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喝过酒,但王旭清楚地记得那天晚上在葡萄藤下他说过要陪张欣欣去当警察,不踢球不进红塔,他对张欣欣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是信口开河,他都记得。他嘴上说着不踢球不考红塔,但人最难骗自己的就是你喜欢什么喜欢谁。踢了大半年,他还是喜欢,从小到大,从乒乓球到篮球再到足球,他最喜欢的还是足球,可他更喜欢张欣欣,如果非要在张欣欣和足球中选一个,他毫不犹豫选择张欣欣。
作为一个做事有交待的人,趁着放学练球,他去球场边和从荣告辞。
“荣哥,我以后不踢球了,今天来跟你说一声,免得耽误了球队的兄弟们。”
“怎么踢得好好的突然就说不踢了呢?是头还没有恢复吗?前几天不是已经恢复训练了吗?”
“不是头的原因,真是不想踢了。”
“你不是说要进红塔吗?这次比赛是最好的机会。难说红塔看到了都不需要考直接就进梯队了。”
“红塔也不想去。”
“为什么?你不是就想进红塔踢球吗?”
“我有了新的理想了。”
“你这理想变得可够快的啊!说来我听听到底是什么理想值得你放弃踢球?”
“我要考公安大学,我要当警察。”
“不冲突呀,踢球当兴趣爱好也可以啊!”
“可是我......”
“我什么?”
“没什么,你别逼我了,我不想去。”
“要不然你再想想?反正还有几天才去昆市,这段时间你好好想想,想训练了就来。”
“不用想了,不去了。”
张欣欣突然出现说:“去,为什么不去?”
王旭把她拉到一边问:“你怎么来了?”
“陆天宇说你不踢球了。”
“我的事你别管。”
“什么叫你的事我别管?你的事,我就管,我还得管到底。”王旭听到张欣欣的这些话心里美滋滋的。
张欣欣知道王旭喜欢足球,他踢球的时候眼里总是闪着钻石般的光芒,踢球的时候他是快乐的幸福的,不像做数学作业时整个人都蔫了,球场上的他是她的追风少年,是闪耀着光芒的。她也知道他是因为她说了要去当警察,他才不愿踢球要陪她去当警察,她不愿意他为了完成她的梦想而放弃自己的爱好。
她拉着王旭站到从荣身边:“荣哥,我们踢,比赛也去踢!”
“说好了,要踢就好好踢,全力以赴,我们踢个冠军回来!”从荣巴不得王旭继续踢球。
王旭不作声。
从荣把球丢给王旭,王旭颠几下球就往中场跑去。
“加油!!”张欣欣大声喊。她是他永远的啦啦队、永远的气氛组组长、永远的无脑吹粉。
练完球,队友们都走了,两人沐着夕阳并排坐在看台上,张欣欣用纸帮他擦汗。
“看吧,我就知道你没办法放弃足球,喜欢什么是骗不了人的。”
“我喜欢你,也骗不了人!”
“我知道,所有人都知道。”张欣欣深情地看着王旭说:“我也喜欢你!”
她借着最后一点点天光看着他,突然起身去吻他,这是她第一次认真主动地去吻他,两人像两条接吻鱼,一直不舍得放开彼此,生怕一放手对方就跑了。
她爱他因为他就是他,他是王旭,不是谁的儿子,也不是因为他做了什么让她喜欢或者感动的事。喜欢一个人,无论他做什么都喜欢,喜欢一个人就是要让他喜欢着自己的喜欢。
吻了许久,直到天光都暗了,两人才舍得分开。
“要不你跟我们去昆山踢比赛吧?”
“我,不去!”张欣欣拒绝跟他去昆山。
“你得去啊,你是家属,是我们的后勤,是我们的大球迷啊!没有你,我们球队可怎么办?”
“我真去不了,我还有事。”
“那我想你怎么办?”
