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天边那浓稠如墨的夜色仍如一块密不透风的巨大黑幕,严严实实地包裹着大地,未曾有丝毫松动、退让之意,黎明前那短暂的黑暗,恰似静谧却暗藏汹涌的深海,寂静无声中蛰伏着无尽困乏与辛劳,正等待着将杂役们吞噬。就在此时,尖锐刺耳、仿若能穿透灵魂壁垒的哨声,仿若一道凌厉的闪电,骤然划破这看似坚不可摧的寂静,毫无预兆地在杂役居所上空炸响。
管事那粗犷豪放、仿若雷公震怒般的嗓音,紧接着滚滚而来,如汹涌澎湃、携带着千钧之力的洪涛,扯着嗓子高喊:“都给我起来,干活!”那音量之大,气势之磅礴,仿若要将这天地间的静谧彻底撕碎,震得四周的木屋瑟瑟发抖,似是不堪这声浪的冲击,又仿若在这威严的呵斥下,连这些无生命的建筑都要俯首称臣、瑟瑟膜拜。惊飞了屋檐下原本还在沉睡、栖息的飞鸟,它们慌乱地拍打着翅膀,叽叽喳喳地叫着,似是在对这突如其来、打破美梦的惊扰表达着强烈抗议,又像是在为杂役们这悲惨的命运发出无奈叹息,而后匆匆逃离这片“是非之地”,奔赴尚有安宁的远方。
林霄仿若从混沌迷梦中被一记重锤猛地敲醒,双眼猛地睁开,眼眸中还残留着浓浓困意,仿若被一层朦胧迷雾所笼罩,混沌且迷茫。那困意恰似无数细密的蛛丝,将他的思绪紧紧缠绕,让他一时难以挣脱。他强忍着身体各处传来的酸痛与深入骨髓的疲惫,那酸痛仿若无数钢针,在肌肉与骨骼间肆意穿梭、刺扎,每动一下,便是一阵钻心之痛;疲惫则如沉重铅块,压在四肢百骸,令他行动迟缓、沉重。但他别无选择,只能匆忙起身,随着众人那同样踉跄、仿若醉酒般的脚步,一步一步,艰难地迈向伙房。
伙房内,此刻仿若一个巨大蒸笼,被腾腾热气所充斥,氤氲一片。炉灶里,烈火熊熊燃烧,橘红色的火焰仿若一群张牙舞爪、肆意狂欢的猛兽,尽情舔舐着锅底,发出“噼里啪啦”的爆鸣声,恰似鞭炮炸响,又似是火焰在宣泄着内心那炽热且狂暴的情绪,每一下声响,都震得空气微微颤抖。滚滚浓烟弥漫开来,恰似浓稠墨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填满整个伙房空间,将一切笼罩其中,让人视线受阻,仿若置身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呼吸也变得急促、困难,每一口吸入的空气,都裹挟着刺鼻浓烟与炙热烟火气息,呛得人喉咙发痒、咳嗽不止。
林霄被分配到搬运食材的活计,那一袋袋米面,沉甸甸地堆放在角落,仿若一座座巍峨小山,静静矗立,却散发着无形威压。每一袋都仿佛承载着整个世界的重量,压在他瘦弱却坚韧的肩头。粗糙的麻袋与他肩膀摩挲,起初只是带来微微刺痛,仿若蚊虫叮咬,尚在可忍受范围。可随着搬运次数增多、距离拉长,那疼痛愈发剧烈,仿若有无数把锋利小刀,在皮肤上一下一下狠狠划着,割开一道道细微口子,鲜血缓缓渗出,染红衣衫,与汗水交融,带来黏腻与刺痛交织的不适感,让他忍不住皱紧眉头,额头冷汗直冒,却只能咬牙坚持。
为了稳住身形,不至于被这沉重负担压垮,他不得不佝偻着腰,脊背弯曲成一道拱桥形状,双腿仿若灌了铅般沉重、迟缓,每迈出一步,都伴随着身体剧烈颤抖,似是不堪重负,却又在顽强支撑。汗水如雨滴般,从额头滚落,顺着脸颊蜿蜒而下,滴落在地面,瞬间消失不见,只留下一个个湿漉漉的小印,仿若无声诉说着他的艰辛,见证他在这困境中不屈挣扎。
搬运完食材,还来不及喘口气、稍作歇息,劈柴烧水的任务又如一道“催命符”,接踵而至。他走到堆放木柴之处,伸手拿起斧头,双手紧握斧柄,那斧柄因常年使用,已被摩挲得光滑,却也沾染着前人汗水与木屑。他高高举起斧头,手臂肌肉紧绷,青筋暴起,仿若一条条蜿蜒蚯蚓,随后用力落下,斧头裹挟着呼呼风声,与木柴碰撞,发出“咔嚓”一声脆响,木屑四溅,仿若绽放的烟火,带着几分粗粝美感,却也暗藏危险。
然而,疲惫不堪的他,动作渐渐变得迟缓、笨拙,协调性大不如前。有几回,斧头险些砸到脚面,惊险万分,那瞬间,死亡阴影仿若擦肩而过,让他心有余悸。稍有不慎,手指便会被飞溅木屑划伤,或是被斧刃磕破,鲜血瞬间涌出,滴落在柴木上,洇红一片,与木柴原本质朴色泽形成鲜明对比,显得格外刺眼,仿若一朵绽放在枯枝败叶间的红梅,凄美却饱含痛苦。
