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始终显得非常恭敬,而帕西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谢谢你!呃,赫敏可能已经向你道过歉,但我还想再次表达我的歉意。我们这些麻瓜出身的巫师对这里的规矩不太了解…赫敏也是个喜欢学习的孩子,所以有时候会忘记时间…”
然而,帕西举起手阻止了她的话。
“道歉就不用了。赫敏已经诚心诚意地道过歉了,而且她只是陪伴拉文克劳的前辈而已。本应是那位前辈更应体贴才对。…你似乎劝赫敏,既然是格兰芬多的学生就应该听从格兰芬多的监控生。”
“我们应该尊敬像那样的优秀前辈。”
帕西终于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这是今天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笑容。薇薇安也松了口气,准备回以微笑,但突然又听到怒吼声。
“你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吗?你这家伙过去在工作时从麻瓜那里偷走了许多东西,你就是个小偷?虽然以前没被揭发出来,但你家里满是麻瓜的东西?那辆汽车也是从哪里弄来的?而且还非法改装,能飞起来?”
“呃,不,那只是稍微做了点改动,但我从没让它飞过…试运转也只是在自家地界内…不!如果真有人看到过,那也有隐形助推器……”
“胡说八道?这不是问题的重点?”
帕西的尴尬笑容瞬间消失,他低下头,颤抖着。
“现在,你难道没看到吗?你知道从德思礼一家那里偷走的东西值多少钱吗?你知道它们在麻瓜之间的价值超过一亿加隆…而且……”
薇薇安再也没有时间继续倾听隔壁的对话了,因为,竟然是帕西哭了出来!
“喂,帕西?怎么了…”
“双胞胎也在劝他,‘如果是罗尼那小子倒也就算了,帕西你这么大个男生哭得像个孩子可不行…’”
双胞胎拼命劝说着,但帕西只是呜呜哭泣,眼泪不停地流下来。薇薇安和德拉科都惊愕地看着,平时比他们大得多的帕西,竟然像孩子一样哭泣。然后,脸红的罗恩突然站起来,走到薇薇安他们面前!
“都是你们的错?如果你们不多管闲事,妈妈、爸爸和帕西都不会这么痛苦?”
……简直是无理取闹!然而,罗恩更没有继续向薇薇安他们靠近,而是被帕西抓住了领口。此时,帕西满眼红肿,几乎要泣不成声。
“是我在痛苦,是你们害我的?你们总是无视我的忠告,做出自私的行为,才害得我总是陷入困境?”
帕西气愤地抓住罗恩,摇晃着他。双胞胎拼命劝阻,但帕西仍然怒吼。
“我告诉过你们多少次?我叫过你们多少次不许那样做?我警告过你们不许接近她?我说过不许碰父亲的麻瓜制品,不许进地下室,结果你们什么都没听?总是这样,一次又一次!”
薇薇安看向成人们所在的房门,心想:如果能有大人过来平息帕西,安抚他就好了!
“我一直跟父母说过这些?但他们总是敷衍我,总是这样!‘帕西你太担心了’‘想太多了’‘头脑太固执了’结果现在怎么样?”
双胞胎终于把帕西从罗恩身边拉开,但帕西却瘫软在地,像个乌龟一样蜷缩着。
“我…我再也无法去魔法部了…我努力了那么久,一直想摆脱贫穷和闲话…我努力学习,遵守规则,不让任何人说三道四…即使被嘲笑,我也是为了将来而努力…但这一切都被父母毁了…”
帕西一边哭一边狠狠地击打着地板。
“为什么是我?我的错在哪里?是我生来就不幸吗?可那不是我的错啊?每次都要清理这个不懂常识的家族?没有人理解我的努力,反而总是不断干扰我?”
其余的孩子们都愣住了,看着帕西像个孩子一样哭喊。就在这时,终于清醒过来的德拉科拉住了薇薇安的手,推着她走向房外。
“德拉科!这是什么意思?”
