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亦可心里不知哪生的担忧,扰的她心绪烦躁,脚下油门踩死,一路开的飞快。
越靠近山水庄园,心中越是焦急。
直到看见路边有个熟悉的身影向她招手,才松了一口气。
林北估摸时间差不多,从南门出了山水庄园。
不多时,就见到一辆雅阁飞速靠近。
车窗缓缓落下,露出一张薄怒的俏脸,黑白分明的眸子,狠狠瞪着他。
林北走到副驾位,拉了拉纹丝不动的车门,无奈道:“拉不开。”
陆亦可冷哼一声,左手食指重重按下解锁键。
咔哒一声,林北闪身而入,坐好后立刻放下靠背。
陆亦可看着这一幕,心中很是不满。
大晚上的,一个电话她就来接,一句话不解释,上车之后竟然就在副驾躺下了!
当她是什么人了?
直接熄火停车,也放平靠背躺下。
“诶?”
林北疑惑地看着她,问道:“怎么不走?”
这一张嘴,酒气瞬间充满车里,陆亦可腾一下坐直身体,打开车窗。
转身怒目而视,咬牙切齿道:“你就不想解释解释?”
林北把双臂垫在脑后,用眼神示意外面,淡淡说道:“先走,一会再说。”
陆亦可紧了紧秀拳,拼命压抑想捶他一顿的冲动,驱车离开。
欧阳箐裹了裹身上外套,才敢小心翼翼打开房门。
在门外就脱下的高跟鞋用手拿着,轻轻放在地上,蹑手蹑脚摸黑朝着洗手间走去。
回到家里,闻着熟悉的气味,欧阳箐紧绷的精神逐渐放松,被压抑的酒劲上涌。
落在眼里的东西开始摇晃、重影。
随着砰的一声,刺痛从脚尖顶到发梢。
“啊!”
欧阳箐忍不住痛呼出声。
随即反应过来,赶紧捂住嘴巴。
不曾想,啪嗒一声,灯光亮起。
突如其来的明亮刺的欧阳箐睁不开眼,伴随的还有从内心涌起的害怕。
“原来是嫂子你回来啦,怎么不开灯?”
听到声音,欧阳箐心中一松:“怕打扰你们。”
“没事的,就我自己,哥他今天去下面视察了,您吃饭了吗?”
杏枝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说道。
欧阳箐缓缓睁开眼,不待完全看清一切,找准大概方向直接冲进洗手间。
关上门,对着外面喊道:“我吃过了,你回去睡吧,不用管我。”
“好的嫂子。”
杏枝并未起疑,睡眼惺忪走回屋内。
欧阳箐提着耳朵听着外面声音,关门声响起,才放下心来。
举起手臂在灯光下端详。
唉——
路灯的光向后疾驰,陆亦可脸上颜色不断变换。
“你怎么去那种地方?”
林北翻了个身,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躺姿,也不睁眼:“去那怎么了?”
吱的一声巨响。
雅阁在马路上急停,身后拖出长长的轮胎印。
陆亦可死死抓着方向盘,扭头瞪着林北,咬牙切齿道:“你非得让我说出来是吗?谁不知道山水庄园是什么地方!!”
“哦?”林北来了兴致,睁开眼睛笑问道:“山水庄园是什么地方?”
“还不是你们这种男人喜欢的地方!”
陆亦可哼了一声,扭头转向车窗。
“那为什么它能存在这么多年,没人去查吗?”
林北继续说道。
陆亦可背对着他,嗡声道:“谁知道。”
林北重新躺下闭眼,淡淡说道:“肖钢玉带我来的,我还见到了陈清泉和高小琴,倒是验证了些想法。”
“嗯?”
闻言陆亦可猛地转过身来,一脸惊异:“所以,你是去?”
“嗯,调查。”
陆亦可近身过来,抓住林北的手,双眼之中满是急切:“找到线索了吗?陈海的事是他们干的?”
车窗紧闭,鼻尖嗅到的都是陆亦可车上身上的味道。
林北心中情绪,就像灰烬下的暗火,春风吹又生。
林北沙哑着嗓子,目光赤红,艰难说道:“还没有,但是离真相更接近了···”
路边灯光透窗而入,陆亦可立刻发现林北异常,惊问道:“你怎么了?”
说着,身体靠的更近,仔细看他反应。
林北呼吸愈发急促,嗓子发痒,说话困难,强撑着调动力气伸手推开陆亦可。
陆亦可却不知他这是为什么,不退反进,按住林北的手,焦急问道:“是哪里不舒服吗?”
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好像呼吸都能碰撞。
林北按捺不住抬起头。
一触,得到响亮耳光,即分。
“你疯了??”
陆亦可满脸通红,疯狂擦嘴。
林北觉得越来越热,扯着衬衫扣子,舔着嘴唇,喉咙发着暧昧不明的哼唧声。
陆亦可作为老侦查,不是一点经验没有的小白,林北异常的表现落在眼里,一个想法浮在脑海。
“难道?”她一把抄起林北的手,按在脉上。
一边用另外一只手拨开林北不老实的反应,一边仔细感受他的脉搏跳动。
不多时,陆亦可猛地睁开双眼,愤怒写满脸上:“果然!”
“查到了吗?”
祁同伟坐在沙发上,表情随着手机那头的声音不断变换。
“好,我知道了。”
说完,他坐在沙发上,双臂撑在腿上,目光沉郁,心中不知在想什么。
高小琴从门外走进,手上端着一杯浓茶,轻轻放在祁同伟面前,柔声问道:“是谁把他带走了?”
祁同伟抿了口茶水,淡淡说道:“陆亦可,老师的前外甥女。”
能让他称为老师的人,整个汉东只有一个,不言而喻。
“啊?”高小琴有些吃惊,迟疑道:“那今天的事,会不会让他对咱们?”
祁同伟叹了口气:“应该不会,虽然有这么层关系,但是陆亦可和老师他们之间基本没有交集。”
“那就好。”
高小琴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缓和一下剧烈的心跳:“没想到林北还有这个关系,那以后在他的处理上,要更慎重一点。”
林北重重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只感觉头疼欲裂。
他脸上一片疲惫之色,虚弱道:“谢谢你。”
“咱们之间的账抵了!”
陆亦可看都不看他,开着车在深夜的京州飞驰。
只是这话听起来怎么都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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