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被放鸽子之后,沈惊初便没再接到极地洲那边传来关于‘月见’的半点行踪和消息。
沈惊初倒还算冷静,可罗奈和贺文煜就没那么沉得住气了。
“实在不行我亲自跑一趟极地洲,这帮人拿钱不办事就算了,怎么连个面都不肯露,简直欺人太甚。”
贺文煜坐在电脑前,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键盘,他像是想到什么,瞪大眼睛说出自己的猜想:“极地洲该不是发觉这单生意不好做,所以打算退单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家主子该当如何。
新药研发项目如果连闻名世界的天才制药师都不敢接,那便没人能救得了他家主子了。
“应该不会。”沈惊初淡淡开口:“极地洲的规矩,一旦接单便不能毁约,否则要按照订单金额的三倍违约金赔付,三百亿不是小数目,极地洲不可能什么都不考虑就盲目接单。”
“那他们为何...”罗奈突然想到一种可能:“这个‘月见’该不会仗着自己有本事,故意端架子耍大牌吧!”
贺文煜点头:“有这个可能。”
“阿秋~”还在赖床的林一然猛地打了个喷嚏,她翻身将被子压住,看样子还没睡醒:“谁...谁在背后说我坏话。”
林一然嘟囔两声,又闭上眼睛睡着了。
沈惊初眉头轻蹙:“既是我们有求于人,那便耐心等着吧!反正一时半会...死不了。”
贺文煜嘴角抽了抽:“该说不说,您的心态是真好。”
沈惊初:“不然呢?跟你一起抱头痛哭?”
贺文煜:“......”
这时,他的电脑突然响了下,有条消息进来。
贺文煜点开一看,惊喜地看向沈惊初:“主子,您要的那批实验仪器到了,今晚拍卖。”
......
林一然一觉醒来已是傍晚,桌上是大熊给她准备的午饭,但是现在只能当晚饭吃了。
桌上还给她留了纸条:【货到了,今晚拍卖。】
‘叮’的一声,她的晚饭热好了,林一然随手将纸条捏成小团子扔进了十米开外的垃圾桶,然后坐在餐桌前开始专心干饭。
夜幕降临,城郊荒山。
这里藏着燕山城最大的地下拍卖场,在这里只要手上钱足够多,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能买到,所以才能吸引全国各地的富豪名流都来此地消遣寻乐。
一辆黑色豪车缓缓停在门口,车上下来几个人均是黑衣黑裤,其中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尤为吸睛。
沈惊初身穿黑色衬衫,领口开了一颗扣子,银色边框眼镜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衬得他冷白隽秀的面容又冷又欲。
路过的好些富家子弟和千金都忍不住驻足回眸,想着能多看两眼,如此惊为天人的容貌,真是让男人见了流眼泪,女人见了流鼻血。
罗奈观察了下周围的视线,又瞧了瞧自家主子淡定如常的神态,就仿佛那些人偷瞄的根本不是他自己。
“这地下拍卖场的名字,我真是每回来都得感叹一句,嚣张,真是太嚣张了。”贺文煜双手叉腰,站在偌大的门牌底下,面带笑容地欣赏这门牌上金灿灿的两个大字‘嘿店’。
这家拍卖场的店主黑白两道通吃,是燕山城最大的销金窟,光是这门口的招牌就价值连城。
牌匾是用市面上品质最好的乌木制成,店名‘嘿店’二字,更是用实体纯金镶嵌而成,无一不彰显店主的霸气和豪横。
罗奈走过来,将手搭在他肩上:“黑店怎么了?人家有嚣张的资本,你有意见可以,如果跪着提,人家店主说不定乐意听。”
贺文煜白他一眼:“滚一边儿去,我发表下内心的感慨不行啊!”
要他去跟店主提意见,除非是嫌自己命太长,不想活了。
“别贫了,正事要紧。”沈惊初淡着声线,往里走去,罗奈和贺文煜紧随其后。
吃过晚饭林一然才不紧不慢地从住处出发,她在华国没有驾照,索性就随便叫了辆出租。
约莫过了五分钟,出租车便到了。
林一然一上车就与司机寒暄:“燕山城的交通挺一言难尽的,我还担心这个点不好打车,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司机师傅将面前的显示器调整为‘有客’状态,然后笑着回答她的话:“我也是凑巧拉了一单客户到这附近,所以才来得这么快。”
上车后,林一然便在车里闻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味,但她没多想,只是笑着点头回应。
一路上,林一然都没怎么说话,倒是司机师傅为人热情,时不时跟她闲聊几句。
“小妹妹,你这大晚上的,一个人跑去城郊外去做什么?”
林一然戴着耳机,一边玩游戏一边回答:“没什么,就随便逛逛。”
“哎哟,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大半夜去那种荒凉的地方闲逛,难道就不害怕遇上坏人吗?”
林一然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好笑的笑话,坏人遇上她才叫害怕吧!
“不怕,我胆子大,阎王见了我都得绕道。”
“呵呵,小妹妹还挺幽默的。”
林一然专注在手上的游戏,司机师傅透过后视镜盯着后座的女孩,眼里闪过一抹诡异的笑容。
“那你出来跟家里报备没有啊!女孩子晚上出门总归是不安全的,还是要谨慎一点好。”
林一然敏锐地察觉到前方令人不适的视线,于是猛地抬眸,司机师傅很快回避,假装无事发生。
她正打算开口问话,手机却突然震了下,有人给她发了一条消息。
消息内容是张照片,挺模糊的,看样子是监控拍下的,上面的人穿着黑衣黑裤,头上戴着帽子,脸上戴着口罩,遮得就只剩下一双眼睛。
下一秒,对方发来一串语音,林一然戴着耳机听完,表情有些凝重。
紧接着那人又发来一串跪地磕头的表情包,林一然微微勾唇,然后简单回复:【我尽快。】
“师傅,车上有纸和笔吗?”
司机师傅先是一愣,随后答应道:“有,有的,有的。”
林一然从司机手里接过纸笔,然后默不作声地开始画起画来。
“小妹妹,你还会画画呢?”
“嗯,会点。”林一然专注在手上的肖像画上,并没有太多心思和司机搭话。
过了一段时间,出租车已经开出市中心,渐渐往偏远的城郊外开去,但却在不知不觉中偏离了原本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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