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司礼冷冷地看着盛白初,眸光锐利,能将人刮下一层皮。
“盛白初给安立盈下跪道歉,态度一定要诚恳,发自内心。但凡我让我看出她有敷衍,都得重来,直至安立盈完全满意为止。”
那种被放在心上珍视的感觉让安立盈心里触动。
当年自己被霸凌,她找了爸爸为她撑腰,可他不但没管反而让自己原谅对方,忍气吞声不准她告诉任何人。
而祁司礼却对她说:“你不用怕盛白初,有我在,她不敢再霸凌你,我会把她伤你的都讨回来的。”
他给她撑腰。
当年她所受的羞辱和痛苦,他让盛白初加倍偿还给她。
安立盈感激地看了一眼祁司礼。
他就像是太阳,在她最冷的时候给她温暖和力量。
安立盈情不自禁地握紧祁司礼的大手,祁司礼感受到,用修长的拇指在安立盈的手背上摩挲。
盛白初在听到祁司礼说的话后,气得脸发紫。
周围都是北城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让她当着这些人的面下跪道歉,她以后还怎么在北城待?
下跪道歉,绝不可能!
盛白初忘记了哥哥提醒她一定要保持住温婉贤淑的形象,一手提着裙子,一手指着祁司礼,拔高音量。
“祁司礼,你不要太过分,今天是我的接风宴,如果你不愿意待,那么请你出去,不要在我的地盘上生事。”
“你的地盘?”
祁司礼笑声低沉悦耳,听着让人冷得起鸡皮疙瘩。
“展堂,看来你妹出国这几年,脾气一点都没有变。连做错事要给人道歉求原谅,这最起码的做人道理都不懂。”
盛展堂只觉得脸被打得啪啪作响,又无力反驳。
盛展堂黑着脸去拉盛白初,“白初,做错事就应该知错就改。”
盛白初哪里肯,甩开他,气恼又委屈,声泪俱下,“哥,我可是你妹妹,你不帮着我,却和外人一起欺负我?”
盛展堂看着盛白初脸上的泪水,顿住,表情犹豫。
祁司礼懒得看盛白初博取同情,“展堂,你看是我教她如何做人,还是你自己教她如何做人?”
盛展堂知道祁司礼如果出手,日后盛白初就别想在北城待下去。
他咬着牙根说:“白初,跪下,给安小姐道歉!”
“哥!”
“我让你跪下!”
盛白初在哥哥的眼里看到了狠戾,她见识过哥哥最狠辣的手段,不敢再忤逆哥哥,对着安立盈跪下。
膝盖触地发出响亮而清脆的扑通声。
盛白初梗着脖子,满脸的屈辱和不甘。
“安立盈,对不起,当年是我太小,不懂事,做了错事,请你原谅我。”
所有都能看出盛白初的敷衍,有的人表情鄙夷,有的人连连摇头,有的人忍不住出声说:“这样肯定不行。”
祁司礼听到,笑了一声,“看来不仅是我觉得你敷衍,在场的人都能看出来。你最好拿出诚心忏悔的态度道歉。”
盛白初见祁司礼为了安立盈要这么羞辱她,她头脑一热,说道:“祁司礼,安立盈根本不值得你这么对她,你还不知道她……”
盛展堂厉声阻止了盛白初。
“盛白初!要道歉就带着诚意好好磕头道歉,别扯没用的,让人感觉你在找理由为自己开脱。”
盛白初死死咬着唇,她自己也有些后怕。
如果她真的说出安立盈被人碰过,哥哥和全家都完了。
盛白初将头重重磕在地上,双肩抖动,声音哽咽,“安立盈,对不起,我为我曾伤害过你而忏悔,在此磕头道歉,诚心祈求你原谅。”
安立盈清楚盛白初是迫于情势不得已道歉,她也没幻想过盛白初会诚心道歉,还不如大度原谅,这么多人帮她看着盛白初,盛白初日后肯定会有所收敛。
之后的事,再慢慢清算。
“盛白初,希望你是真心醒悟悔改,你起来吧!”
经历了这么一场闹剧,没几个人想继续待下去,大部分都推说有事,和盛展堂告辞。
鹿嫣在听到安立盈被盛白初带人霸凌过,第一时间就想冲过去扇盛白初耳光,被安立扬拉住。
“扇肯定是要扇,不是现在。这口气肯定是要出,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出这口气。”
鹿嫣知道自己老公也是睚眦必报的人,今天来的人多,只能忍下。
祁司礼的哥们都对盛白初的做法义愤填膺,连带着看盛展堂的脸色都不好了。
他们不相信亲妹妹做出这样的事,作为哥哥的盛展堂会毫不知情。盛展堂在面对安立扬时,是怎么做到心安理得的?
盛展堂善于察言观色,瞬间就看懂了他们的心思。
今天发生的事,让好多人对他颇有微词,他不能再失去了哥们的情意。
他主动道歉,让他们觉得自己并不知情。
“我妹妹做出这种事情,实在是我这个当哥的失职。立扬,我实在没脸面对你和你妹,深感抱歉。
是哥们就别走,一会换个地方,我和我妹一起给你妹妹好好道个歉。”
盛展堂城府颇深,人前人后两张脸,安立盈心生警惕。
安立扬没心思吃这顿饭,黑着脸说:“我希望你以后管好你妹,如若让我发现你妹再欺负我妹,我安立扬不是心慈手软的人,让她好自为之吧!”
鹿嫣寒着脸,恨不得将盛白初千刀万剐。
“盛白初,你已经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你最好多做善事为自己积福,否则你会非常后悔回国的!”
说完鹿嫣横了一眼盛展堂,“吃什么吃,气都气饱了,回家!”
鹿嫣拉着安立扬和安立盈往外走,和安立盈十指相扣的祁司礼也顺带被着拉走。
几个哥们不知道该说什么,摇头相继离开。
除了南勋,他于心不忍地看了一眼痛哭流涕的盛白初,拍了盛展堂的肩头。
“白初做的事再错,也是你妹妹,哄哄她吧,只要她日后不再犯,大家都还是朋友。”
盛展堂满脸歉意地点头,目送他们离开。
没人看到他眼底的恨意。
祁司礼非要当着这么多人面,给他难堪,日后他一定要加倍奉还给他。
看着空荡荡的宴会厅,想到那么多人看她笑话,盛白初觉得这一切都是拜安立盈所赐。
想到鹿嫣的警告,盛白初觉得她不能孤军作战,甚至不能自己出面,她瞬间就想到了阎郁的妈妈董珍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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