“打电话啊!笨。”
张欣欣想趁着王旭去踢比赛的时候不惊动任何人,自己悄悄去一趟戒毒所,她对张光荣已经死心了,只是她无论如何都要问出一些线索,才对得起王兴民对她的好。
王兴民那边也没闲着。沈鑫沿着一些吸毒人员的线索查到了市面上一种蓝色糖衣片的新型毒品,小小的、圆圆的一颗,比感冒通糖衣片还小一圈,外面包裹着蓝色的糖片,不仔细对比,根本看不出来和感冒通的区别。这和之前查获的毒品、和张欣欣交上来的也不同,这也就意味着山川有了新的毒品,以前的山川还只是卖着传统的粉末海洛因,现在有了这蓝色的糖片。
“这些毒品到底是怎么流进山川的?”沈鑫拿着小袋子思索着:“如果是外地流入市场,那追查起来就难了,得查清源头、运毒的路径才能一网打尽;如果是本地制造,那危害将更大,他们查起来也更难,之前查到的线索都断了,张光荣又守口如瓶,现在加上这新型毒品,他们的工作更是加难上加难。”
“队长,要不然进行一次全市的扫毒行动吧,重点扫荡那些酒吧ktv夜总会,能扫一点是一点。”黎兵把水杯递给沈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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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等同于大海捞针啊,说不定还会打草惊蛇。”
“那现在线索全断了,我们也没法查啊,与其干等着天上掉线索不如主动出击。”
“我再想想吧!”
黎兵走了,沈鑫对着蓝丸发呆,不一会儿,他拿着蓝丸去找王兴民。
“局长,有没有进行一次行动?”
“你这是抓瞎啊?”
“抓瞎也不管了,现在有新型毒品进入,不知道这蓝丸背后是什么势力。得扫一次看看能不能揪出什么线索。张光荣那边也一直停滞不前,只能背水一战了。”
“张光荣那边再等等,不用急。他迟早是会交待的。”
沈鑫看王兴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都把张欣欣掐成那样了还会撂?我们软的硬的都试过了,半点用都没有,我看他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你啊,就是做事一根筋,不懂迂回。你也老大不小了,做事得动动脑筋。你现在的任务是查出蓝丸的来源,不是揪着张光荣不放。这个张光荣啊,是什么也不会说、什么也不会认的。张光荣那边暂时不用审,审也不会说,就让他在戒毒所里待着,反正也在我们眼皮底下,量他也闹不出什么来。”
蓝色糖丸的出现,不止警方引起重视,山川的两股势力山家和盛家也开始坐立不安了。山家几兄弟连夜开了紧急会议,山老大把镇子上的弟弟们都喊到了荡芽山山顶的寺院,对外是寺院,其实这里是山老大的行宫,也是山家的大本营,四个弟弟都在镇子上有房子,只要他长期隐居这寺院,不宜被人发觉,原本寺院是在半山腰,山老大想找个隐居的地方,就把寺院搬到山顶掩人耳目,前面是寺院,有住持有香火,后院是他的行宫,有地道有暗房。半山的老寺虽已废弃残败,但作为大本营的天然屏障,必要时也可抵御警察或者对家的入侵。
山老大盯着蓝丸看,又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这货牛啊!”
说着把一包蓝丸丢到桌子上问:“你们在外面就没听说什么风吹草动的?”
山老三看看山老四说:“我一天到晚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警察天天来查游戏室,我光是应付警察都没时间,哪还有时间关心别的?老五不是整天在外面吗?这都没发觉?”
山老五连忙说:“这段时间我光是打探闫六的下落都花了不少精力,下面的小弟也得加强管理,还有红河那边的关系也要维护,哪还有时间?”
山老四说:“闫六一个老街上的小啰啰,量他有再大的本事也逃不过警方的追查,老五,你就没在警察那边打听出来点什么?”
“警察查不到我才花精力去查的,大哥不是说了王旭和张欣欣的事就是大事,一定要重视吗?”
“行了行了,现在兄弟几个齐心协力是想办法的时候,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老二,你说说该怎么办?”
“大哥,我觉得先派人去谈谈盛家的口风,先看看是不是盛家的货?如果是盛家的货,那我们要抢占他的市场可就不容易了,如果不是盛家的,那肯定是有新的人来了,量他货再好,强龙也斗不过地头蛇,把消息放给盛家,让他们鹬蚌相争,我们兄弟几个渔翁得利。”
山老大点点头,看着山老五说:“老五,闫六的事你别管了,让警察去查,倒是你去看看警察那边有没有查到货源是哪家的?”
“大哥,还有个事情。”
“说!”
“张欣欣在家里找到了十小包货,把货、枪和现金都全部交给警察,警察去戒毒所审了几次,什么也没审出来,后来把张欣欣也带去戒毒所,还是没能撬开他的嘴。”
“这个张光荣嘴还挺严的。只是他家怎么会有货呢?”
