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远帆抬起头,目光审视地看了她片刻,然后将报纸合上,递了过去。
叶无双上前一步,伸手去接报纸,同时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低声说:“先生,大帅派我来救您出去,麻烦您跟上来。”
接过报纸后,她礼貌地后退一步,用正常的音量道:“多谢先生!”
她拿着报纸走回叶怀远所在的房间。
高远帆半晌没动,神色有些莫测。
“代表,怎么了?”
他的秘书打茶水回来,注意到代表神色有异,便好奇询问。
高远帆瞥了一眼茶壶,秘书立刻会意地进屋拿起茶杯,准备给代表倒一杯茶。
高远帆起身跟了进去,抬手压住秘书的手腕,低声说:“大帅安排了人来救我。”
秘书闻言眼睛猛地一亮,迅速转身关上门,小声询问:“要我们怎么配合?”
高远帆微微拧眉,“按理说,我们应该相信大帅,但这里被梁督军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围着,只怕逃脱的可能性极小。”
顿了顿,又道:“不过,去探个究竟也无妨,大帅向来不会打无准备的仗。”
带着秘书,高远帆前往了叶怀远的房间。
叶无双正在为缝针做准备工作。
她将报纸叠成了一个长方形小块,塞在叶怀远嘴里。
叶怀远被吓得眼泪鼻涕横流,呜咽着哭,十分狼狈。
副官长看不下去,有些嫌恶,去了外面。
叶无双也并没有立刻开始。
直到门外传来谈话声。
“高代表,您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叶参谋,他的伤势可有好转?”
“哎,伤口发炎了,要缝合,医生正在里面处理呢!”
“哦?这么严重?我可以进去看看吗?”微顿,继续说:“最近我身体也有些不适,顺便也想请医生帮我看看。”
副官长往屋内瞥了一眼,医生正在床边忙碌。
他丝毫没怀疑,还笑着说:“别看这位小医生年纪轻轻,医术却十分高明,高代表若有什么不适,尽管让他诊治。”
高远帆微微点头,带着秘书进了房间。
他们刚一进门,叶怀远就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叶无双立刻喊道:“把门关上!”
高远帆的秘书正要转身去关门,副官长已经迅速地把门拉过去,关得严严实实。
叶怀远的惨叫和那些伤患不一样,他完全是干嚎,听的人心烦。
副官长索性直接坐在台阶上,拿出一支雪茄,点燃吸着。
徐飞轻手轻脚跑到门口,透过门缝往外看了眼,便立即给叶无双打了个手势。
叶无双心领神会,继续手中的工作,声音不高不低,外面的人正好能听见。
“先生,我要开始缝针了,请您稍微忍耐一下。”
“啊——啊啊——啊!”
叶怀远的嚎叫声此起彼伏,一声比一声凄厉,嘴里塞着的报纸早已被他吐到了一边。
突然,叶怀远的叫声戛然而止,显然是因为剧痛晕了过去。
叶无双没有迟疑,迅速给高远帆改妆。
方才叶无双缝针时,徐飞已经悄无声息和高远帆完成了对接。
高远帆的秘书守在门口,紧张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叶无双巧妙地调整了高远帆的眉形和眼睛,使他看起来和经过改妆的徐飞几乎一模一样。
之后便立即换衣服,戴上口罩。
叶无双又拿出针线,调整了他们的肩颈线条。
徐飞是滑肩,高远帆却是直肩。
两人身高相仿,发型一致,经过叶无双的巧手调整后,从背后看去,他们的身形几乎无法区分。
门口的秘书看的目瞪口呆。
做完这一切,叶无双不过也就用了六分钟。
徐飞立即收拾东西。
叶无双则掐了叶怀远人中,将他叫醒。
“先生,缝针完成了,您还感到疼痛吗?”
叶怀远继续干嚎:“疼,疼死我了,你是哪个医生,下手这么重,等我出去了,你死定了……”
没等他说完,秘书已经急匆匆跑来,低声喊道:“来了来了!”
意思是副官长要进来了!
高远帆眸色轻闪,饶是他都紧张了起来。
叶无双却不慌不忙,走向门口,恰好与推门而入的副官长撞了个正着。
叶无双笑着说:“副官长,还得麻烦您一件事,我的抗生素和绷带都用完了,您能帮我拿一些来吗?”
副官长扫了一眼屋内,小医生的助手正坐在床边整理药箱。
高代表和秘书站在一侧,虽然背对着门口,但副官长并没有怀疑什么。
“行,我派人去帮你拿。”
他转身走下台阶,朝着士兵招手,叶无双却又跟了上去。
“副官长,还有一件事得麻烦您一下。”她小声说:“那位先生对疼痛特别敏感,刚才疼得……失禁了,他觉得很尴尬,让副官长不要声张,帮忙拿一条干净的裤子……”
“……”副官长顿时脸上表情复杂,眉头紧拧,显然觉得无语。
他只好往院外走去,嘴上不留情面地嘟囔:“这点疼都受不了,一点军阀世家的风骨都没有,真是丢人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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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支开副官长后,叶无双迅速回到房间,给徐飞使了个眼色。
徐飞便带上秘书,往高远帆房间走。
临走前,叶无双扬声说:“高代表,您这头痛的毛病需要多卧床休息,回去后请好好休养,多多保重。”
徐飞看了她片刻,点头用唇语说:“一路顺风。”
叶无双微笑着点头,目送他们离开。
回房间的路上,秘书一直走在徐飞身侧,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确认徐飞安全回到房间后,叶无双才折身来到叶怀远的床边。
叶怀远并没有真的因为疼痛失禁,床上的水渍其实是叶无双故意倒的茶水。
叶怀远自己也误以为他失禁了,感到非常恼羞。
但叶无双前世心理学可是满分,几句话便安抚好了他。
之后副官长送来了裤子。
他实在嫌恶,连门都不愿进,让叶无双给叶怀远换。
但他主动提出,会额外多给一人的治疗费。
叶无双却只用了几句话,便让叶怀远咬着牙也要自己换裤子。
一旁的高远帆只静静站着,按照徐飞说的,不说话,多做事,便没人会怀疑上他。
也确实是。
他拎着药箱,跟着叶无双又去了一个伤口感染的病患房间。
副官长即便从他身前走过去,也没有对他产生任何怀疑。
但副官长却问叶无双:“小兄弟,刚才那位找你看病的代表,你给他看诊了吗?他身体可有哪里不适?”
叶无双用她那充满真诚的少年音说:“那位先生是头痛发作了,大概是最近太过劳累,没有休息好。只要多卧床休息,就会好转的。”
副官长暗暗松了一口气。
满院子的高官中,梁督军最担心的就是那位特派员出事。
毕竟,那位特派员并非西南四省的官员,而是北平派下来的,是能在总统大人面前说得上话的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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