“安,稍微等一下,帕西显然已经到了极限,我得让他冷静一下。虽然他是韦斯莱的一员,但让他在女性面前这样丢脸,实在太可怜了…等他冷静了我再去找你,咱们稍微出去走走。”
薇薇安就这样被带到了外面。
她依然能听见里面帕西哭泣的声音,光是听到那声音,薇薇安的心脏就紧紧地缩了起来。
她试图远离那声音,脚步无目的地向前走去。
薇薇安走到的地方是楼梯的休息平台。
由于霍格沃茨的面积很大,这里到处都有供疲惫的人休息的长椅。这个平台上也有一张两人座的沙发,薇薇安坐在那里,陷入了沉思。她的脑海中回想起刚才的帕西的模样。
(……真是太可怜了,帕西·韦斯莱。我完全没想到韦斯莱夫妇竟然是那样的人!如果一开始看到那种情况,妈妈和爸爸说的魔法师并不正常的话,我也肯定会这么想吧……)
实际上,韦斯莱夫妇在魔法界看也并不算正常的人。
(1亿加隆以上……那样的损失可能会发生吧。即便不是全额赔偿,应该也会被要求赔偿。那样的金额,那个叫亚瑟的人工作态度差,又是闲职,根本不可能还得起吧。魔法部会承担吗?即便承担,面对那个人,也不过是最低限度的吧……亲戚们也不会借钱给那种毫无常识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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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安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离婚、失业、负债累累、退学等词汇。
(如果真变成那样……帕西·韦斯莱是没法进入魔法部的。魔法部其实就是官僚……也就是精英对吧?霍格沃茨是唯一的魔法学校,要是他退学了,还加上那父亲惹出的丑闻……)
薇薇安脑海中一片混乱,甚至没察觉到有人走近了。
“可以坐这里吗?”
出现在本该被清场的地方的是佩内洛普·克里亚沃特!
然而,她的样子和平时那种冷静的态度完全不同。她紧张地四下张望,像是赶时间一样,没等薇薇安回答,就径直坐在了她旁边。
“克里亚沃特前辈,这里不是已经被麦格教授清场了吗?”
“……我请求了弗利特维克教授帮忙取点东西。我把需要的东西忘在了这里,如果不拿的话,考试会挂科的,我假装大喊失控了。”
克里亚沃特接着说:“当然那是谎言。”
“我其实是来找你的,德思礼小姐。”
“找我?”
薇薇安惊慌地四下看了看。这里人少,因为已经被清场。德拉科还得一段时间才能到,面对一个看起来有些异样的克里亚沃特,二人单独待在这儿似乎不太好。
“我有个请求,你一定要答应我吧?”
“……现在不行吗?如你所知,我现在正在处理一些事情……”
“现在不行就不行了!必须现在!”
克里亚沃特突然提高了声音,紧紧抓住薇薇安的手臂,仿佛不想让她逃走。薇薇安惊讶地甩开手臂,但她还是没有放开。
“求你了,不要逃!听我说!”
“求的话要有个合适的态度吧?!放开我的手!”
“放开你,你肯定会跑的!”
薇薇安挣扎着,最终猛地甩开了手,竟一不小心狠狠地打了克里亚沃特一巴掌,打得她的鼻血直流。薇薇安愣住了,准备面对报复,但克里亚沃特只是皱了皱眉,默默地用手帕按住流血的鼻子,依然带着恳求的口气说道:“求求你……”
薇薇安沉默了一会儿,拿出另一只没有被抓住的手,递给她一块手帕。
“……我不知道能不能做到,但作为让你流血的道歉,请让我听你说。”
克里亚沃特默默地接过手帕,捂住了脸,两人又重新坐回沙发上开始交谈。然而接下来的内容让薇薇安大吃一惊。
“……我希望你能帮帮那个人。”
“那个人?谁?”
“格里芬多的监督生,帕西·韦斯莱……”
薇薇安听了之后大吃一惊。
“克里亚沃特前辈,您不是讨厌韦斯莱前辈吗?”
“哪有!……恰恰相反。”
“相反?”
“是……我很尊敬他。”
这个回答和克里亚沃特平时冷静、干练的语气截然不同,薇薇安感到一种莫名的不信任。
“可是,克里亚沃特前辈,我听说你一直在找韦斯莱前辈的麻烦。前几天你明明被很多次警告,还固执地坐在格里芬多的桌子上……在那么多人面前让他丢了脸!”
薇薇安已经完全同情帕西了,回忆起当时的情况,她不禁生气地指责起克里亚沃特。
“说实话吧。说实话,克里亚沃特前辈!我觉得你做的每一件事都矛盾不合,似乎无法理顺。我记得你突然接近赫敏,为什么不找我或者贾斯廷?我们也都是新血,但你根本没告诉我们。
而且,你尊敬的人竟然受到了你那样的对待?克里亚沃特前辈,你怎么可能看不出那样会导致什么后果?
说你是为了利用赫敏来贬低韦斯莱前辈的,我反倒觉得更能理解。你积极参与新血会议,是不是因为我和德拉科跟韦斯莱家有矛盾,你想借此机会?”
薇薇安的质问让克里亚沃特震惊。
“我根本没有那样的打算!我真的只想帮他!”
“我根本不信!”
“是真的!真的!”
他们反复争论着,薇薇安忍无可忍,眼中的绿意变得愈发锋利,她直视着克里亚沃特的眼睛,愤怒地喊道:
【说出真相吧!佩内洛普·克里亚沃特?】
被薇薇安的眼神盯住的克里亚沃特如同被蛇盯住的小蛙,彻底僵住了……最终她吐出了这样的话:
“我没有陷害帕西·韦斯莱!因为我……我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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