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落。
蒋阮的脑袋轰了声。
她掀起眼眸,看向男人的背影。
不过始终没有说出一句话。
因为怎么回答都会落入他的陷进中。
所以,她干脆紧紧抿着唇不言,这个男人不是善茬,她才不会傻乎乎被他带进去呢。
蒋阮倔强地想着。
好在,男人并没有强迫她回答。
他站在窗口抽了一根烟后,转身跟她说,“你回去吧,证据下次给你。”
蒋阮还想跟他谈条件的,但是却被他那双骇人的眼睛吓退。
她站了起来,说,“那我走了。”
男人没再理会她。
很冰冷,跟微信中是两个人。
蒋阮离开的时候,心里想着。
不过她很感激他的高冷,来的时候她就在担心,他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结果虚惊一场。
关上门后,她彻底松了一口气。
屋内,是另外的景象。
她刚离开,祁焰就从另外一间房走了出来。
他拧着眉头,脸色不悦,冲着正抽烟看他的男人说,“你为难她干嘛?”
证据是一直录音笔,他本来是要跟那些照片一起交给她的。
结果,好友却擅自做主,违背他的交代。
小麦色高冷男叫容照,是祁焰的朋友。
听到祁焰那话,他不屑道,“我在帮你。”
祁焰直接踢了他一脚。
容照,“你们俩倒是一样啊,都是白眼狼,对待恩人不仅没想报恩,还准备再拿好处,不知足啊。”
祁焰懒得理会他,抄起外套便阔步往外走。
容照看着他着急的背影,忍不住调侃一句,“原来你喜欢的是这个款,难逃肤浅啊。”
蒋阮很漂亮,这是他对她的唯一评价。
祁焰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外面天已经黑了。
蒋阮在路边等车,这个点有点难打车,她等了十几分钟都没等到一辆空车。
网约车也在排队。
她只好站着等。
就在她等得有些焦心的时候,一辆越野车突然在她面前停下来。
蒋阮条件反射那般往后退了两步。
车窗落下。
她还没看清驾驶座的男人,就听到他的声音,“在打车吗?”
蒋阮认出祁焰的声音,有些错愕。
她歪着脑袋往里瞧了瞧,才稍稍看清他的面容。
“嗯,我的车快到了。”她撒了个谎。
祁焰却道,“这个点是高峰期,有得你等,上车吧。”
蒋阮没想到,他想都不想就拆穿自己的谎言。
她有些不自在,“不用啦,我真的打到车的。”
说完,她还扬了扬起手机,似乎这样能给自己做证明一样。
祁焰的嘴角弯了弯。
他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却直接下车。
蒋阮不知道他想干嘛。
只见他下车后,朝自己走来。
夜色下,他整个人看起来跟在家里有些不一样。
具体不一样在哪里,蒋阮也说不出来。
她这个时候才发现,祁焰的发型跟先前不同,以前他都留着一个干脆利落的板寸头。
现在长了一些。
人看起来成熟不少。
他很高,靠近蒋阮的时候,让她有种压迫感。
意识到两人很近之际,蒋阮下意识往侧边挪了一下位置。
她刚停下来。
就听到祁焰说,“来,我看看你那辆网约车的车牌号。”
闻言,蒋阮那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她很不适应祁焰此刻对她所表现出来的自来熟。
想了想,她支吾着道,“不,不用了。”
祁焰,“不用就上车吧,省得出来了意外,周爷爷拿我开刀。”
他都搬出老爷子,蒋阮便知道推脱不了了。
她抿了抿唇,道了一句,“谢谢。”
话落,不等祁焰回答,她就转身,走到车旁,去拉后座的车门。
结果,拉不开。
祁焰笑着走了过去。
他帮她打开副驾驶的门,道,“上去吧,我的职业不是司机。”
冠冕堂皇的理由,蒋阮再次无言以对。
她唯有上车。
车子启动了,祁焰问她,“怎么跑这么远?”
蒋阮听到这话,心揪了起来,虽然紧张。
不过她还是假装镇定道,“有点工作上的事情需要到附近处理。”
祁焰挑眉,哦了声。
安静没几秒,他又问,“你做什么工作的?”
蒋阮,“开了个小提琴等乐器的培训机构。”
祁焰,“你大学读的是艺术类的?”
蒋阮,“我没上大学。”
她考上京都的音乐学院,不过陈妙樱不让她去那边,就因为哥哥蒋聿当时也在京都。
蒋阮复读一年高三。
又考上音乐学院,不过不是在京都,而是穗城。
那个暑假,她生了一场大病,蒋聿从京都回来看她,彻底跟家里摊牌。
结果,他没事。
而蒋阮却成了勾引哥哥的狐狸精。
帽子一扣,蒋家人直接把送她到国外。
没多久,就跟周倦结婚了。
婚后,她不止提过一次要去上学的,但是周倦也好,家里的长辈也罢,都不让她去。
不知不觉,两年过去了。
这两年的光阴,蒋阮经历许多事情,她的心已经苍老不已。
可她明明只有二十一岁。
车厢内倏地安静得落针可闻。
祁焰抿着唇,目光直直落在前方。
蒋阮看向车窗外。
外面车多人多,霓虹灯闪。
她突然感到迷茫,不知所措。
最近几天。
她的情绪总是这样,时而乐观高涨,时而低落无措。
直到车子停下来。
蒋阮才发现,这里不是周家老宅。
她拧着眉头,不解看向驾驶座上的男人,说,“你如果有事的话,那我在这里打车回去就行了。”
祁焰,“回去没饭吃了,又想像今天早上那样啃面包?”
蒋阮,“晚饭我已经吃了。”
祁焰落下车窗玻璃,手肘靠在上面。
侧眸睨了蒋阮一眼,笑着道,“你不适合说谎,你看,脸都红了。”
听到这话,蒋阮的手下意识摸了摸脸颊。
的确有点滚烫,不过她不承认,“你骗我。”
祁焰,“半个小时不到,你就骗了我两次,怎么就成了我骗你了。”
蒋阮有些心虚,又在心中腹诽,这人的眼睛为什么这么毒,完全将她看穿。
可是,他又很没眼见力,好表现,非要戳穿她,为难人。
“不敢单独跟我吃饭?蒋阮,你在害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