,也不会蠢到要明着为陆淮书出头,毕竟现在扣在陆淮书头上的是叛国的大罪。
陆怀德会意告退。
王文远看向王静姝,一脸严肃的问:“你到底是瞧上了那陆淮书所以觉得他前途无量,还是因为他前途无量而瞧上他?”
王静姝迎上王文远的目光,坦荡回道:“我瞧上的是梦中见过的那官拜丞相,意气风发的陆三郎。”
她笃定道:“阿父放心,选陆三郎不会有错。”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剧情会发生如此大的偏大,但她相信按照主角定律,有主角光环的陆淮书一定是最后的大赢家,她只需要坚定的选择并站在他这边即可。
然而王文远面色并非好转,又是一阵沉默过后,他颇有些凝重的问她:“那陆淮书若官拜丞相,届时我又在何处?”
他是要选个可造之材,可没打算培养一个人顶替了自己。
王静姝后知后觉的一愣,眼里掠过一丝尴尬,回道:“我梦中那官拜丞相的陆三郎已是暮年,他自然是接任了阿父的丞相之位。”
语罢她撒娇的环住王文远的手臂,自然而然的避开了他的目光,安抚道:“阿父放心,女儿梦见过阿父的未来,阿父一生荣光,永世流芳。”
王静姝撒谎了。
在书里,陆淮书是一步步往上爬,他出生寒门,位高后笼络寒门之子自成一派,帮宸帝制衡王氏等世家大族,后来以王文远为首的世家联合起来要反,是被陆淮书一一击溃,曾经人人艳羡的世家贵族成了被人唾弃的反贼。
陆淮书是杀了王文远立了功,才被宸帝封为丞相,彼时他不过三十七岁。
……没关系的,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只要她让王家和陆家结盟,成为了一根绳上的蚂蚱,王家不会没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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