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玩闹了一阵后，蓬松的头发比原先更加蓬松了。
她们终于平静下来，气喘吁吁地，赫敏开口说话。
“自从那个分院仪式后……你们全都留在斯莱特林，我根本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其实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呢？关于报纸的事，还有很多很多别的事情……真的太多了，所以，薇薇安，那次你在飞行课上主动跟我说话，教我飞行，我真的非常开心！我当时因为飞不起来被大家嘲笑……但是，多亏了你，我才学会了飞行。”
“对不起，赫敏……你知道，那个叫罗纳德·韦斯莱的人吧？他老是缠着我不放，所以我一直不敢靠近格兰芬多，最近我行动都提前了，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是这样吗？”
“是的。”
薇薇安坚定地说。
其实这并不完全是事实，但这样说对她来说比较合适。
“原来如此……那就好……”
赫敏只说了这么一句，便仰面倒在了沙发上。
薇薇安也躺了下来，侧目偷偷看了赫敏一眼，发现她的脸颊似乎在微微发光。
难道说……赫敏在哭吗？
“赫敏……你在哭吗？”
“是啊……只是因为太高兴了……有点感动。”
薇薇安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握住了赫敏的手。
那是一只和德拉科的手截然不同的小小、柔软的手，和薇薇安差不多大小。
她的指甲干净整洁，修剪得很短，但指甲呈现出健康的珊瑚粉色，十分可爱。
相比德拉科，赫敏的手显得更加柔软，触感极好，尤其温暖。
尽管因为情绪激动而微微出汗，但薇薇安一点也不在意，因为那是赫敏的手。
两个人静静地对视了一会儿，随后相视而笑。
她们手牵着手躺在一起，紧张的情绪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暖的、如同被慢慢煮沸的幸福感。
这是格兰芬多的宿舍，随时可能有人回来，但她们却难以抵挡那份平静的困意。
赫敏的声音也渐渐变得柔和，从以前急促的语气变得缓慢而舒缓。
“……贾斯廷也不在同一个学院了，再加上没有联合课程……我们几乎没有说过话……”
“嗯……”
“我打算给贾斯廷写封信……带上点小点心，我们可以开个茶会……然后好好聊聊这些日子以来的事情……”
“那听起来……真不错……”
“是吧？……然后呢……”
赫敏的声音温柔极了，让薇薇安感到非常舒适。
她一边轻轻回应着“嗯，嗯”，一边逐渐陷入了半睡半醒的状态。
最近，她的心情一直很沉重，哪怕是在斯莱特林的私人房间里也无法完全放松。
突然袭来的困意让薇薇安再也无法睁开眼睛……
……
“那是什么意思？”
薇薇安猛地坐了起来！她的心脏狂跳不止，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喉咙也干得厉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环顾四周，发现这里仍然是之前的格兰芬多休息室，时间似乎并没有过多久。
虽然她觉得自己好像睡得很沉，但其实只是一瞬间的事。
可仅仅是醒来，为什么她的心脏依然砰砰直跳，手指冰冷，嘴唇颤抖？
答案就在她眼前——赫敏的脸色苍白。
赫敏又一次问道：
“那是什么意思？”
赫敏像薇薇安一样坐了起来。不同的是，她们原本握在一起的手已经松开了，赫敏的手放在身后，仿佛想要远离薇薇安一般。
“啊，抱歉，赫敏……我刚刚打了个盹，完全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
“……我邀请你去图书馆了，一起去学习，你当时却说：‘恐怕不行。’我问为什么，你回答道：‘因为我是斯莱特林，而你是格兰芬多。’”
薇薇安听到这些话时，脸色刷地变白。赫敏看到她的反应，确认自己没有听错，愤怒地瞪着她。
“……果然没错！德拉科说的都是真的！那次你喊‘别碰我！’也是真的！”
“不，不是这样的，赫敏，请听我解释！”
“听你解释什么？我之前还以为你是被德拉科逼迫的，以为你是被他强迫说那些话的！”
“赫敏……”
“别叫我的名字！你不配！”
薇薇安被这句话震惊得浑身发抖，泪水不由自主地涌了出来。
“……哭什么？你这是在装可怜吗？告诉我，你打算以后怎么和我相处？”
“我……我答应了德拉科，不和其他学院的人交往，尤其是格兰芬多。所以我以为，只要不被他和其他人发现，我们私下里还是可以做朋友……”
