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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6章 修补房顶!又多了个邪\教?
    雨不知什么时候彻底停了,天空像是被洗过了一样,一片云都看不见,远方天空因日出染上淡淡的粉色,只是看一眼就觉得心情愉悦。

    李二郎走出房间,计划早点去地里查看胡蒜。他站在院子里,只一眼就发现了不对劲,昨天傍晚回来时晒在院子廊下的蓑衣不见了!

    谁会动他的蓑衣?难道是越郎?但这也说不通……

    就在他疑惑时,有人轻轻敲着院门:“李二兄……”

    李瑜听到院子里有动静,就赶紧起身,从门缝里看到是李二兄,于是赶紧敲门。

    要知道他还没有消化昨晚遇到的事。

    太离奇了。

    等到李二郎打开院门,看到李瑜身上披着他的蓑衣时,什么都明白了。“你与我进来吧。”

    李瑜本想还东西后就走的,没想到李二郎只是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问就把他拉进院子。

    他怀里还抱着藤筐,被李二郎拉得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李二郎回头接过藤筐,看清里面的水瓶后,更断定这与纪清越有关了。

    他带着李瑜回到房间里,李四郎正在穿衣,一抬头就看到好友被兄长拉进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没等他问,李二郎就让他给李瑜找一套衣服,他自己则将水瓶收起来。

    李四郎屁颠颠地在衣箱里翻找,李瑜局促地站在房间里,正组织语言,要怎么告诉他们昨晚发生的奇怪的事?

    “昨晚的事就当什么都没有,莫要与其他人提起,你可记得?”李二郎难得这么严肃,吓得李瑜讷讷地望着李二郎不知做什么反应。

    李四郎过来解围:“哎呀,二兄,他记得了!瑜郎,二兄的意思就是你在我家院门外待了一夜,什么人都没遇到。”

    李瑜回过神,接过李四郎找出来的衣服,直到换好衣服走出房间,与李家的其他人打招呼问好,面上表现得风平浪静,但内心一直在激荡着,心脏疯狂跳动,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李二郎已经跟其他人解释过李瑜突然出现在家里的原因,大家这才想起,李瑜住的屋子,经过一夜大雨的洗礼,肯定一团糟。

    谁也没说要留下他,李瑜自己也没提,他规规矩矩地吃完早食,与李家人道别后,拿着换下来的湿衣服回到破屋里。

    一夜过去,屋子里遍地狼藉,破屋被雨水浸透了,墙上的泥土冲出一道道水痕,支撑着屋顶上的瓦片的檩条已经不堪重负,只是断了一条,便掉落许多瓦片。

    那个位置,要是他还倔强地待在床上,肯定要被瓦片砸中的。

    此时屋子里没有任何东西是干的。

    地上还有一层积水还未完全渗透到地下,细小的树叶混杂着麦秆漂浮在水面,炉膛还在滴水,堆放在角落的木柴更是湿得不能再湿了,想烧火烘烤一下都不能。

    本就破旧的屋子,这下显得更加破败。

    李瑜站在屋子里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纪清越刚刚起床,迎着晨曦走到溪边,刚伸了个懒腰就听到外面李二郎的呼喊:“越郎?”

    “什么事?”纪清越忽然想起昨晚的事,他“哎”了一声:“昨晚那个小孩怎么样了?”

    李二郎对纪清越的行为倒没有什么意见,只是疑惑:“夜里你如何发现他在门外的?”

    纪清越翻了个白眼,可惜隔着画,李二郎看不到。“你还好意思说?小孩声音本来就小,我好不容易听到了,本想喊你出面,可你关着门,窗户也关得严严实实。担心吓到你大嫂,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找你。最后没办法让小孩进来,只能送些东西给他咯。”

    平时都是李二郎主动去找纪清越,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反过来。李二郎听了之后不好意思地挠挠脸,让纪清越把水瓶拿回去。“是我大意了,往后我……我便不放挡水板,隔着一道窗纸,想来是能听到的。”

    纪清越拿回保温杯后,便询问起李瑜的情况。

    “唉……”

