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贵人动了心却还是婉拒道:“可当年若无年妃的帮助,嫔妾也没有生下公主的命。”
“知恩图报理所应当,可后来的种种,她可是利用姐姐亲生的公主,为自己夺取皇上的宠爱,其实姐姐的聪慧不在年妃之下,跟随她也不过是想要自保而已。”甄嬛劝说道。
曹贵人为难说道:“年妃跋扈,嫔妾也无可奈何,好比当日淳贵人落水一事,嫔妾虽然有心提醒娘娘,却没寻到机会,幸好淳贵人福大命大逃过一劫,不然让嫔妾如何心安呢。”
“曹姐姐洞察世事,聪明过人,所以很早就知晓年妃不可依靠,私下也肯帮一帮本宫,本宫不是不知恩的人。”甄嬛笑道。
曹贵人低头说:“嫔妾也不过是唯命是从,以嫔妾的心力哪敢和当日的年妃相抗衡。”
“曹姐姐从前不得已才与本宫为敌,情有可原,曹姐姐诞育公主功劳不小,可是在年妃身边多年,却连一个无知轻狂没有子女的丽嫔都不如,真叫人惋惜。
生母位份的高低,与子女的前程有很大影响,曹姐姐恐怕还不知,昨日皇上与本宫说起,准葛尔的英格可汗已然暴毙,幸好公主还未嫁过去,不然可真要受辱了。”甄嬛说起。
曹贵人疑惑问道:“若是公主已经嫁过去,守寡岂非很快就要回朝,又怎么会受辱呢?”
“能够回朝当然是万幸,可要按照准葛尔习俗,是要再嫁给新的部落首领,也就是继位的新可汗。”甄嬛说道。
曹贵人伤心说道:“这屈辱之事难道皇上会不管吗?”
“这先例不是没有,嫁过去的公主再不肯也只能入乡随俗,从王妃之尊降为别人的妾室,皇上又能如何呢。”甄嬛看着曹贵人说道。
曹贵人含泪连忙放下手里的暖炉,上前跪拜在甄嬛面前表态:“嫔妾愿做牛做马为娘娘效劳,但求娘娘庇护嫔妾母女,嫔妾感激不尽。”
“本宫早就对曹姐姐有敬慕之意,今日总算得已亲近,本宫求之不得。”甄嬛上前扶起曹贵人说道。
长春宫
富察贵人醒来便胡言乱语道:“没了鼻子,没了耳朵,没了手,没了脚,啊~!”
“富察妹妹,你到底怎么了。”齐妃关心问道。
富察贵人依旧疯癫念叨:“我不要做人彘,我不要做人彘,我不要做人彘!”
“人彘?是谁想把你做人彘?”齐妃连忙问道。
富察贵人拉着齐妃的手连忙说道:“娘娘,她要把我做人彘,娘娘救我。”
“不会的,不会的,我看谁敢。”齐妃安慰道。
富察贵人似没有听见一般一直喊着:“我不要做人彘,我不要!”
“你过来,富察小主到底怎么了?”齐妃看着桑儿问道。
桑儿跪下回话道:“就是前日和莞嫔娘娘还有曹贵人说话,结果就晕在了里头,小主一醒来就成了这样。”
“莞嫔?是莞嫔吓的。”齐妃说道。
桑儿回道:“莞嫔娘娘自比吕后,说戚夫人得罪了吕后,后来吕后成为太后,就把戚夫人做成了人彘,小主听后害怕,连忙求饶后来就吓晕了过去。”
齐妃看着富察贵人疯癫的模样一阵心疼,她不知道该如何去禀报皇上才好,只能先叫来太医给富察贵人诊治,看看是否还能清醒回来。
碎玉轩
浣碧进殿行礼禀报道:“小主,富察贵人疯了,听说富察贵人回去以后,便开始发疯,胡言乱语,躲在床上不敢出门。”
“皇上知道吗?”甄嬛问道。
浣碧笑道:“知道,富察贵人闹得宫中不得安宁,皇上已经下旨,把富察贵人封在宫中不许出门,只派了个把太医为她医治。”
“我以为她多厉害呢,原来几句话就吓成这个样子。”甄嬛讽刺道。
浣碧得意的笑说:“她是做了亏心事,自己把自己吓疯了。”
“皇上既说要治,就让她治着,由得她去。”甄嬛说道。
碎玉轩宫门外,齐妃在门口踱步思量了半天,终于下定决心对示意翠果说:“去叩门。”
“是。”翠果应道。
小连子进殿行礼禀报道:“小主,外头齐妃来了,急着要求见小主呢,说也奇怪,齐妃娘娘素来和咱们没来往的,今儿好好的怎么过来了。”
“本宫没空见她,你且去告诉她,富察贵人的事不会连累她,淡竹叶的事情我也不想再追究,让她自己好自为之吧。”甄嬛沉声说道。
“嗻。”小连子应道退出殿内去传话。
浣碧上前笑道:“小主为人处世,似乎和从前不太一样了。”
“从前我便是太好性子,处处容着她们,如今富察贵人自己吓疯了,也好给那些人一个警醒,本宫也不是一味好欺负的。”甄嬛说道。
浣碧疑惑问道:“那小主怎么宽容了齐妃?”
“她虽然狠毒,但也是爱子心切,富察贵人已经疯了,我又何必再苦苦相逼呢,给她个警醒就是。”甄嬛说道。
只是次日甄嬛那日在御花园自比吕后,逼疯富察贵人的事就传了出去。
景仁宫皇后听闻顿时头风发作,瓷器碎了一地,剪秋连忙端来如神汤,皇后喝下才稍稍缓和,却更加忌惮憎恨甄嬛,要不是年妃还未倒台,她一定要甄嬛知道,皇后之位不是她可以妄想的,还敢自比吕后,看来甄嬛也是野心勃勃,不过是比年世兰善于伪装罢了。
太后听闻后,一改心里对甄嬛的看法,她绝不允许有人威胁到皇后之位,哪怕是有一丝想法也不允许,以甄嬛在皇上心里的地位,此事必须要徐徐图之。
后来在皇后的推波助澜下,传言愈演愈烈连皇上也有所耳闻,皇上心里不愿意相信甄嬛会如此,可是心里还是存了一个疑影。
“小主这下可以放心了,皇上对小主还是一如既往的好。”流朱笑道。
甄嬛松了口气说:“流言止于智者,幸好皇上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小主你说会是谁把话传出去的。”浣碧问道。
甄嬛分析:“咱们不会说出去,曹贵人投靠了咱们,她是个聪明人,自然也不会,那只有可能是富察贵人身边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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