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伙人几分钟前还在短兵相接,现已是冰释前嫌把酒言欢,正是应征了那句话“不打不相识”!
反观那两位可怜赶路人,蜷缩在客栈柜台内,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大气不敢一喘,生怕这位军爷将自己抓住充军。
突然!一阵急促慌乱的声音打破了这欢悦气氛,伴随着错乱而沉重的步伐,大步流星地冲进了屋内。
“不好了,不好了,不好了!”呼喊声如同惊雷般炸响,在客栈内回荡。
“奶奶的,说什么丧气话,没看我与郭兄正聊得欢吗?”闻声,梁永猛地一拍桌案,霍然起身,眸中寒意凛然,瞪着那人,声如洪钟大吕怒斥。随后旋身,顺手抄起桌上的酒杯,仰首一饮而尽,语语气中带上了一抹歉意与恭敬,对郭震贺道:“郭兄,我手下不懂那个规矩,莫要生气!”
郭震贺见状,哈哈一笑,挥手示意无妨,也将字节杯中之酒一饮而尽,朗声道:“哈哈哈,无妨无妨,梁兄莫要介怀。到是先问问,这小兄弟何事如此慌张。”
言罢,二人相视一笑。梁永挥手示意,打扰之人踉跄来至桌前。
“老大,那……那个叫李安良的,他……他跑啦!”那结结巴巴、断断续续的声音,如同一记闷雷,猛地传进梁永的耳中。
话音刚刚落下,梁永宛如遭电击一般,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霍然起身,身形如电,心急火燎地朝着后院疾步而去。
就见那原本应是紧闭,现在却大敞四开的门,无疑是在明目张胆地挑战自己的权威。
当梁永踏入屋内之时,赫然发现人数确实少一人,昨晚本应该被悄然送走的那两人,因李安良并未如愿送走,为此欲将今晚一并送走。
对于那交货数目未达标的麻烦,大不了就受一番皮肉之苦,挨过几日便能恢复。
但若是让上头知晓,自己因一时疏忽,竟让一人从这逃脱,自己还有这家客栈将一并不复存在。
他缓缓转身,踱步回至院内,与屋内那阴冷潮湿有着天壤之别,和煦的暖意如同丝绸环抱自身,抬头凝视如清澈无暇的蓝宝石天空,嘴角泛起一抹冷淡笑意。
门只能由外而开,故此,定然是另有其人。梁永面色铁青,咬牙切齿地缓缓从口中挤出这令人振愤的三字名字。
“荣欣诺!”
闻声,杜宏海急奔至三楼,一脚怒踹房门,一阵疯狂翻寻荣欣诺身影,然而最终确认并未瞧见。
至此,他匆匆下楼,将情况告诉了梁永,静静站在身旁,等待前者发号施令!
一旁的郭震贺,将此事悄然纳入眼底,心中欲怕自己惹上不必要麻烦,于是抬手抱拳,语气中带着几分敬意与刻意疏离感道:“梁兄,为了不给你再次填麻烦,我就先带着人走了!”
梁永面色阴沉,却仍勉强挤出一丝丝笑意,目光转向身旁,举止不失礼貌地回应了郭震贺的示意。
待那一行人渐行渐远,他的笑意瞬间消散,整个人仿佛至于冰窟之中,周身散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寒意。
“给我抓住他俩,若是有良机,不妨将他们一并解决,夺他们的人!”梁永的声音低沉而冷冽,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与森然杀意道。
“是!”众人齐声应和,随即分散到林中,寻找这二人。
夜以至深,寒风凌厉,二人相伴逃离。为了避免目标太大,二人不得不分离。
李安良望着那远离背影,心有不舍,但他知道必须分开。他深吸一口气,转身朝向黑暗中走去。不知前方通往何处,只能闷头前行。
次日清晨!
一夜未眠的李安良,凭借腿上功夫了得,暂以侥幸心理,爬到树上短暂休息。
可突然间,他却听得一阵人声,为此跳下于地面,继续逃亡。
没想到的是,少年竟与追逐之人碰个照面,双方皆是惊愕不已。
李安良及时回神,猛地一脚踢向对方裆部。“啊!”的一声惨叫,宛如号角,吹响了集结的号召。
少年立刻夺刀,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白光一闪,那人缓缓躺在地上。
擦拭刀身血渍,李安良将刀收入腰间,急速逃离此地。
闻声而来的人,见躺在血泊中的人,望向前处,抽出刀追去。
“他在那!快!”
“抓住他,兄弟们,抓组他!”
听得身后传来的声音,李安良此刻宛如疯猫一般,在林中疯狂穿梭。转瞬间,他在这几人眼中消失无影无踪。
几人被眼前的景况,惊得目瞪口呆,为之一楞。随后迈着缓步,谨慎走向那消失之地,没想到惊觉发现竟是一道幽深的裂缝。
一人向前,朝着这深不见底裂缝望去,觉得这裂缝向那贪婪无比的饕鬄一般,只允许进不允许出,若是有人能从这地裂之中逃出,那无非是拥有神通的仙人。
随后,这人缓缓淡地说道:“我们撤吧,看样子,这小子活不了了。”
浓黑如墨的云在天空翻滚涌动,仿佛这天地之间将其吞噬殆尽,令万物感受到无比压抑。紧接着,沉闷的雷声在天空回荡,让人心中涌现一抹不安的感觉。
“老梁,荣欣诺抓到了!”望向梁永面无表情的脸,杜宏海不像那往常如洪钟般豪迈的声音,而是与这压抑的氛围融为一体,低沉地说道。
“放进黑屋!”
闻言,梁永微微斜睨了杜宏海一眼,随后缓缓起身语气中带着清冷,淡淡道。随之,踱步至窗边。
“可...!”杜宏海话到嘴边,却又生生咽了回去,随后,他缓缓转身,向楼下走去。
荣欣诺此时的模样,恰似与李安良相识那天一般,面对杜宏海没有丝毫的畏缩与胆怯。
如同任人搁置的物品,荣欣诺没有任何反抗,轻而易举地就被杜宏海扛起,似乎早已经预料到自己的下场。
等到达后院,荣欣诺的目光有意为之落在窗前,与梁永目光重合。
就咋此时此刻,大雨如同约好似的,倾盆而下,豆大雨滴,噼里啪啦的落在。
梁永缓缓把窗户关上,转身回至桌前,端起酒杯,慢慢自饮。
一道道水痕,肆意在荣欣诺脸颊流淌,分不清是那悲情泪水,还是那冷冷的雨水,就这般交错缓缓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