薇薇安语无伦次地解释，而赫敏的怒火更是燃烧得愈加猛烈。
“开什么玩笑？只因为不同学院就要改变朋友关系？不和其他学院的人交往？这简直荒谬！”
“我知道，赫敏，我也这么觉得！但魔法界的很多人都是这样想的！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恩怨还没有结束，如果被人发现我们是朋友，会发生什么我完全不知道！求你了，赫敏，理解我吧！我们只需要在人前保持距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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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干！”
赫敏怒不可遏地站起来，俯视着薇薇安。
“你觉得和我做朋友是一件丢脸的事吗？因为我是麻瓜出身？是啊，你是半血统的巫师，魔法界的英雄，和德拉科是一对，大家都把你当成斯莱特林的公主。你飞天扫帚学得很好，魔药课成绩也棒，甚至还会做饭，所有人都喜欢你……和我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赫敏的声音渐渐带上了哭腔。
“我……我因为在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上和你们立下的誓言，不能透露你们的任何信息！分院之后，大家都来问我‘那个男孩是不是赫敏·波特？’‘她是谁？’‘你们在船上一起过来，知道些什么？’我什么都没说，因为有那个誓言！结果格兰芬多的其他人都讨厌我，说我装神秘！”
“竟然发生了这种事……”
“对！从一开始就失败了！不仅斯莱特林的人，连格兰芬多的学生也在我发言时嘲笑我，说‘麻瓜出身还那么积极’。我在格兰芬多里根本没有朋友！”
“我真的很喜欢你，赫敏！真的！”
“……如果你讨厌我，可能还好受点。你说喜欢我，可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会说不要在人前和我说话？为什么我必须躲在人后偷偷和你见面？为什么你要让我承受这些？”
薇薇安终于明白自己说过的话意味着什么，她忍不住哭了出来，哽咽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别装受害者了！你根本没有勇气为了我承担任何代价！我……我……”
赫敏也泪流满面。
“……够了！我不会对自己撒谎，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羞于做自己，我也不会和羞于做我朋友的人做朋友！你根本不是我的朋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赫敏站了起来，突然质问道。
薇薇安猛然从睡梦中惊醒！她的心脏剧烈跳动，冷汗涔涔，喉咙干涩。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仍在刚才的格兰芬多宿舍，时间似乎没有过去太久。虽然她感觉自己睡得很沉，但似乎只是短暂的一瞬间。
可是，为什么只是醒来，心脏却跳得如此剧烈，指尖冰冷，嘴唇颤抖？她的答案就在眼前。
那是赫敏苍白的脸。赫敏再次问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赫敏和薇薇安一样站了起来。与之前不同的是，她们原本握在一起的手已分开，赫敏的手往后缩了，就像不想再靠近薇薇安一样。
“我...对不起，赫敏。我只是打了个盹，完全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
“我邀请你去图书馆，一起去学习，你当时说，‘我觉得不行。’当我问为什么时，你回答说，‘因为我是斯莱特林，而你是格兰芬多。’”
薇薇安一听这话，脸上的血色瞬间消失。赫敏看到她的反应，更加确信自己没有听错，眼睛瞪得更大，怒气冲冲地看着她！
“所以，一切都没错！马尔福说的也没错！你当时喊‘别碰我！’也没错！”
“不，赫敏，不是这样的，听我解释！”
“我听你解释什么？直到刚才，我还以为你是被马尔福威胁了，被逼说那些话！”
“赫敏……”
“别再叫我的名字了！”
赫敏的这句话像刀一样刺痛了薇薇安，她的身体开始发抖，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哭什么！哭根本没用……那么，你打算以后怎么跟我相处？”