紧接着,便是清扫练武场的工作。数千平米的练武场,空旷辽阔得仿若一片无垠荒原,在阳光毫无遮拦的照耀下,反射出刺眼光芒,似是在向世人展示它的宽广,也预示着清扫工作的艰巨。林霄手持粗糙扫帚,那扫帚秸秆坚硬,扫过地面,沙沙作响,仿若一首单调枯燥的乐章,开启漫长且乏味的清扫征程。
扫帚在地面划过,灰尘仿若被惊醒的精灵,弥漫开来,恰似扬起的沙尘暴,遮天蔽日,让整个练武场瞬间陷入一片昏黄朦胧之中,视线被完全遮蔽,仿若陷入迷雾森林。灰尘钻进鼻腔,引得咳嗽阵阵,每咳一声,胸腔都震得生疼,仿若被重锤狠狠敲击,让他忍不住弯下腰,捂住胸口,面庞涨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既是被灰尘呛出,也饱含劳作艰辛带来的酸涩委屈。
管事手持戒尺,迈着沉稳步伐在旁踱步,那眼神犹如饥饿许久、正寻觅猎物的恶狼,犀利凶狠,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稍有灰尘残留,便挥尺抽打,戒尺呼啸着划过空气,发出“呼呼”声响,仿若死神镰刀挥过,“啪”的一声落在身上,疼得人龇牙咧嘴,皮肤上瞬间浮现一道红印,仿若被火灼烧,滚烫且刺痛,让人心生畏惧,不敢有丝毫懈怠,只能强忍着身体不适,更加卖力清扫,以求达标,免受皮肉之苦。
午后,阳光炽热得仿若一团燃烧正旺的巨大火球,高悬天际,炙烤着大地,将地面烤得滚烫,热浪滚滚,仿若实质化的波涛,扑面而来,让人几欲中暑昏厥。林霄拖着仿若被抽干力气、疲软无力的身躯,来到灵田除草施肥。灵田内,灵草熠熠生辉,仿若星辰铺地,每一株灵草都散发着神秘微光,似是在诉说天地间灵韵,又仿若展示自身尊贵不凡,对周边平凡事物投以高傲目光。
弯腰劳作时,灵虫仿若嗅到生人气息,蜂拥而至。蚊虫体型硕大,足有拇指大小,周身色彩斑斓,仿若精心绘制的艺术品,却带着致命“武器”。叮咬在身上,瞬间红肿起包,瘙痒难耐,仿若无数钢针轻刺肌肤,每一下刺挠,都让人心神不宁,却又因劳作在身,只能强忍着,继续挥动锄头,翻整土地。锄头入土,翻开肥沃泥土,那泥土带着清新气息,混合着汗水滴落其中,转瞬即逝,似是奉献给大地的“祭礼”,见证着他默默辛勤付出,虽疲惫不堪,却也满怀期待,盼着这片土地能在自己劳作后,收获丰硕成果。
傍晚,夕阳西下,天边被染成一片绚丽夺目的红色,仿若一幅浓墨重彩、由大自然挥毫泼墨而成的绝美画卷,晚霞似火,映照世间万物。然而,林霄却无暇欣赏这美景,仿若被命运驱赶的陀螺,仍不得停歇。他还要搬运物资,沉重的剑匣、灵材堆满车架,那些剑匣木质坚硬,雕刻着古朴花纹,却因岁月侵蚀与频繁使用,略显破旧;灵材或晶莹剔透,散发神秘灵力波动,或暗沉厚重,仿若藏着无尽奥秘,此刻都成为他肩头重担。
车架在崎岖不平、坑洼遍布的小径上颠簸前行,每一次震动,都震得手臂发麻,肩膀淤青,仿若被重锤反复敲击,酸痛感从手臂蔓延至全身。他和其他杂役们一起,拼尽全力,推着车架,步履蹒跚,每一步都似用尽全身力气,仿若逆水行舟,艰难前行。一同劳作的杂役们累得怨声载道,有的瘫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仿若离水之鱼,胸脯剧烈起伏,满脸疲惫不堪,双眼无神,仿佛身体被掏空,只剩一具疲惫躯壳;有的低声咒骂,宣泄内心不满,声音含混在风中,带着无尽无奈与委屈,诅咒着这繁重劳作、不公命运,却也只能在短暂发泄后,继续起身,投入未竟工作。
林霄却默默咬牙坚持,双手磨出了血泡,那血泡晶莹剔透,仿若一颗颗脆弱珍珠,镶嵌在手掌粗糙皮肤上。破裂后,血水染红了车把,他也浑然不顾,仿若不知疼痛为何物。他知道,这一切磨难皆是磨砺,仿若打铁需经千锤百炼,唯有熬过,方能寻得转机,复兴家族的信念如同一束光,在这黑暗艰难时刻,支撑着他顽强前行,仿若夜空中最亮的北极星,为迷失在苦难海洋中的他指引方向,给予他无尽勇气与力量,让他坚信,终有一日,能摆脱困境,重铸家族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