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着陆清源的眼神逐渐复杂。

    叶婉更是捏紧了拳头，想为女儿报仇的心达到了巅峰，可当她看到神色痛苦的陶晴，又有些纠结了。

    他们夫妻这么多年，陶晴因为头胎流产伤了根本，无法再孕，所以对司家的孩子视如己出，这么多年，她都是看在眼里的。

    谁也不想会发生这样的事！

    陆清源犯下的错不该由陶晴承担，但她也不想就这么算了。

    司墨青率先开口道："是你的执迷不悟造成了所有人的悲剧，你以为的复仇只不过是被人拿捏的幌子！"

    陆清源眼眸微抬，不解他的意思。

    司墨青起身，双手撑在长桌上，"我父亲临走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让我照顾好你，让我把你当成亲弟弟看待。"

    陆清源听了，嗤笑一声，"他只不过是在忏悔，因为他对不起我们陆家！"

    叶婉怒拍桌子："即使是上一辈的恩怨，也不该牵扯到孩子身上，你有怨有恨就朝我们来，伤害你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你心里真的痛快了吗？！"

    陆清源没有回答，因为他根本不想承认，看着曾经司家上下痛苦绝望的场面，他根本没有感受到丝毫的快感。

    "你有没有想过，陆家的覆灭从来不是外界导致，而是他们自己造成的。"司霆恩说。

    陆清源微怒："你们现在说什么都行，成王败寇，无所谓，可我还没有输。"

    啪！

    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整间会议室。

    陶晴不知何时推开了保镖，来到陆清源跟前，情绪激动地打了他一巴掌。

    "陆清源，你醒醒好不好！"陶晴含着泪，在他的一番讲述中，想起了一切。"你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跟禽兽有什么区别？"

    陆清源侧着头，没有看她，是不愿还是不敢，只有他自己知道。

    司霆恩紧握拳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恨意，就是这个人，害的妹妹流落在外饱受欺凌，害的妈妈重度抑郁险些丧命，害的他们全家被愧疚和悔恨折磨。

    他发过誓，倘若有一天，他找到了那个罪魁祸首，一定会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并且让那个人感受到他们所经历的痛苦和折磨。

    "看在晴姨的份上，你去自首吧。"司霆恩隐忍着怒火，鬼知道他说出这句话，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司霆烨看着弟弟，心中复杂却也欣慰，他还真怕霆恩一怒之下，对陆清源做出过激的举动。

    陆清源突然笑了，他缓缓转过头，眼神冰冷，"你们司家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虚伪，我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拜你们所赐，看来，我们陆家，是注定斗不过你们了。"

    司墨青咬咬牙，"你不就是想知道真相吗？好，我告诉你，告诉你错的有多离谱！

    当年你父亲被一个神秘人撺掇，去投资一个项目，他还想拉我们司家一起，说那个项目稳赚不赔，介绍人更是他百分百信任的人，我父亲思虑再三，还是回绝了。

    可是，没过多久，界内就传出你父亲嗜赌如命，欠的债如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最后不堪重负，来求我父亲帮他一把，我父亲看在两人往日情分上，一直在暗中帮扶打点，试图挽回陆家的损失，可是，你父亲居然沾上了毒品！

    你母亲劝不过，就又来求司家长辈出面，可是……就在两家人约好见面的那天，你父亲毒驾加酗酒，导致两人出了意外。你母亲当场就没了呼吸，而你父亲被拉到医院抢救时，就对我父亲临终嘱托，要他照顾你。

    司家为了保住陆家颜面，托了多层关系，才对外宣称，两人遭遇了意外车祸，也保全了你的人生，你扪心自问，从你家出事到后来，司家哪里对不起你了！如果你不信，大可以去问当时的警官和名北医院的院长！"

    陆清源越听越难以置信，他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的……他不会骗我……"

    司霆烨留意到他口中的那个"他"，"一直在怂恿你对付司家的人究竟是谁，他操控了你半生，你还要藏着他吗？"

    陶晴看着面前的男人，于心不忍，"老陆，我们知道你是被利用了，你说出那个人是谁好不好？我不想失去你……"

    陆清源抬眸看着妻子，眼中满是痛苦，他都做了些什么？！他一直深信的真相居然是假的？他心中的信念开始崩塌。

    陶晴看着他，语气稍微缓和下来，“老陆，放下吧，我们重新开始。”

    陆清源愣了一下，“重新开始？我还能重新开始吗？我这大半辈子就像一场笑话。”

    这时，司霆恩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他，“这是当年所有事情的证据，包括你父母的车祸鉴定书。”

    陆清源颤抖着手接过文件，看完后，瘫坐在椅子上。原来自己真的错得离谱，他看向陶晴，眼里满是悔恨。但此时他知道，有些东西失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他苦涩地笑了，"好，我说……那个人，就是……唔……"

    陆清源睁大了眼睛，他的喉咙直接被刺穿，殷红的鲜血顺着刀尖一滴一滴地流淌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绝望，他想回头，可身体渐渐失去了力量，缓缓地倒在了地上。

    一切发生的太快，所有人都震惊了。

    陶晴瞬间抱住陆清源下坠的身体，惊恐地看着几步外，拿着血刀的司继风。

    两个保镖立即上前准备制服他，但下一秒，司继风就拿出了一颗手榴弹，并拔下了保险栓，手柄按压着才没有立即爆炸。

    这一举动，立即让所有人警惕和恐慌。

    司继风勾勒着唇，说："你们再往前一步，我们就一起死。"

    司墨青怒道："继风，你这是干什么？疯了吗？"

    陶晴按压住陆清源的脖子，可伤口上的血不断的往外流，她哭喊着："叫救护车！老陆，你坚持住，别睡啊！"

    陆清源此时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静静地看着陶晴，眼里满是不舍，他抬起手想摸摸她的脸，但他的视线越来越模糊，直至一片黑暗。

    "老陆……老陆！不要……不要丢下我……老陆，你别睡啊……谁来救救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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