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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4章 心都要碎了
    四人来到顶楼豪华病房门口,在司霆烨的眼神示意下,两人走了进去。

    病房门被推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气味和淡淡的花香,墙壁是宁静的淡蓝色,挂着几幅莫奈的画作。

    病床上的女人,安静地躺在那儿,额头上裹着纱布,手臂上插着针管输着液,脸色略显苍白,相比于上次见面时的英姿飒爽,梁依沫觉得此时的叶婉,像尊瓷娃娃,太过脆弱,仿佛一碰就会碎。

    病床边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中年男人,男人面部线条分明,轮廓清晰,宛如大师手中的雕塑作品,他的鼻梁高峻,给人一种坚毅和自信。

    男人见到她时,就被她与叶婉极为相似的眼睛和面容惊讶了一瞬,眼中难掩激动和些许紧张。

    "伯父。"单慕宸朝男人微微颔首。

    司墨青微笑着点点头,视线又落到梁依沫身上,满目期待着什么。

    梁依沫避开了他的视线,只是礼貌地喊了一声,"伯父。"

    司墨青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垂在身侧的双手,握紧又松开,很快调整好一下自己的情绪。

    "谢谢你们来看我夫人,霆烨和霆恩在外面吧,我出去跟他们说点事情,你们先坐。"说完,司墨青便抬脚走了出去。

    梁依沫知道他是想让她跟叶婉单独待一会儿,也没挽留。

    待司墨青出去后,梁依沫径直朝病床上的人靠近,走到叶婉身边的位置坐下,静静地看着她。

    她的视线扫过女人精致的轮廓,试图在记忆里寻找相同的脸庞,可惜……

    梁依沫挫败地垂眸,心中涌起一股失落感。

    单慕宸在她身旁蹲下,握住她微凉的手,感受到她的困惑和失落,有些心疼。

    “别想太多,跟随自己的心意就好,不管你做任何决定,老公都会无条件支持你。”单慕宸温柔地说道。

    梁依沫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努力地挤出一丝微笑。

    “嗯。”

    单慕宸微笑着看着她,眼中充满了温柔和爱意。

    转而又看了看睡得深沉的叶婉,她蹙着眉,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仿佛在梦里看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想也没想,梁依沫一手轻轻握着她打点滴的手,一手伸向她的额头,轻轻抚平她蹙着的眉头。

    叶婉似乎感受到了什么,逐渐恢复平静,呼吸平稳,又沉沉地睡了。

    见状,梁依沫心中泛起一丝涟漪,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滋长,因为叶婉还在昏睡中,他们也不好待太久,等两人出来后。

    外面的三个男人立刻就像军训似的,站的笔直,梁依沫心中不禁失笑。

    单慕宸挑眉,看着两兄弟拘谨的模样露出一丝痞笑,仿佛在说:你们两个也会有今天。

    "去我办公室坐坐吧,妈妈还要一段时间才会醒。"司霆烨看着二人说道。

    司墨青也想去,但他不忍留叶婉一个人在病房,就决定留下陪着叶婉。

    司墨青还想跟梁依沫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只紧张地喊了一声,"淇淇……"

    梁依沫还不习惯这个名字,抿了抿唇,"您还是叫我梁依沫吧。"

    她看着司墨青略微落寞的神色,有些不忍,"或者,您叫我沫沫也可以。"

    司墨青闻言,眼中的欣喜藏都藏不住。

    单慕宸还是第一次看到,一向威严霸气的司家家主,藏不住喜怒的样子。

    司墨青也顾不得旁人的异样的眼光,女儿肯让他叫她的小名,已经很好了。

    "沫沫,我听你哥……不,听霆烨说,你现在有了身孕,你们刚下飞机一路过来肯定没好好休息,我让人把七汇公馆收拾好了,你要是累了,就让慕宸送你回去休息,这里有我们,等她醒了,我让人去接你们过来。"

    梁依沫感觉到他说话都有些小心翼翼,更是有些酸楚,但她做不了别的,只能微微点头说好。

    四人来到办公室,沿着沙发坐下,单慕宸始终握着她的手。

    梁依沫率先开口,"她的病,多久了?"

    很显然,她明白是叶婉得了抑郁症。

    司霆恩垂眸,看着自己的手,眼神放空,仿佛在追溯多年前。

    "你失踪一年后,妈妈就生病了。"

    梁依沫胸口前后起伏,手下意识握紧。

    司霆恩继续道,"十八年前,朝圣节当天……妈妈让我牵着你的手……那些人在虐打一个小女孩儿……我们被人分开掳走,爸爸的人是在一处偏僻的垃圾桶里找到了我……警察全城搜捕了七天七夜,搜索范围扩大到周边诸多城市,依然杳无音信,随着时间的推移,连警察都说希望渺茫,妈妈无法接受这个结果,曾几度晕厥。"

    "半个月后,爸爸抓到了掳走我的人,但是无论怎么严刑拷打,他就是一口咬定不知道你被掳到哪里去了。"司霆恩满目愧疚,红了眼,"我们虽从未放弃过找你,但是一次次的希望落空,对我们的打击也是沉重的,尤其是妈妈,她眼里的光渐渐黯淡,精神越来越糟糕,一年后,确诊了抑郁症。"

    司霆恩垂着头,有些哽咽,梁依沫看不到他的脸,但是他面前的地板上却多了几滴水珠。

    司霆烨拍了拍他的肩,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弟弟这些年承受的心理压力有多大,他靠工作麻痹自己,片刻不敢停歇,连发烧生病都不愿停下。

    他是靠着愧疚挺到了今天,此时的落泪也是他得以释放的最好方式。

    司霆烨接着替他说,"妈妈的病越来越严重,期间,她自杀过,就躺在浴缸里割开了左手腕。"

    听到这里,梁依沫仿佛看到了当时的情景,心中异常堵得慌。

    “幸运的是,我们发现及时,抢救了回来。但自那以后,妈妈的精神状态更差了,经常半夜惊醒,然后坐在床边默默流眼泪。”司霆烨声音低沉地说道。

    梁依沫难受地捂住心口,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单慕宸立即抱住了她。喝斥司霆烨,"司霆烨,不要说了!"

    "不!让他说……求你了……"梁依沫的泪止不住地流,哀求的眼神令他心都要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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