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目睹这一幕的苏丞相也惊得瞪大了双眼,同时眼中也闪过一次庆幸。
还好现在被火烧的人不是自己的女儿苏月璃,自己的女儿也一直怨恨着晏月,甚至还和许如烟合谋过,时刻都想弄死晏月……
真是不自量力啊!晏月可是有着通天本领的妖女,岂是她们这种没见识的深闺女子能对付得了的?!
许如烟如今的惨状便是招惹晏月的下场,被毁清白,被毁容,还被活活烧死……且平阳侯恐怕也难辞其咎。
照这情形看,今日之后,平阳侯怕是再难翻身了。
想到这些,苏丞相在心中暗暗提醒自己,回去之后务必要警告自己的女儿,千万不可再去招惹晏月,遇到了都尽量躲着些,容他再从长计议。
“啊啊啊!”
许如烟身上的大火继续燃烧着,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划破天际,久久不散,听得人毛骨悚然。
平阳侯眸色一狠,一刀朝着许如烟的脖颈处砍去,随着这致命的一击落下,许如烟那凄惨的叫声瞬间戛然而止,四周顿时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原本的一团火,也变成了一大一小两团火,但依旧在继续燃烧着。
平阳侯再次扑通一声跪到地上,重重的朝晏月和帝子夜磕了个响头,“逆女以下犯上,罪该万死,微臣已将逆女斩首示众!还请太子殿下和护国大将军恕罪!”
帝子夜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语气威严的开口道:“平阳侯教女无方,险酿成大祸!即日起削去爵位,后代亦不可再世袭承爵。念及你大义灭亲,且这些年来一直为朝尽忠的份上,暂且留住你的乌纱帽,官降两级。”
平阳侯仿若被雷劈中一般,整个人呆若木鸡地杵在原地,足足愣怔了好半晌。嘴唇哆哆嗦嗦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从喉咙深处挤出了一句微弱而又颤抖不已的话语,“微臣谢过太子殿下!”
紧接着,只见平阳侯如同行尸走肉般缓缓地弯下腰去,然后重重地朝着地面磕了一个响头。
他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好不容易拼来的的爵位,就这么没了!
此时此刻,平阳侯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懊悔与愤恨。他暗暗咒骂道:“早知道会有今日这般下场,当初真该狠下心肠,任由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丧门星死在府中的那场熊熊大火之中!也免得她出来祸害人,害得我落得如此凄惨田地......"
就在平阳侯万分懊悔愤恨之际,许如烟身上和头上烧了许久的火终于渐渐熄灭,成了一具身首异处焦黑的尸体。
“你最好赶紧将那不干净的东西弄走,若是污了战将军的府邸,那可就是罪上加罪了!”晏月一脸嫌弃地扇了扇弥漫在鼻尖的焦糊味,拉着安阳公主往府中走去。
“给你一炷香的时间!孤要看到这府门口洁净如新!”帝子夜冷冷甩下一句话之后,也转身跟上了晏月的步伐。
围观的宾客们指指点点的议论着,直到平阳侯命人将许如烟那焦黑的尸首弄走,才回到了府中继续吃席。
平阳侯并未让人将许如烟的尸首送回去安葬,而是直接让人将尸首拉出去丢弃在了乱葬岗。
看着地上留下的血迹和火烧过的痕迹,平阳侯又气又怒,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可他却不敢逃离,而是忍住心中的痛苦,在现场亲自盯着自己下人将地面全部清理干净之后,才失魂落魄的回了家。
……
夜幕降临,整个京城仿佛被一层浓郁的黑雾严密地遮盖住,原本明亮的天空渐渐地黯淡下来。
在那间又小又破旧不堪的屋子里,微弱的烛火摇曳不定,勉强照亮了屋内的一角。谢云贤一家三口正围坐在一只装满饭菜的破旧木桶旁边,准备开始享用他们简单而寒酸的晚膳。
谢云贤看着桶内那些饭和菜胡乱地掺和在一起,经过长时间放置早已变得冰冷,而且被搅拌得犹如猪食般不成样子,不禁皱起了眉头,面露难色,一时间竟有些无从下手。他迟疑地开口问道:“母亲,这饭菜都如此冰凉了,难道您不打算热一下再吃吗?”
“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你以为你还是曾经那个风风光光的探花郎啊?!”张氏白了谢云贤一眼,没好气的道:“你以为母亲不想热吗?锅都没有一个,拿什么来热?”
以前因为这个儿子优秀,又有那老东西护着,她甚至连重话都未曾说过一句。
可今时不同往日了,她没必要再事事顺着他,得让他看清现实的残酷,努力夺回失去的一切。
被张氏这么一说,谢云贤难堪的扯了扯嘴角,拳头暗暗握紧。
若不是张氏的守财奴不听他的劝告,又何至于沦落到如今这边这般连锅都没有一口的田地?!
罢了!先忍忍吧,等他们将银两取回来,就不会再如此落魄了。
想着半夜要去茅坑里捞银两,张氏激动得合不上眼,眼巴巴的坐到了半夜,听着街上和外面都没动静了,便迫不及待的拉着谢正安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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