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泰神情一滞,“啊?”
这是戴宏图的意思?
张泰被彻底吓傻了。
虽然在军区总部,张泰平日里仗着爷爷以往在总部的关系,有些不务正业,投机倒把。
但张泰扪心自问,也从没有做过什么罪大恶极之事啊。
怎么会让戴宏图亲自下令,弄这么大的阵仗来抓他?
弄得他好像得罪了某位皇亲国戚一样!
这时,两名士兵准备将张泰要走。
张泰立即嘶声呼救。
“爷爷,救我,救命!”
张云宗反应过来,赶紧上前问道,“这位沈毅小兄弟,老朽张云宗,以前在军区总部有过一官半职,敢问我孙儿张泰,是犯了什么错?”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张云宗想破脑袋都想不通。
按照沈毅先前所言,他的孙儿张泰,是以下犯上,得罪了什么人,才被抓起来的。
此次命令,还是【东沅】军区总部戴宏图下达的!
那么就意味着,张泰在某种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得罪了一位军部高官。
且那位军部高官,甚至连戴宏图都十分看重!
可,那人究竟是谁?
张泰是因何得罪的地方?
张云宗必须弄清楚,随后会他尝试发动自己的人脉,求得那位大人的原谅。
沈毅对张云宗微微拱手,显然,他还是认识张云宗的。
“张老,我只是奉命行事,其他的,真的无可奉告。”
张云宗:“……”
实际上,并非沈毅不说,而是他不敢。
几天前,他接到他接到【东沅】军区总指挥戴宏图的命令,让他暗中保护两个人。
那两个人,就是不远处的陈天奇和朱雀。
戴宏图对沈毅下达了死命令,要是今后有哪个不开眼的家伙,胆敢去招惹对方。
无论他是谁,无论他有着什么身份,都以以下犯上罪名,严惩不贷!
此事是绝密,戴宏图不允许沈毅向任何人透露,也不能擅自打搅朱雀和陈天奇两人的生活。
目的是什么,原因是什么,沈毅并不关心,也不会去过问。
他身为军人,服从命令是天职。
先前,他领兵出来将江家、郑家、李家、周家等家族所派出来打手捉拿。
也是因为这些家族的人,想要对陈天奇意图不轨。
至于来张家,也是得知张家的大小姐张玉珍,不久前对陈天奇做过的那些荒唐事。
不过,既然陈天奇本人在这里,还出手教训过了张玉珍,他就不好再抓张玉珍。
而张泰,则是刚好撞到了枪口上。
想抓陈天奇?
那就把张泰抓回去,听候戴宏图发落!
而后,沈毅再次拱拱手。
“张老,我现在急着回去复命,就不再逗留了,告辞。”
说完,沈毅深深的看了陈天奇一眼,转而带着自己的兵,押着张泰,扬长而去。
留下张云宗和张玉珍两人,风中凌乱,呆呆的站在那里。
今晚一事,着实让两人费解、郁闷。
先是陈天奇擅闯他们张家,不分青红皂白,对张玉珍大打出手。
本以为能够仗着张泰在【东沅】军区总部的势力,将陈天奇收拾掉。
可反而张泰被抓了去?
这就好比前一刻还风平浪静,下一刻就大雨滂沱,浪涛滚滚。
窗外,雨还在淅淅沥沥一直下,拍打着橱窗,发出滴滴哒哒脆响。
张家客厅,死寂得可怕。
最后还是一阵轻咳声,打破了宁静。
却见陈天奇拍了拍衣服褶皱,缓缓起身。
他以一副打趣的目光,看着张云宗和张玉珍,“所以呢?你们要让我万劫不复,生不如死?”
“我现在就站在这里,所以呢?”
张云宗,“……”
张玉珍:“……”
“陈天奇,你莫要得意,我哥只是发生点意外,恰好被你碰到了,等他回来,定会让你好看!”张玉珍怒指陈天奇,咬牙切齿吼道。
啪!
陈天奇反手就是一耳光。
张玉珍整个人飞出去三四米,哀嚎倒地。
“我最讨厌别人用手指着我,下次谨记!”陈天奇从朱雀那边抽出一张湿纸巾,一边擦拭自己的手,一边说道。
好像刚才打张玉珍那一下,都嫌脏了自己的手。
张玉珍捂着自己旧伤不退,又添新伤的红肿脸,恨恨瞪着陈天奇。
但她已经不敢再说出什么威胁的话来,因为她已经从称奇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杀意!
“你……”张云宗也怒瞪陈天奇,本已到嘴的话,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因为他害怕,自己要是再说出什么无礼的话,惹怒陈天奇,陈天奇会真的杀了张玉珍。
陈天奇双手插兜,俯视趴倒在地的张玉珍。
“我这个人,有个特殊的癖好,别人越恨我,我就越是让他活在这个世上。所以,我并不会杀你。”
朱雀暗暗摇头,陈天奇的确有这个癖好。
记得几年前,陈天奇独自一人,剿灭了一支上千人的精锐部队。
那支部队,刚好是当时敌对阵营首领儿子带的队。
那首领得知陈天奇将他儿子杀了,对陈天奇恨意滔天。
几次领兵,妄图围杀了陈天奇。
但每次都被陈天奇几乎团灭,留下那敌方首领一人,灰溜溜回去。
长此以往,听说那敌方首领,因为不堪羞辱,直接在自己儿子坟前刨腹自尽。
这只是陈天奇以前光辉事迹之中,毫不起眼的一个小章节。
但从那时,而后与陈天奇对峙的敌人,都学会了卧薪尝胆。
因为,光是无尽愤怒,怨恨,是杀不了龙神那个可怕的怪物的。
“如果你不怕,尽管再来惹我就是。但我可以向你保证,下一次,可不是受点皮肉之苦,那么简单了。”陈天奇冷漠凝视张玉珍说道。
这一眼,看得张玉珍毛骨悚然,灵魂出窍。
张玉珍不由打了一个冷战,心中暗自计较。
这是什么眼神?
他过去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过去到底杀过多少人?
实在是,太可怕了!
言罢,陈天奇礼貌性的对张云宗微微一笑,而后领着朱雀,走到门口。
取过挂在衣架上的大衣,披在身上。
一切动作,神态,如同先前他来时的那般轻描淡写,风轻云淡。
而朱雀则是取过靠在墙边的黑色雨伞,轻轻打开。
两个身影一前一后,一高一矮,踏着地面雨水,缓缓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至此,张云宗如同失去了浑身的力气,瘫坐在后方座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