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者。
这是一个短短一年左右的时间,就让离朝大部分人都已经知晓的名字。
不同的人对她也有着不同的观点。
有人认为她才学惊人,当为离朝第一才女。
有人认为她出身卑贱,不配和有学之士相提并论。
有世家认为她胆大包天,本该绞杀,以正视听。
有官宦认为她通博古今,精通朝政,可谓奇女子一个。
有百姓认为她怜悯自身,为民开言,实为大善人。
可没有一个人认为隐者是一位精通实务的,他们的印象里这样的女子即便如此厉害有才气,也不过是写些高高在上的悬浮文章的人。
尤其是对大部分百姓而言,这样的隐者固然会让他们觉得亲切,可却不会认为这样的隐者和那些口口声声为民请命,却也不能为他们带来实际好处的人有什么不一样的。
直到隐者新的书《农》横空出世。
大家才发现,这样的一个被认为只是会写些文章的女子,对于农务是那般的了解。
“秦淮之地,可稻麦两熟,行麦之季轮作休耕,即稻收之后,或种麦或种油菜以越冬。稻之植期常在岁之五月,而麦之播种则在九月、十月,至明年四月、五月乃收割。故秦淮之地,一岁可两熟,即一季稻谷与一季麦也。”
“郾城为麦一熟之地,耕种择选耐寒耐旱之种,采足墒精播之法,麦收后夏闲之际,深耕深松以蓄墒,耙压覆盖以保墒,沟垄集雨以增墒,播后,耕层多坷垃、秸秆还田之地不实,镇压以促种与土密接,保苗齐,保墒提墒,防旱防寒……沟系配套……节水灌溉……种子处理……适量期播种……”
“代城果可种梨、苹果、核桃等,药可种杜仲、天麻、党参等,麦则因地制宜,关中区一年一熟亦或二年三熟,代道区一年两熟或多熟,巴山区……”
“安南、云城、桂城、等气热之处,稻可一年三熟,可谓天赋粮仓……”
这本农书极为详细的介绍了离朝各地适合种植怎样的植物,如何育苗选种,如何耕种,如何合理制肥等等。
可谓是详尽至极,堪称手把手教你种田。
“李公子,这书上说的是真的吗?”淮城乡郊的村子里,听着书生给自己讲解隐者新书的老农,一脸期待带着忐忑的问道。
被称作李公子的书生,面容虽俊俏,可却身着旧衣,皮肤不像寻常士子那般白皙,只举手抬足间,隐约可见被衣物遮掩的地方,白皙的肌肤。
还有那颇具风流的行为举止,可见家世不错。
“我如今行走于乡间地头,见土壤稻谷与书中所写一般无二,想来隐者并非无的放矢,老丈若是相信,可按照隐者所言选种育苗,下一季必然会有结果。”李公子想了想谨慎地回道。
“哪里敢试的哟。”老农深深叹了口气,“我们种田交租子本就是将将够全家饿不死而已,若非当年柳……那位大家引得众人追捧,我等也不会沿路卖些茶水,赚些户口的银钱,才有如今的好日子,若是试过后不顶用……那来年的租子可怎么是好啊……”
这话说的那李公子也不由幽幽叹口气,他何尝不清楚,尤其是当柳大家被认定是反贼隐者后,离开淮城,果然的来客们少了,百姓们想要像往常一样多赚些银钱也是不可能的了。
可看着手中的那本《农》,看着被翻阅多次后,已经有些发毛的书页,他抬头看向老农:“老丈,我相信柳大家,她写的书从来都是为百姓而言,这本书一定也不会有问题的。”
老农看着他,张了张嘴,还不曾说什么,旁边一个年轻人就接口说道:“爹,试试吧。”
老农看着儿子,想了许久。
“爹,我们有如今的日子本就要谢谢大家的,试试也没关系,大不了……大不了不全试,儿子我明年多找些活儿。”年轻人见父亲有些动摇,忙又开口劝道。
见儿子这般说,老农咬了咬牙,才使劲儿点下头:“行!试试就试试!明年大不了咱们爷俩多劳累些。”
见他答应,被称作李公子的书生心里也不由松了口气,他对着这对父子说道:“放心,若是真的不成功,到时候我来为你们出钱交租子。”
“这……”父子俩面面相觑,一时有些无言。
老农忙开口说:“哪里能让李公子出钱,这些时间多亏了您帮我们,还教村里的孩子读书,不至于让孩子们成为睁眼瞎。”
李公子的脸上带着一丝苦笑:“我不过是做些举手之劳而已,若是……若是有机会,像柳大家一样就好了。”
老农笑的和蔼:“李公子,你一定可以的。”
“既然许老汉要试试柳大家的法子,那我也试试吧。”一起听课的其他农户也不由开口。
“是啦,又不是全部都要种。”另一个农户跟着开口说道。
“对了,书里是不是说十月也可以种?那现在不正好嘛。”有人掐算了下时间,正合适。
“对啊,对啊,正好我回去就育种。”
“回头不懂的再来问问李公子?”
一群农户互相讨论着刚刚听到的法子。
不等李公子继续说什么,身后却传来一个声音:“默竹?”
被称作李公子的,正是文渊书院的李默竹,而来此见他的便是他的挚友刘子恒。
见是许久不见的好友,李默竹笑着迎上去:“子恒,你怎么来了。”
见有他的朋友来找,农户们很识趣的提出告辞。
李默竹送走听他讲课的农户,拉着刘子恒直奔自己住的房子。
这房子就在课室的后面,是个不大的小院子,房舍也是很标准的农户,并不多好的建筑,却收拾的极为干净。
刘子恒仔细打量了许久,才坐到桌前,看着李默竹沉默了许久。
李默竹见他这样看自己,笑着给他倒了杯水:“看什么呢?”
刘子恒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听说你已经打算去游学了?”
李默竹看着他,笑了笑:“对啊,我们出身寒门,便是拼尽了力气,用尽了家财也不过得个小小的县官罢了,既若如此我何不去做我想做的事情。”
刘子恒脸上露出苦笑:“你……你还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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