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老太君和李氏脸色青白。
凌琼月挑眉,看来顾元并不知道侯府两位女主人拿她嫁妆做私库用的行径。
他作为侯府的掌权人,理所当然享用着她的嫁妆,挥金如土与那些纨绔饮酒作诗,从不理会侯府是否入不敷出。
好清高!
她从前是瞎了眼,竟为这种人动过心!
“好啊,那就请老太君交出库房钥匙,孙媳自行去验。”
凌琼月侧首,身后的锦心会意,走至老太君跟前伸出双手。
顾元见老太君铁青着脸却无动作,催促:“老太君,让她查便是,也不知道她凌氏是什么家风,竟还忧虑长辈私吞嫁妆,简直可笑”
此话一出,李氏和老太君都被戳中了肺管子,李氏厉声呵斥:“住口!”
顾元怔住:“母亲”
事到如今,李氏看向堂上唯一风淡云轻的凌琼月,她怕是已经知晓嫁妆出了问题,这才逼上了安寿堂。
李氏阖目,是她从前小瞧了这个粗鄙的儿媳。
真是没想到她一直都是装聋作哑,看样子就是等着机会想要看她们出丑罢了!
好重的心机!
“凌氏,你的嫁妆自然可以查验,只是今日你惊扰了老太君”
李氏朝老太君投去一眼,心领神会的老太君立时捂着心口,“哎哟哎哟”地叫唤,下一秒,李氏凌厉的目光扫向丫鬟。
“老太君被气坏了身子,怕是喘疾犯了,冷着作甚,还不快请大夫来!”
凌琼月无动于衷,那双淡漠的凤眼似乎看穿了一切。
见她不动作,李氏声音尖细,“老太君身子要紧,这嫁妆,还是改日再验吧!”
安寿堂乱成一锅粥,凌琼月意味阑珊,今日搞出来的风波已经足够,想来够她们手忙脚乱的,随即凌琼月就带着锦心回院子里。
锦心欲言又止,凌琼月这才笑了笑,“吞吞吐吐做什么?”
“夫人今日您连老太君都开罪了,往后如何在侯府立足呢?您从前不是说嫁妆不过身外物,给了也就给了,怎么突然”
夫君不爱,婆母不喜,如今连辈分最高的老太君也厌了她。
凌琼月嘴角的笑容越发肆意,透出一种破而后立的冷寂。
锦心看得一愣。
“天高海阔,本就不该把自己困在这里。”
“至于嫁妆,我愿给那便给了,我不愿,他们就得连筋带骨给我吐出来!”
到了夜里,寿安堂那边才安静下来。
凌琼月院里下人极少,除了贴身的锦心余下几个都在外头伺候。
屋里才摆膳,外面的丫头满脸欣喜地入内禀告。
“夫人!侯爷过来了!”
凌琼月手中的筷子一顿。
不怪丫头欣喜,新婚夜后,顾元再未踏足过她房中,这府里的下人谁没嚼过舌根?
笑她粗鄙,入不得侯爷法眼,又可怜侯爷,娶了这样的妻子。
凌琼月摇头失笑,下一刻,顾元大步流星地进了屋子。
见凌琼月还安稳坐着吃饭,连一丝目光都没有分给他,顾元怒火更甚,“凌氏,你今日上蹿下跳,大闹安寿堂,不就是为了逼我来你屋中吗?我来了,你还拿什么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