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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7章 你在学校惹事了?
    譬如在头顶的那栋教学楼里,那是最好的观影视角;在三楼,走廊尽头的窗口处,藏着一张阴冷的脸。

    白衬衫配上蓝白条纹马甲,是那样的阳光活泼,与此时的脸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的手搭在窗台上,神情冰冷的看着

    在梧妄被绊倒的时候,他的眼底,涌现浓烈的兴奋。

    只是后面发生的,打破了他的计划,但这更让他疯狂;可他看到,梧妄透着标准化的打斗动作,周围气压瞬间低了三个度。

    他敲击窗台的力度,越来越重。

    旁边传来焦急又沉重的脚步声,那人很快跑到了他的面前;他头也不回,阴冷问道:“你用了多大力?”

    那人还以为自己太狠,瞬间紧张呼吸,低着头,弓着背,低声解释道:“你放心就好了,不会摔出事儿……”

    不等他把话说完,窗台后的人悠悠道:“感觉不疼呀……,太轻了。”

    他漫不经心的说完吐槽的话,缓缓走到那人身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那人明显的颤抖了一瞬。

    他不再说话,快步离开了那栋楼。

    在楼下操场,何许、范易和陈然三人不经意相遇;范易微微挑眉,略显意外的打量着他。

    一瞬后,他才问道:“哟,文艺青年穿上衬衫,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何许暗暗怔愣了瞬,绕到范易身旁前,打了范易胳膊一下,调侃开口:“悟空,你这样……,真的油到我了。”

    范易满脸不屑的模样,微仰着头,白了他一眼。

    “我先走了。”陈然低声说着,不等有人应声,她已经快步走了。

    何许微微张口,似欲言又止的模样;范易打量他一眼,又看着陈然的背影,淡淡问道:“咋啦?”

    “她咋了,好像不高兴。”何许转头看了他一眼,蹙眉问道。

    范易神情淡淡,散漫的收回视线;不屑道:“管她的呢,别到我面前恶心我就好。”

    何许似无奈抿唇,也没有再追问,跟着范易的步子,闲聊着。

    “话说你这衬衫啥料子,跟这马甲……,不太配。”范易很随意的一句话,却让呼吸猛地怔愣一瞬。

    他故作轻松,跟上范易的脚步;轻笑一声,调侃道:“你天天你固定搭配,你懂什么衣服料子。”

    范易淡淡解释道:“是不怎么懂,但肉眼可见……”

    “什么?”何许听着他细枝末节的话,微微茫然,轻声问着。

    “你这料子,跟梧妄的比,好的不是一星半点!”范易说这话时,满是对那人的嘲讽。

    这边的梧妄,已经来到了教室;几人都是卡着时间,与他错过的;所以,他并不知道,他们都看着。

    他缓缓在教室的角落里缓慢落座,浑身都泛着疼,半边脸高肿着。

    他拿起手机,照了照脸上的伤。

    看着嘴角流出的血,快速拿纸,将它擦去;看到暗红的血液,他就不由的想起,范易说晕血的事儿。

    浑身的钝痛着,每动一下都牵动着、加剧着痛。

    他侧着头,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在桌上,半眯着;身后忽然传来脚步,他已经没有力气去看。

    他保持着警惕,紧闭着眼,细细听着动静。

    那人在他面前站定,他瞬间紧张起来,心脏剧烈的怦怦跳着。

    眼前忽然黑了一片,而后传来细小明亮的碰撞声,好似有个玻璃瓶,放在了他的面前;同时,有熟悉的香气,飘进他的鼻腔中。

    闻着这香,他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陈然,只是比平日里淡了很多。

    很快,香气随着阴影一块儿消失,脚步也越来越远。

    许久过去,梧妄缓缓睁开双眼;他忍着疼缓缓坐直身体,环顾四周,已经没了人影。

    他这才茫然回过头,看向眼前的瓶子、袋子。

    那缓慢伸手,拿起看着,是碘伏和冰块;他再次看向门口,眼底满是感动。

    他深深的望着那些东西,眼泪不自觉的落了下来。

    它砸在桌子上,向四周溅起星星点点;他动作缓慢的拿起药膏,在身上涂抹着,把冰块敷在脸上。

    疼痛,让他的手忍不住颤抖。

    可疼痛也让他清醒,他处处忍让,也没能得到好的对待;倒是拳头,让别人怂了。

    他上好药,将碘伏收拾好;很珍惜的,放在心口,轻轻捂着。

    这起码在告诉他,世间还是有好人的。

    许久后,他才将手背对着自己;看着因撞击而发红,甚至有些淤青的指关节,他微微蹙着眉。

    他给许毅发去消息:【你跟人打过架没?】

    他依旧暗暗期待着对方的回复,眼底满是希冀的看着手机屏幕;但他还没等到许毅的消息,却等来的母亲的电话。

    “喂,妈妈;怎么了?”梧妄欣喜的问道。

    以往和母亲打电话时,她总说忙,说不了几句,就得挂断;现在她突然打电话,他当然是高兴的。

    “你在干嘛?!”梧妄母亲的语气,有些凶,她怒吼的声音,从手机内传出。

    梧妄紧皱着眉头,除了茫然,还有些许愧疚。

    他还没明白,母亲为什么这样生气;但心里却在祈祷,希望母亲不要知道,他在学校里做的事。

    “我在教室呢,怎么了?妈妈,你别生气好不好?”梧妄低声安抚着,语气是极乖顺的。

    他母亲的呼吸,明显平缓了不少;梧妄细细听着,微抿着唇,模样满是乖巧。

    对方深深叹了口气,才又焦急质问道:“你是不是,在学校里惹事了?!”

    “我没有的,妈妈!”梧妄下意识大声辩解。

    但他忘了母亲是个怎样的性子,女人听了他的回答,失望的冷哼一声;梧妄这才知道,自己下意识说谎。

    那些话,完全收不回去。

    他开始紧张的无与伦次的解释,但母亲打断了他的话,冷声道:“梧妄,我说的话,你都忘了吗?”

    “我知道,你不会平白无故的打人;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理智些,考虑长远些。”

    陈玉兰语重心长的说着,语气深沉又无力。

    梧妄满眼的自责,沉默好久,他才僵硬道:“对不起,妈妈。”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自己的人生……;忠言逆耳,我也希望你好好想想。”

    陈玉兰声音冰冷的说完,不等梧妄有所回应,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梧妄动作僵硬,缓慢的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看着三分钟的通话记录,他的眼眸,愈加深沉和自责。

    父亲在十五年前去世,父亲的长辈、亲戚都早已离世;关于母亲那边的亲人,没人提起过,连她自己也没有。

    最后只留下他和母亲,相依为命。

    母亲为了供他上好的大学,时常打三份工,时不时还要给人做零工,她忙到脚不沾地,

    在上课前半小时,他收拾好东西,去了教务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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