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漫漫半眯着眼睛,没有说话。
这态度就是承认了。
“小姑娘,你别骗我们这帮老头啊!”老头们一脸沧桑,眼睛却亮晶晶的,像是看到了偶像。
可姑娘太年轻,他们不敢认。
古墨和古旬风却愣住了。
他们想到那天,慢慢回来时,身上脏兮兮的。
还嘲笑她是不是在泥地里滚爬了。
当时,她说是给爷爷做礼物,整天不着家。
古墨的神情最复杂。
他准备的礼物还没有送上来,他们还不知道,他准备的玉雕也是出自漫大师之手。
而漫大师约玉雕的时间,与漫漫整天不着家的时间重合……
“你说你是漫大师,你怎么证明。”古墨双眸,紧紧的盯着慕漫漫,想从她的嘴里听到肯定的答案。
慕漫漫瞥了他一眼,又收了回来,假装没听见。
古墨摸了摸鼻子,他光顾着求证了,忘记他们之间还有矛盾。
漫大师从来没有接受别人的定制,华国的权贵们有心没门路,就连他自己也因为侥幸,进入了她的眼,才得了那间玉雕。
绝不可能接连出手,还同样都是古家人。
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
那就是漫大师本人,就是慕漫漫!
漫漫…其中也有个漫字!
而漫大师的网名,就是漫漫其修远!都是‘漫漫’。
为什么不是‘慢慢’,不是‘曼曼’,偏偏是‘漫漫’!
他有百分之八十的肯定,慕漫漫极有可能就是漫大师。
还有还百分之二十,那就是慕漫漫实在是太年轻了,实在是不像是大师的模样。
可这一幕,却让张嘉意会错意。
以为古墨也怀疑慕漫漫装大师骗人。
立马站到了古墨的身边,“是啊,你怎么证明?”
慕漫漫在张嘉意的身上扫了一眼,又在古墨的身上扫了一眼。
没有说话,却好像什么话都说了。
古墨拧着眉,后退两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证明自己跟她不是一伙的。
不知道慕漫漫有没有会意,只见她平淡的收回了视线。
“我就是我,哪有自己证明自己是自己的道理。”
“难道因为你的质疑,我就要大费力气的去证明吗?”
“质疑别人时,你应该拿出证据,证明我不是漫大师才对。”
慕漫漫不卑不亢的态度,让张嘉意看得火大。
她咬着后槽牙,“你骗人歪理还挺多。”
“你不证明自己,不就是心虚吗。”
“小姑娘,你到底是不是啊,说个准话!”有人急了。
“是啊,我都七老八十了,可遭不住体验到抓心挠肝的感觉啊。”
古老爷子垮着脸,“好了,都安静,这是在我的大寿宴会上,你们这一个个的围着我的孙女做什么!”
“我们…我们不是也很想知道嘛?”
众人心里痒痒,但古老爷子都发话了,只能忍着。
心里跟又爪子在挠似的。
张嘉意不满,刚才有大家帮她质问,不信慕漫漫不会说实话。
古老爷子明知道慕漫漫不是真的,这时候,就是想替慕漫漫打圆场。
她再次将话题引了出来,“你看大家怀疑你,说明你骗人的嫌疑很大。”
“这样,我们也不为难你,只要你低头道歉,这是就算了。”
“大家都是心胸宽广的人,不会跟你计较的。”
大家一愣,他们没有说怀疑的话啊……
她这话说的,好像是他们在跟一个孩子计较似的。
但刚才的话,确实跟质问没有区别。
他们心里不爽,但也不好解释。
张嘉意觉得,他们都站在自己这边,顿时声音大了不少,“慕漫漫,赶紧道歉吧。”
慕漫漫的脸也黑了下来,“你和苏家人一样,怎么这么喜欢让我道歉呢?还都是一些莫名其妙的歉。”
“你这孩子,我好心帮你,你怎么还骂人呢?”张嘉意。
慕漫漫:“我就是你们口中的漫大师,这玉佩也是我亲手做的,你们信不信凭你们的心情。”
古老爷子嘶了一声,“也许是我老花眼看错了,再一看,这玉佩不太像是漫大师的作品。”
他说了违心话,但现在重要的是让终结这个局面。
就在这时,古墨安排送玉雕的人来了。
“古墨先生,您的礼物已经送过来了,漫大师的作品,我们保存的很好,绝对没有一丝磕碰!”那人脸上堆着笑,他是按照雇主的规定,把保管的玉雕给送过来的。
古墨点点头,抬手让人走了。
众人顿时炸开。
“漫大师的作品?你的也是漫大师的作品?!”
“快打开,让我们瞧一瞧!”
古墨没有动,因为这是送给古老爷子的礼物,要拆也该是古老爷子来拆。
可他不拆,却有人按耐不住了。
张嘉意几步上前,一把将盖在上面的防尘布扯开。
一只仙鹤,冲破丝绸飞了出来。
再仔细一看,这哪有仙鹤,只有一尊玉雕的仙鹤。
“太妙了!”
“不愧是漫大师的作品,这仙鹤就跟活着的一样!”
“你看这羽毛的处理,跟玉佩上的一模一样!”
原本古老爷子打算过去,这下,却糊弄不了了。
张嘉意在内心冷哼,今天她非得把爱撒谎的名头,按在你的身上!
“漫漫,你好好解释解释,为什么你的雕刻手法,跟漫大师的一样。”
慕漫漫已经累了,“我说很多遍了,我承认我是漫大师了,你好像耳朵有问题,听不到人话说一样。”
张嘉意板着脸,“你……!你这是跟长辈说话的态度?”
话音刚落,就听咚的一声,古老爷子黑着脸,用拐杖敲击地面。
“行了,你给我消停点!”
张嘉意不满道:“你不能在我教育孩子的时候,你出来打岔,你也太惯着孩子了。”
这话一出,古老爷子几人的脸色骤变。
古柏堂的脸直接黑了下来,不再顾忌她的面子,“你有什么资格教育漫漫。”
“我是她二婶,江琴不在了,我也算是半个母亲,我教育漫漫有什么不对的吗?”张嘉意理所当然道。
古旬风年纪轻,最绷不住脸,脸气得通红,“你算个屁的半个母亲,你也太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