山老二说:“要么就是他还私下里帮别人运货,要么就是他藏了之前的货。”
“帮别人走货倒是不至于,你们都不验货的吗?货少了都没发现吗?”山老大看着山老五说。
“大哥,你说那么多货,少一点点也察觉不到啊,谁知道那个张光荣耍小聪明,连我们货也敢咪走。”山老五委屈地说。
“这个张光荣倒是个人材,路熟嘴也严,就是手脚不干净。”
“那要不要给他点颜色尝尝?”山老四凑上来说:“我让手下混进戒毒所,想办法给他点颜色,看他还敢不敢咪我们的货。”
“这个节骨眼上是弄清楚蓝丸的来历,他在戒毒所也掀不起多大风浪,我们就不要节外生枝了,以后他出来还指望他给我们做事呢,走货他绝对是不二人选。”
“大哥,怕就怕他出不来了,张欣欣这死丫头把货和枪这么一交,张光荣肯定要被判。”山老二说。
“是啊,得想个法子让张光荣出来才行。”山老大转身对山老五说:“老五,你去警察那边继续打听一下张光荣的消息”
“是,大哥,我现在就下山去。”
“另外,世面上有了新的产品,我们也要跟上才行,老二,你去趟边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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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大哥。”山老二心领神会,不需要山老大点破他就知道大哥让他去边境做什么。
“老四,你让你手下的人都盯死盛家。”
“天也都黑了,你们都下山吧,家族这次能不能彻底转型,拿下镇上的市场份额,还得靠兄弟们团结,这个时候大家千万不要乱了阵脚。”
几个弟弟听话地下山了,从寺庙出来,山老三搂着山老四和山老五说:“走,哥哥带你们出去快活一下。听说来了几个四川妞,姿色还是不错的。”
“三哥你就不怕嫂子跟你闹?”
“你三嫂?估计现在还在昆市哪个商场逛着呢。”
山老二指着他说:“你啊,迟早要死在女人手上。”
“二哥,你放心,我爱美人,但是更爱江山,我不会让女人毁了我的江山的,兄弟们辛苦打下来的江山,怎么能毁在女人手上,女人嘛,玩玩就行了。”
山老二摇摇头上车走了。
山老五也跟着上车:“大哥给我一堆任务呢,我还得去干活呢。”说完摇摇手走了。
只剩下山老三和山老四,两人对视一眼:“走!”搂着上车了。
待弟弟们走了,山老大从正厅出来,走进偏厅的祠堂,给父母上香,自从父母走后,山老大早晚各一炷香从未间断过,也是父母在天有灵,保佑着他们兄弟几人飞黄腾达。山父山母是老街上修鞋的,夫妻两在街子口摆摊帮人修鞋,生活算不上富裕,但也不算差,生了山老大后接二连三地生孩子,山老大三岁时他们生过一个女儿,还没出月子就夭折了,夫妻俩继续拼女儿,没想到生下来是个儿子,看着活蹦乱跳的儿子,不禁想起夭折的女儿,又继续拼女儿,生下来还是儿子,再拼再是儿子,直到生下山老六,夫妻两才对生女儿这件事释然,老天给什么就是什么吧,却苦了这五个孩子,尤其是山老大,父母去修鞋挣钱,他只能在家领弟弟们,领了一个又一个,为了父母为了弟弟们,他放弃了学习的机会,很小就跟着父母出去修鞋。他总是希望弟弟们能够弥补他没上过学的遗憾,可是他们接二连三辍学,学历最高的历也就是上到初一的山老二,其他的小学三四年级就辍学,跟着他去修鞋,弟弟们一言不合就拎起皮鞋干架,打闹归打闹,客人的鞋子却更严重。直到父母病逝了,山老大出去打了两年工,回来就开了游戏厅,赚了钱第二年又开赌场,生意越做越大,赌博的人多了,他就连带着做高利贷的业务,山川查赌,被疯了几个赌场和机子,业务萎缩严重,他不得不把手伸到了毒品上,原本他们管赌,盛家管毒,谁也不干预谁,和平共处,他们弄毒品,动了盛家的奶酪,一场恶战是难免的。现在新型毒品出现了,不管是谁家的,他们生意受到影响是肯定的,干了毒这行,就是刀尖舔血,只有托靠父母保佑。他每天睡前都给父母上香,祈求父母保佑,保佑山家几兄弟顺顺利利平平安安!
从祠堂出来,他抬头看看月色,慢慢走到寺院后的偏房,他用钥匙打开挂在房门上的锁,掀起床板从地道下去,下去后是一间山洞改造的房间,房间里除了灯,只有一张大大的床,床上半裸躺着一个女人,他脱掉裤子,扯开女人身上裹着的浴巾,骑在女人身上......
这女人,在张欣欣的记忆里出现过,在张欣欣家的照片里出现过,她就是张欣欣的妈妈柳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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