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笑“我还以为你要为小言出头,吓我一跳。”
言清婉站起身,把茶放到梁怀言面前“他哪来的身份为我出头?再说了为了我这个普通的同事得罪您多不值,他以茶代酒向您赔罪。”
不料男人直接,一口闷掉了他面前的一杯酒“茶显得不够诚心,喝三杯酒吧。”
“汪总,小梁才二十岁,他那肚量哪比得过您?”
男人和梁怀言杠上了,笑里藏刀的对着言清婉说“他不喝也行,你们总得道个歉吧?他不喝你就跳舞给大家看看。”
“我喝。”
话一说完,梁怀言把他倒的三杯红酒白酒混在一起的就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整场饭局,言清婉和梁怀言俩人一直都在劝他们看计划书,所有人都在推辞说喝完就看喝完就看,最后尽管言清婉一直在圆场不让他喝酒但是梁怀言被他们灌得烂醉。
“您几位看在我和小梁都喝了这么多酒的份上看看我们的计划书吧。”她站在座位旁边给他们鞠躬“我们真的很需要这份投资,或许这只是你们投资的一小部分但是却是我们的全部。”
梁怀言窝在座位上,看着她弯曲的脊背,眼里布满红血丝,刚刚还能压住的恶心忽然不管不顾的冲出来,直击心房,心疼得厉害。
“小言的酒都是小梁挡的,你喝一杯我们考虑。”
“她酒精过敏喝不了酒。”梁怀言脑子已经在发懵,昏昏沉沉地说完。
对面那些老狐狸才不信,纷纷笑“那你再喝三杯,喝三杯我们就看。”
说完当真拿起手边脏得一塌糊涂的计划书准备看。
梁怀言基本没怎么吃饭,胃里都是酒,酒液几乎涨到了喉咙,看着他们动作俩人都以为他们会看的,毕竟酒已经喝完了,也到该看的时候了。
既然来了投资就是板上钉钉的事,灌酒只是这个行业饭桌上不成文的规矩。
呕吐的感觉不断袭来,他压下去屏着呼吸,再次把那三杯酒喝光。
刚一喝完,他捂住嘴就往门外跑,跑去厕所吐得昏天黑地。
趴坐在地上仰头看着天花板的那刻,他脑子里想的都是言清完刚刚被人开的那个颜色玩笑和她挽着的脊背。
一吐完整个人的胃都空了,浑身都泛着红,他颤颤巍巍地走到洗手台边漱口。
包间里,一群人假意地翻着计划书。
“小梁这酒量不行啊?”他们大笑。
言清婉笑“姜还是老的辣,他才二十岁跟您几位比酒量是得多练练。”
王总捡起一瓶酒晃了晃,放到她面前“小言,这儿还有点酒,你喝了就当过个嘴瘾,你都没喝。”
他们翻着计划书自始至终却没有一个人认真看,言清婉看着他们忽然明白了他们进来的那个笑容,那是嘲笑他们的不自量力。
终于又有两个小年轻被我们灌了。
尽管知道他们的心思,但是se得罪不起,言清婉小腿微微发抖“王总这叫瓶底酒又名发财酒,这杯酒我哪敢喝?”她把酒递给总负责人“得您喝,您是主我是客,客随主便,您发财我们才能跟着发财不是?”
她把酒双手捧着倒在他的杯子里,倒的一滴微剩。
她这话说得实在漂亮至极滴水不漏,总负责人满意地把酒喝光了,毫不避讳地夸她“你这小姑娘不简单,就是项目不好。”
他们自始至终都没瞧得上他们,可是他们有什么办法?
