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婉第二天上了一整天的课,脑子还在那种呆滞的状态没出来。
出门时她再次碰到了李子骁,他头发也染黑了。
言清婉抖了两下肩,振作精神往下走。
李子骁挡到她面前“婉婉,我们能聊聊吗?”
言清婉绕过他准备往外走“有事聊不了主要也不想聊。”
他直接攥住她的手,强硬地把她拽到花园里的小道上,把她抵在树上,神情似是哀求似是强迫,表情有几分的诡异。
言清婉的手腕被他拽得生疼,一圈的红印,他走的很快她被拖着往前小跑,昨夜受过伤的大拇指隐隐有严重的迹象。
她很不喜欢有人未经她允许碰她,尤其是她不喜欢的人更何况她现在有事。
“你有病吗?”大拇指疼得她差点没哭出来“我说过很多次不要纠缠我,我看在家里的面子没说狠话,你非要我说难听的话吗?我没看上你滚远点!”
李子骁还没松手往她身边凑,言清婉实在忍不了下颌磨得嘎吱作响,直接举手捏住他的肩胛骨,一个弯腰转身抬起他,“啪”地一声将他摔在了地上。
“你再纠缠我,纠缠一次摔你一次。”她拍了拍手掌,忍着脚上的剧痛往外走。
她之前以为李子骁真的喜欢她,她不忍心说很难听的话,倒不是想吊着他,只不过是因为得给人留面子。
“婉婉,对不起,吓到你了。”他慌忙地站起身跟在她身后“我只是想再争取一下,家里催的紧如果你不喜欢我我就联姻。”
言清婉头都没回,右脚都是麻的,近乎冷漠地说“我不喜欢你,争取也不喜欢。”
“好。”他说“刚刚对不起。”
刚一走出那个小径,剧痛袭击她的神经,每走一步大拇指就像被针扎一样,不得已她打了电话一个电话给梁怀言。
他家离学校近,几分钟他就骑着小电驴停在他面前,她疼得眼泪哗哗往外流。
“怎么弄的?今天早上伤不是还挺稳定的?”梁怀言把她抱上车,看见她手上的一圈红印子顿时就明白了“被欺负了?”
言清婉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梁怀言掏出手机拍照,拍完若无其事的把手机塞进兜里把她带去了学校的医院。
……
医生:“没什么严重的问题,主要是指较之韧带拉伤引起的,加上皮下软组织破损严重导致的,我给你开止疼药,要多休息。”
梁怀言离她离得很近,怕她不舒服想吐。
出来的时候,他在医院对面的超市买了一双商务平底凉鞋,露脚趾的。
他把矿泉水递给她,蹲下来给她换上鞋“把止疼药吃了,吃了就不会那么疼。”
梁怀言情绪不大好,但是声音出奇的温柔甚至是哄着的。
言清婉用那根受伤了的脚趾头想就知道他是因为自己的伤不开心。
“我没事。”他单腿站在地上颤颤巍巍的“他就抓了我一下,我把他摔了一顿。”
很多同学频频回头看他们俩,低声议论着,梁怀言丝毫不在乎。
迅速给她换好,本来想牵她,一想自己的手就止了想法。
到达悦湾小区已经五点半了,梁怀言谨遵医嘱,下车后都是背着她走的。
为了方便,言清婉已经要用的东西放到了这边,梁怀言都弄好了洗了个手坐在她家的沙发借她的电脑处理班上的事。
言清婉看着自己那肿的老大的大拇指,后知后觉的觉得烦。
本来事就多,非要添乱。
迅速的洗了个澡和头出来以后梁怀言还保持刚刚那个姿势敲敲打打的不知道在干些什么,见她出来,他关上了电脑拿出吹风机努嘴示意她她找个地方坐着。
言清婉的化妆台在阳台边,那儿的光线是全屋最好的,她坐到化妆,言清婉站在背后给她吹头发。
“梁怀言,你说我们俩这算不算是现代意义上的举案齐眉?”言清婉努力地往脸上拍粉饼,看着镜子里的他笑。
梁怀言抬眉看了眼镜子里的她,眸子里滑过笑“人家形容夫妻的,形容夫妻恩爱相互尊敬。”
“哦。”想了想她又悠悠地补了句“那不水到渠成的事吗?”