    知道李瑜过得不好之后,纪清越有些犯难,李家对李瑜的帮助已经够多了,没有把他接到家里一起生活的道理。

    李四郎想帮李瑜,完全是因为同窗情谊,一同面对过山匪也算得上差点共生死了,所以两人的友情要比其他人更深厚一些。而李二郎要帮李瑜,只是同情,但不多,之前给的那一罐米已经足够对得起他心里的那点同情。之所以再伸手,是因为他看到李瑜,就不由自主地想起当初纪清越在画里惨兮兮的时候。

    “二郎……你看看这个方法可不可行?”纪清越想了一会儿,把他的计划跟李二郎说了一遍,“若是你看过蒜田后还有空,我出材料你出力气。”

    李二郎觉得这个计划妙极!

    匆匆吃过早食,李二郎与两个伙计到胡蒜地里查看情况,一夜大雨,因为提前开了田垄,地里倒是没有多少积水,而蒜芽也喝饱水,有能力进入下一步生长阶段。

    地垄因为雨水冲刷,流失掉一些泥土,今天他们来就是加固地垄的,只要把沟里的泥土填回去就行。

    他心里惦记着纪清越说的事,早早干完活后就回家了。

    纪清越提到的是帮李瑜修补房子,李二郎粗略地跟家里人提了一下,李阿娘倒是没说什么,只让他注意安全。

    李四郎兴奋地要跟去帮忙。

    接着李二郎到书房里把挂画取下去,放进竹筒里,背在背上,又到杂物房里搬出长梯与几根旧木条,带着四郎朝着一处边缘地带去。

    大概走了有一刻半钟的时间,兄弟俩看到眼前破旧得不能再破的房子时,都忍不住又同情来一下李瑜。

    李瑜正在屋子里收拾东西,他已经把木柴搬出屋子,然后又把地面上的水舀出去,现在在忙着清理屋子里的碎瓦,正忧愁屋顶要怎么办时,李二郎与李四郎来了。

    李四郎开心地进屋帮忙,与李瑜一起打扫屋子:“我们将屋子里的东西都搬出来晾晒,二兄待会要帮你补屋顶,我们不好待在屋子里。”

    对于两人的到来,李瑜顿时热泪盈眶,又被李四郎笑话“好哭”了。

    平时李瑜要取水,都是到河里的,昨天一场大雨,今天的河水肯定还很污浊,不适合用来洗衣服,于是李四郎跟李瑜两个,打算到附近的人家家里打水。

    趁着两人不在,李二郎搭着木梯,背着画爬上屋顶。

    屋顶掉了一根檩条,使得整个房顶破了一个大洞,还有其他歪七扭八的瓦片,房子漏水是肯定的。

    李二郎谨慎地踩上泥墙,把画从竹筒里拿出来,小心翼翼地找了片干燥的地方,确定没有任何东西会沾到画上,才铺开画卷。

    纪清越早就站在桥上等着了。

    他们俩一人递一人接,很快把破屋顶上的瓦片收拾干净。

    纪清越把工具递出来,给李二郎加工木条,木料要是不够,纪清越就去树林里找,两人合作之下,终于把缺失的檩条补全。

    这会儿李四郎与李瑜还没有回来。

    “让四郎故意拖延时间,你们俩真厉害!”纪清越在画里给俩兄弟竖起大拇指。

    接下来就到把瓦片铺回去的步骤了。

    一开始递进来的旧瓦,纪清越筛选出还能用的,加上他上次搭房子时剩下的两三百片,应该够用了。

    屋顶上的一人一画忙得热火朝天,远处的李瑜急着要回来干活,可李四郎借口却忒多,一会儿手疼一会儿脚崴,一会儿吵着要休息,等拎着两桶水回来时,李二郎差不多已经将屋顶补好了。

    李瑜看着破屋,目瞪口呆,只是补了个屋顶,房子看起来就顺眼多了,没那么凄凉了。

    这下李四郎不再装病弱找借口,拉着李瑜赶紧整理杂物。

    湿透的布料要清洗,柴火要立起来摆在墙根晾晒,地面上的杂草碎屑也要清理出去……

    两个小孩忙得团团转。

    李二郎把画卷起来放回竹筒背好,然后把最后一列瓦片铺回去,宣布大功告成。

    他沿着木梯爬下来,心想这下应该不会漏雨了,才放心的把剩下的事情交给李瑜自己。

    看着李二郎与李四郎离去的背影,李瑜再远远望着自家的屋顶,歪着头出神,最后还是想不明白,只能甩了甩脑袋让自己清醒过来。

    还有许多活没有忙完!