言清婉早就知道了,可是当她一个人,没有言家的时候她谁也得罪不起。
世界的规则和动物世界的残忍,早在她13岁那年就知道了,可是当血淋淋的现实摆在她面前时,她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世界的残忍。
所以她决心有一天仅仅只是言清婉这三个字就能有地位,不靠外力。
很早以前她就高度的社会化了,可是在心底她依旧是个顽强坚贞的理想主义者。
说完后那些沾满酒液的计划书毫不留情地被扔在了桌上,他们拉开门就走了。
言清婉站起来,把那些计划书捡起来依旧有礼貌的跟他们说再见。
梁怀言回来的时候,包间里除了言清婉空无一人。
“失败了?”他坐在门口处离她离得很远,声音带着喝酒之后的醉意懒散。
“他根本没看上我们的项目就是过来灌我们的。”言清婉把那几份的计划书收好,提着包往门外走。
梁怀言刚刚没觉得自己醉了,现在精神猛然松懈下来,昏沉的醉意将他淹没压倒,歪七到八的走路。
大堂的几根罗马柱子在他眼里分出无数个虚影,他追随着她的背影小心迅速的跟着生怕跟丢了。
言清婉以为他没醉,没管他自顾自地往前走脑子里还在想投资的事。
她动作越来越快,梁怀言控制平衡的小脑被酒精麻痹,慌乱地想要在人群中跟着她的脚步,但是她没回头看过脚步越来越快,他扶着自己眼前那些乱七八糟的虚影往前追着。
他不敢喊她,他怕看到她抗拒的眼神听到她让他离她远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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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白的,他都明白,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但是老天啊,就让他跟她当普普通通的朋友就行,他从此不再奢求其他。
看着她浅蓝色的背影渐渐隐匿在人群之中,他终于急得摔倒了,摔在地面的那一刻,脸上的泪早就像一面水流一样沾满了面颊。
摔倒在地上只有身体碰地的声音,他没有喊她也没有哭疼只是眼睛还在往她的方向看。
周围的人把他扶起来,他缓慢地往外走着,脸上的皮肤醉的烧红。
走到门口言清婉才发觉梁怀言没有了踪影,她连忙转身回去找他。
转过身的那一瞬间她心骤然猛缩,眼泪一瞬间凝住像一阵龙卷风席卷了她所有的情绪,身体还未意识到,眼泪已经夺眶而出了。
梁怀言穿着白衣黑裤,优越的腰线包裹在黑色的西装裤里,曾经劲瘦的身姿消瘦了不少,浑身都透着脆弱的骨感美,身形清隽。
他像一个迷了路的小孩子,青筋满布的手紧紧抓着裤缝,眼角有泪水顺着面颊往下流,紫色的头发泄了几根。
大厅里有很多人,可她唯独觉得他可怜,踽踽独行泪流满面,茫然地甚至不知道路在哪。
梁怀言低着头往门外走,言清婉知道他醉了。
就一直在身后默默跟着他,这一刻她懂了,懂了爷爷为什么说她幼稚。
外面风很大,梁怀言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脑子里有一片虚无缥缈的蓝。
他停下来,蹲在高高的绿化带旁拿出手机给她发信息,可惜她把他拉黑了。
171:我在馥源,你能不能来看看我?
他给她发。
绿化带很窄,她站上去隔着灌木看他发的消息。
他发了很多,长的短的都有,可惜她都没有收到。
忽然他从口袋里习惯性地拿出一朵小玫瑰花,小心翼翼地望着它直落泪。
言清婉站到他面前,想把他扶起来,但还没来得及就听到身后有人喊她。
“言清婉。”李子骁在门口喊她。
梁怀言条件反射的一般抬起头看向她,言清婉垂眸骂他“笨蛋”。
擦干眼泪,言清婉转身开始笑“怎么了?”
“你怎么不回我的微信,你今天上午还说会考虑我。”
言清婉打开微信才知道他给自己发了消息,毕竟她把他设置成了免打扰。
“我没看手机。”
李子骁从门口朝她走过来,白金色的头发在夜里格外扎眼,发色确实好看,言清婉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还没等他走进,言清婉忽然被拖进了一个满含酒香的坚实怀抱。
她还没反应过来,耳边倏地响起他滚烫的带着沙哑的声音“你为什么要考虑他?”
他捆住她的腰,脑袋深深地埋进她的颈窝,贪恋地抱着她,扫了眼他又问“是因为喜欢他的发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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