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的文舒曼，打扮的十分精致，而眼下却是邋遢到不能再邋遢的存在，搞的乔予桐都忍不住开始怀疑起来。

    “你看上去状态很不好……”

    文舒曼情绪和意识都很慢，她说了很久才给出一个反应。

    “嗯，最近状态是有些不好，可能工作室有些忙，从早到晚都在画图，一刻也闲不下来，都没有什么时间去收拾自己了……”

    “对了，你别说，最近的项目合作都谈的很不错，有好几个都是知名的品牌和公司，谈一单就成一单，要是在这样下去我就要考虑公司上市的问题了……”

    “算了算了，要是上市的话，估计就要涉及到各种股东分权的，可能我说的也不算了，还是现在好，一个人就能决定所有的事情。”

    乔予桐一直没有说话，听着文舒曼侃侃而谈，全是工作上面的事情，全然没有提一句佟文。

    但是她能感受的到，这所有的一切，句句又是关乎佟文，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说到最后的时候，人的意识也越来越恍惚，最后只是念叨了一句好累。

    乔予桐想安慰但是又无从开口，因为自己也曾经经历过这样的感受，更多的是想要陪伴。

    “那就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

    文舒曼端起水杯，浅浅的抿了一口，“我这些天从来没想过，就一心扑在工作上面，公司和家两点一线，回了家也没有松懈，还是画图，因为只有这样我才不会难受，但是总有闲下来的时候，予桐你知道吗，我太空了，我的心里太空了......”

    她说的句句真切，身上也满是阴霾。

    任凭乔予桐看了也是无比动容，虽然迟樾没有明说，但是她能猜到这一切都是权衡之计，即便没有深交，她也能依然相信佟文的为人，但是眼下她不能说这些。

    “文舒曼，对不起，我不能安慰到你什么，作为局外人我更不能去劝你什么，这一切终究还是要靠你自己去度过。”

    文舒曼也没想到乔予桐这么突然的反应，笑着道：“你道什么歉，不用跟我说对不起，现在你能坐在我对面，听我倾倒这些负面情绪，我就已经很感激了，不瞒你说，自从我父亲出院后，家里的氛围也很糟，我不知道应该如何自处，又或者是和我父亲相处。”

    每每看到文瀚秋，她都会想到佟文。

    作为女儿，她没有去责怪的立场，只能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乔予桐闻言道：“虽然这种方式不对，但不可否认的是他是为了你，这样说可能有些道德绑架的意思，可他是你父亲，没有人会比他更爱你。”

    文舒曼恍惚的点点头，“我当然知道，就是因为这样，我连怪都不知道怪谁，只能无限的内耗，我现在觉得日子没意思透了，你说男人在我们的生活中能起到什么作用，会这样无限放大我的情绪，算了…说这么多已经没有用了，连我自己也没想到，佟文对我的重要性。”

    服务员开始慢慢上菜，两人一直没有说话。

    片刻后乔予桐才道：“可能因为我们本来就容易忽视一些理所当然的爱，所以才在爱消失的时候变得无措，甚至才能意识到这份沉重。”

    文舒曼不知再想什么，思绪也开始飘远。

    几秒钟后又突然问道：“我能喝酒吗？”

    乔予桐想了想回道：“我说不能你会听吗？”

    文舒曼现在很会仗着自己失恋的身份博取同情。

    “我答应你，一定不会喝醉，就是适当的麻痹！”

    乔予桐也是心软，“那你等着，我去买酒。”

    说罢便起身走向前厅的位置。

    此时，门口的边侧处一抹身影掩进了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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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瀚秋一个人在家中走来走去，心神完全安定不下来。

    这些日子，文舒曼的状态在他看来无比的稳定，但也就是因为这种稳定，才让他更加的无法安心。

    生活中几乎是什么消遣模式都没有，在公司是工作中，在家里也依旧是工作。

    他原以为自己是能接受她这样的，但是时间一长，他没法不担心。

    今天这么晚没回来，他打电话到公司也说她早就走了，实在是令人多心。

    文瀚秋看着手机上佟文的号码，也是没有拨打过去的勇气，就怕好不容易断了关系，这一通电话打过去询问，再重燃两人的希望。

    他把手机放下，只能再接着等一等了。

    这一等就是临近深夜，文瀚秋坐在沙发上，拿起一旁全家福就看了起来，嘴里喃喃道：“淑珍啊…你说舒曼会不会在心里怪我呢，虽然她什么都没有说，但是我能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她，我都不知道我这样做是对还是不对了。”

    照片里的女人笑的温婉，眉眼之间和文舒曼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很是相似。

    “可是淑珍，我记得你在世的时候也说，要给我们女儿挑一个家世样貌顶好的，这样才配的上她，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虽然这些都是很肤浅的东西，但是婚姻不是儿戏，只有一个良好的家世才能有一个正确的价值观，爱只是其中分量最轻的一部分，我这样说你能理解吗？”

    “但是舒曼好像很坚持，我也知道那个男人是真的爱她，对她好，但我还是没有办法放下心来，你能不能给我一个答案，告诉我应该怎么办好。

    夜晚的寂静衬的文瀚秋一个人的背影显得尤为凄凉。

    诺大的空间回应他的只有自己的回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知为何，文瀚秋今晚的心里特别不踏实。

    思索片刻，还是拿出手机拨通了文舒曼的电话。

    然而耳边传来的只有一道冰冷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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