梁怀言半晌没作声,大拇指顺畅地从其他四个手指上依次滑过,手骨修长匀称做这个动作漂亮的不得了。
“最早到渠也得经过320天,今天6月10号。”
话音一落嗡嗡作响的吹风机骤然停止。
出席这种场合简简单单的淡妆就行,言清婉的底子不错擦了个粉底液拍了个腮红把口红在嘴上晕开妆容就好了。
“你不管你的头发?”梁怀言看着她的动作忍不住问。
言清婉穿上穿着一身正装,缓缓地穿上那双露脚趾的凉鞋,出乎意料地搭配。
“不想管了,我是去谈合作的又不是艳压群芳的。”她站起身梳子都没用直接把头发捆起来拿出那个被揉的皱皱巴巴的文件继续背。
梁怀言似笑非笑地扫过那个文件,不用细想,他就能猜到她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一遍又一遍地把这些东西翻出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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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的时候,言清婉当着梁怀言的面把昨天那背的吞吞吐吐的数据绘声绘色地背了出来,甚至加上了不少的肢体动作看起来跟内行人一模一样,甚至有精英范。
背完之后她整个人肉眼可见的疲惫下来“希望今天晚上那些人不要点我。”
宋居声为了撑面不要脸地把林光霁的迈巴赫借来了,也不是说这车有多新鲜,就是百闻不如一见,顾回隐和他围这车绕了三圈啧啧做叹。
言清婉对豪车豪宅已经免疫了,看着他们两个在眼前晃来晃去忍不住出声“还走不走了?”
宋居声凑到她面前“你们家最贵的车是什么?”
“跑车吧。”她不认识她哥哥车库里的那些车,但是她知道那些车绝对比她爷爷的迈巴赫她妈妈的保时捷贵,甚至是比全世界百分之九十九的车贵。
顾回隐还在玩弄那个车标,陈津南上去把他打开警告“你把这玩意弄下来了,林光霁得把你扒一层皮。”
梁怀言穿着白衬衫黑西裤靠在电线杆上,白薄的眼皮垂着不知道在想什么,手捏着言清婉的手腕转来转去。
又说说笑笑的耽误了几分钟,几人才才上了那辆迈巴赫,梁怀言的开车技术最好,都说让她开,言清婉理所应当地坐上了副驾驶。
梁教授:你没事吧?我真没看出来老陈的徒弟是混蛋。
梁教授:你不用害怕了,他被拘留了。
“你干的?”言清婉觉得这事跟梁怀言有关系,趁着红灯的间隙给他看。
梁怀言扫了一眼屏幕,又看向她的手臂,那里的红痕已经消失了,他直接承认“对啊,我让我学法的同学调了当时的监控,刚刚警察联系你做笔录我推到明天了。”
绿灯亮了,言清婉瞥了眼他的侧脸偏开头笑,心里陡然溢出一股甜蜜。
“三天,拘留大概是三天。”过了一会,他好像挺可惜的说“这是行政拘留,不会被当成案底。”
他若有如无地叹气。
“虽然这事你做的没错,但是我忽然觉得你好像是个脸白腹黑的人。”
梁怀言抽空脸往她这边看,表情一派正气“每个冒犯你的人都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或大或小的代价。”
他没告诉她的是当时看到她手上的红痕和加重的脚伤以及她那个疼的要哭的表情,甚至想把她的脚伤完全推在他身上,那样会多关几天。
后来冷静下来,他还是如实报警。
他可以把他打一顿,但是不能钻法律的漏洞,他可以不公平,然而法律必须公平。
法律保护了他的小玫瑰,那他就要遵法守法。
所有为她好的东西,无论好坏,他都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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