“我……我答应了德拉科，不能和其他学院的人说话，尤其是不能信任格兰芬多。我想着，只要不被德拉科和其他人发现，我们可以秘密地继续做朋友……”
薇薇安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显然她已经混乱不堪。而赫敏则更为愤怒。
“这是什么逻辑？只因为你是斯莱特林，你就不能和其他学院的人做朋友？荒谬！”
“赫敏，我知道！我知道这样不对！但巫师家庭的人就是这么想的！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恩怨至今依然存在！如果他们知道我们是朋友，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赫敏，拜托你理解我！我们只要在人前假装不认识就行了！”
“不行！”
赫敏站在沙发上，怒目而视。
“你在羞辱我，对吗？我是巫师界所谓的‘麻瓜出身’，你是斯莱特林的公主，是半纯血，大家都围着你转，你是马尔福的‘伙伴’，你会骑飞天扫帚、成绩优秀、做饭好吃，大家都喜欢你……而我，和你完全不一样。”
赫敏的声音开始颤抖，眼中泪光闪烁。
“我一直为我们的誓言守口如瓶！分院仪式后，每个人都来问我你是谁、你和赫敏波特是什么关系。我没有回答任何问题，因为我们之间有誓言！结果，我成了格兰芬多的笑柄。他们嘲笑我，觉得我自以为是！”
“我……我从未想过这样。”
“是的，结果就是这样！格兰芬多的同学嘲笑我，觉得我努力不过是因为我出身低微，我成了他们的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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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喜欢你！真的喜欢你！”
“如果你讨厌我，那还好受点。可你明明喜欢我，却让我在人前躲着你，羞于与我交往，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感到羞耻？为什么我非得躲在暗处和你见面？”
薇薇安意识到自己所说的话有多么伤人，眼泪再次涌了出来，哽咽着什么也说不出来。
“别再装受害者了！你连为了我而站出来的勇气都没有！”
赫敏的眼泪也开始流下。
“够了！我再也不想说了！我永远不会让自己羞于自己的出身，我也不愿意和那些羞于与我为伍的人做朋友……你，根本不是我的朋友！”
说完，赫敏轻轻推了薇薇安一下，虽然力量不大，但薇薇安已经心力交瘁，无力反抗，直接从沙发上滑了下来。她呆滞地望着赫敏。
“出去吧！你是斯莱特林，这里是格兰芬多，你不属于这里！出去！”
赫敏尖叫着，抓起几个靠垫，狠狠地扔向薇薇安。
薇薇安心中满是想对赫敏诉说的话：在斯莱特林她是多么艰难，她多么孤独和痛苦，她不理解德拉科的行为，也不喜欢纯血的束缚。她想解释很多很多事情，但她知道，再也没有机会和赫敏分享这些了。
然而，她只说了一句话：
“薇薇安·德思礼，以我之名，取消契约。”
薇薇安伸出手。赫敏犹豫了一下，轻轻触碰了薇薇安的手。
“赫敏·格兰杰，以我之名，取消契约。”
两人掌心间微弱的光芒闪烁了一下，随即消失。她们之间的誓约，就这样消失了。
薇薇安垂下头，踉跄地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公共休息室。她不知道赫敏站在那里，哭着看着她的背影。
走到门口时，尼古拉斯爵士在那儿等着。他看着薇薇安，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神情，想说些什么，但看到她那憔悴的样子，最终什么也没说。
胖夫人也默默地注视着她离开，一言不发。
薇薇安现在，彻底孤身一人，徘徊在空荡荡的走廊里。
“……不该来的。”
她自言自语。
“……根本不想来这里。”
一步一步，她无意识地向前走去。
“这种力量……我根本不想要。”
平日里喧闹的肖像画们，此刻都噤声不语，躲藏起来。
“如果必须承受这样的痛苦……还不如……”
话没说完，薇薇安像个女妖般，啜泣着，不停地走着，似乎在逃离这个让她无所适从的地方。
她那悲切的哭声回荡在霍格沃茨的走廊、楼梯、塔楼的每个角落。
连皮皮鬼在这一刻也停止了恶作剧，静静等待她的哭声止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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