    李四郎开心地一路蹦蹦跳跳,像兔子一样跳着回到家。

    李二郎刚把木梯放回杂物房,转身就看到两个伙计里的其中一个来到他身后,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这是午后张管事派人送来的信。”

    他接过一看,心想难道张管事有什么事要吩咐?

    李二郎拆开信,一目十行,立刻就看完了信里的内容。

    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

    好消息,东家已经打点好从西北到长安的关系,只要胡蒜种出来,官府就将路引签下来,不会阻拦胡蒜运往长安,而东家自己就在京城等着胡蒜送过去。

    而坏消息……就是最近匪患加重,其中夹杂着许多打着神仙与佛陀的旗号胡乱作恶的人,他们四处劫掠过路商人,连过去劝和的僧人都被残忍杀害。

    李二郎眉头一拧,最近听到关于邪|教的消息越来越多了,什么红叶教、红月教、红花教数量多到数不胜数,其中就数东日教最为臭名远扬。

    听说他们就是被赶出佛寺的僧人组建起来的,短短的四个月,就吸纳无数百姓、山匪、恶徒……甚至有人传出东日教与官府勾结的消息。

    “东日教不在西北,而是在东南,不到半年,竟然容纳成千上万的教众,官府几次出兵围剿都没有成功,不知是不是官府里有内线,把消息透露给东日教的人。”伙计也听说过这个教派,盘踞在江南道的东南一角,官家要想处理他们,就要先绕过江南,但是现在江南还没有完全平稳下来,而且国内的兵营与兵力大多分布安排在西北的边防线上,留在东南的士兵数量就不够了。

    匪患未解,如今又出了个邪|教,当真如同越郎说得那样,起乱了。

    “张管事那边可还顺利?”李二郎这边只需保证胡蒜顺利生长就行,现在胡蒜开始进入飞速生长戒断,李二郎与两位种地能手一起护卫田里,两人更是时常轮着守在地里,以防小人作乱。

    不知是不是被画卷滋养过,这些种子本身就很优秀,生长出的绿苗更是喜人,绿油油、黄澄澄……

    只要等到秋天,地底下的果实品质定然不会叫人失望。

    “如今张管事还未察觉到胡商那边使了什么动作,想来是受到南方的干扰,三大家出事定然影响到他们,他们才未能抽出手。”

    这对于他们来说是天大的好事啊!

    敌人放松的间隙,就是他们喘息的机会。

    “只要给张管事足够的时间,他应当能摸清胡商的动作,防范他们的小人行径。”伙计说道。

    张管事收到东家的死令,一定要打通这条香料路子。

    此次张管事勒令他们一定要守好这半亩蒜地,不能让人毁了这条路!

    相比之下,纪清越就显得轻松得多,每天浇浇水喂喂鱼,再看看棉花的生长情况,自从多了一个步骤,处理棉花种子后,这次长出来就不像第一次那样,半死不活,而是生机勃勃。最初的时候,棉花树一天一个样,一个星期后,等到主要枝桠长出来,渐渐的,速度慢下来,但至少没有出现枯萎泛黄的症状。

    可喜可贺!

    让人更开心的就是他的水稻田,距离播种下去已经快三个月了,黄橙橙的麦穗沉甸甸的,结满了稻穗。

    可惜这一茬稻谷都要留作种子,吃大米饭的愿望只能等到下一次收获了。

    为了迎接收割,纪清越早早就将镰刀磨锋利,还仿照以前看到一种古老简易的打谷工具——谷桶,到时候割了稻谷,将稻穗摔打在谷桶中,稻子就会落进谷桶之中。

    因为都是要种进地里的,所以就不需要晾晒,筛谷后直接育苗就行了,这一切能在五月中旬前做完,大约八九月就能吃饭香喷喷的大米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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