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仲说到这,并没有接着下去,而是看向了叔齐。
毕竟是自己顶头上司,有些风光自己不能抢太多。
“敢问尚书大人,渑池县的情况如何?”
叔齐闻言,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开口道。
“渑池县,总兵张奎张将军,一直以来这里确实是大商重镇,许多政策也是从这里率先施行,而后遍布天下。”
“所以这里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管仲听闻,看向王叔比干。
“敢问吏部尚书,张奎将军可有管除了军事以外的事情?”
比干闻言,皱眉答道:“不曾,他的头脑也不允许。”
“如此便对了,敢问渑池县的县令是何人?”
管仲继续追问道。
“一个叫张三的人,是张奎的远房亲戚,推荐而来做这一县县令的。”
比干虽然疑惑,但还是如实回答。
管仲闻言,心里的猜想基本上已经定下了,但是他并没有说出来,而是揖礼向帝辛,说道。
“大王,臣已知晓了。”
管仲说完,也不顾百官疑惑的目光,直接坐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他知道。
接下来点破这一切,要由帝辛来。
帝辛也是满意的站起身来,环视百官。
“诸位也明白了,张奎的亲戚做了这渑池县县令,今日孤便是带你们来看看张三的真面目。”
帝辛说完,带着无数茫然的百官离去。
很快。
大批人便抵达了渑池县的西北街入口。
刚一到这。
百官顿感不对劲。
周围的气氛压抑的可怕。
而且这条街上的人流量比其他街道更要稀少。
而且他们敏锐的捕捉到一个细节,这条街上的行人大部分衣着华贵,只有少部分是紧跟着贵族的跟班衣着朴素。
“大王,臣在这里感受到了罪恶的气息。”
有着七窍玲珑心的比干走到帝辛身边小声说道。
“接下来都别说话,孤带你们去好好看看,如今我大商的江山,暗地里是何等的模样。”
帝辛带着百官来到街道口。
很快。
几位侍卫立马上前拦住帝辛等人。
“可有通行证?”
侍卫微微仰起头,略带轻蔑的目光扫视着众人。
这种目光,让百官无比难受。
其中有几位暴脾气的武将正欲发作,就只见杜元铣上前一步,迅速从袖中取出了一叠纸张。
“小哥,通行证。”
杜元铣的脸上带着笑容,一副讨好的神色,将手中的通行证递出去。
“你这数量……”
侍卫随意看了一眼,就察觉通行证数目不对。
可是杜元铣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张帖,塞入了侍卫的手中。
“一点心意,通融一下。”
杜元铣靠近侍卫,小声说道。
“嘿嘿,好说好说。”
侍卫立马换了一副神色,四下看了看,发现没人发现,连忙将帖收起来,随后将通行证还给杜元铣,便让出了一条路。
进入街道之后。
百官都是黑着脸,有几位武将更是压制不住体内的肃杀之气。
“太师,方才你拿的是……”
伯夷走到杜元铣身边,问道。
“那是老子俸禄,放心吧,这张脸老夫记下来了,等到事后,老子第一个找他算账!”
杜元铣提到那张存着他数月俸禄的帖,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咳咳。”
伯夷也有些尴尬的走开,不敢去招惹杜元铣的霉头。
“大王,不对劲啊。”
“为何如今大商脚下,还有此等行贿之事!”
微子衍有些疑惑的上前,问道。
“谁说他是大商的官员了。”
帝辛轻飘飘的声音落下。
百官瞬间愣住了。
不是大商的官员?
你丫的不是大商的官员来管大商的地?
一个个百官心里瞬间升起一团无名之火。
尤其是几位武将险些爆发过去将那几位侍卫活生生打死!
可最后,他们还是忍住了。
“大王,那他们是?”
比干上前,皱眉问道。
这是他吏部的失职,大商脚下,竟然还有非大商官员管大商土地的情况,这不就是前朝的剑斩本朝的官,何等荒谬。
“他们是豫州数十位诸侯麾下的士卒,这里便是豫州数十位诸侯交易的中枢!”
“所有的黑暗交易都会在这里出现。”
杜元铣不知何时来到比干的身侧,阴着脸说道。
“豫州诸侯?”
比干的脸色更加凝重了。
没想到在他吏部的管制之下,竟然会出现此等纰漏!
“正常,那张三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地方就是他背着张奎偷偷开的,有他这个挡箭牌,消息自然传不到吏部。”
杜元铣摇了摇头,有些为张奎感到不值。
张奎当初给自己这个远房亲戚求渑池县官位的时候,可是动用了不少人情,这才给张三扶上了渑池县县令的职位,不然就凭他张三,有何资格在大商重镇担任父母官?
一路上百官都憋着怒火。
很快,帝辛便带着他们来到了一座拍卖行。
“第一站到了,进去吧。”
帝辛缓缓开口。
很快。
几人便在杜元铣的操作下,来到了一号包厢之中。
也只有一号包厢才能容得下这么多人。
“大王,来拍卖行做什么?我们不应该直接去县衙找张三吗?”
有一位官员疑惑的问道。
“不着急,孤要让你们看的不只是张三的问题,而是天下诸侯的问题。”
帝辛示意百官稍安勿躁。
很快。
拍卖便开始。
一位衣着暴露的女子便走上了中央主台。
“大家好,小女子便是本次拍卖的拍卖师,欢迎各位老爷来捧场。”
拍卖师脸上挂着笑容。
“废话不多说,马上就来我们本次拍卖的第一件物品,五位壮硕的人种!”
话音刚落。
瞬间。
一号包厢就被一股冲天的怒气笼罩。
“人种?”
“他们不会真敢!?”
一位武将瞬间暴起,带着怒气看向了场中,同时心中带着些许的希望。
但很快。
他心中的希望便被打破。
只见,一座巨大的监牢被推上来,牢笼中是五个全身赤裸,手脚皆被铁链捆住的男人。
这一幕。
满堂愕然。
但很快便被怒火掩盖。
“他们怎么敢!?”
“大王早有命令,取消奴隶贩卖制,他们怎敢?”
“他们一个个都不怕被抄家吗!?”
“同为同胞,他们莫说抄家,灭九族都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