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府去了大半的护卫追踪火冥童战二人。
音傅与陌景琰在府内对峙缠斗,大有鱼死网破的样子。
国师府宴会当日被留下的宾客,部分碍于国师的情面,不敢造次,少部分胆大的,在待了几日后,也终于按耐不住,纷纷跑去国师面前讨要说法,冷寒星带着管家好一顿安抚,才暂时平息了众怒,并允诺抓住贼人之后,便立马放众人离去,且奉送黄金万两。
“这国师府倒是阔气得很嘛。”豆豆忍不住感慨。
尹天雪在屏风后换好黑色夜行衣,蒙上面巾,“走了。”
“唉,我只能在你这儿待半个时辰。”豆豆道。
尹天雪点头,“够了。”
“万事小心。”
“嗯。”
姜音的院子自从有人闯入之后,就加大了人手,嬷嬷除开非必要的事会出去片刻,其余时候都寸步不离。
所以尹天雪一开始就没打算从姜音的院子进入密室,而是趁着陌景琰和音傅争斗,偷偷潜入音傅的书房,进入地下通道。
过程很顺利,她下去没受到什么阻碍,一切也确如童心所言,有类似于御剑山庄地底层那个疗伤用的水银池,还有专属于童氏一族用来照明用的水晶石…包括…这里的构造,都让她莫名感觉熟悉。
尹天雪手撑石壁,在脑海中搜索这相似的场景,奈何记忆里只是模糊的一点画面,无法捕捉,她叹息一声,寻着水晶铺就的路,慢慢往前走,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间满是黄金珠宝的密室。
“这国师倒真是富可敌国。”满室的黄金,闪得让人炫目,光是屋内一角便已是普通人几辈子都花不完的财富,也怪不得这国师府处处透露着奢靡和繁华了。
“刷刷刷。”
几把长剑从隐秘处毫无预兆地架上她的脖颈。
原来早有人在此设俘,尹天雪暗叹自己大意,身体的动作却是行云流水,几下便折断了所有利剑。
“啪啪啪。”
有人自黑暗中拍掌而出,站于灯下,玄衣金丝暗纹,剑眉星目,嘴角微微笑意,不怒自威。
尹天雪寻声望去,只觉此人非富即贵,心下琢磨,宴会当日,陌景琰音傅二人迟迟不肯入席,一直候在门口,要等的恐怕便是这人,当即便猜到他的身份。
“姑娘身手如此敏捷,不知出自江湖何门何派?”
“闯入这里又是为何?”
看似温和的询问,却让尹天雪感到一丝压迫。
她想了想道,“巫灵族族长陌景琰早有异心,国师音傅也绝不是善茬。”
“二人虽表面对立,内里都包藏祸心。”
公子淡淡凝眉,背手而立于高堂之处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他这番表情,便更加肯定了尹天雪的猜测,于是她直言不讳道,“陌景琰逆天改命,企图控人生死,利用冥王轩的江湖地位,多方挑起事端。国师音傅假借宴会,聚拢江湖人士和国之重臣,面上谦逊礼待,实则拿捏把控。此二人狼子野心,定会于不久之后起事。”
公子缓步上前。
手下人欲拦,被他扬手制止。
尹天雪大方和他对视,公子问,“可有解法?”
“两虎相斗,必有一伤,公子只需隔岸观火,坐收渔利。”
公子轻笑,“这些不过是不切实际的慷慨陈词。”
尹天雪环顾一周,想了想问,“您是被困于此,还是这儿本就是为您所建?”
公子愣了愣,犹豫片刻道,“都有。”
如此尹天雪心里大概有了个底,“请您务必早些离开此地。”
“你认为他们会对我不利?”他不屑地勾起唇角。
“欲望总归是会让人迷失本心的。不论是国之重臣,还是江湖侠客。”
公子颔首,背手凝思,眉目如画,是比陌景琰装模作样时还更胜一筹的谦谦君子模样,朗朗如月,堂堂正正,且自带贵气,尹天雪突然觉得陌景琰或许也曾有几分学过他的姿态和神貌。
“你……是谁?”
“能够帮您的人。”
公子不置可否的轻笑,却突然手掌握拳抵在唇边呛咳了几声,身后人连忙递上锦帕,公子接过,掩住口鼻,轻咳几声,深吸口气,才慢慢平缓气息,“我希望,不会再有人下来这里,请你告诉你的朋友们,下一个进来的人可能只有躺着出去了。”
这是在下追客令了,看来拖延半晌这人的身体已然支撑不住。
她的猜测没错,这儿就是专门建来供他疗伤的地界。
“水银池虽有疗伤的功效,水银之毒,却不适宜人体长期接触,奉劝公子切莫为了小伤小病,长期依赖此法,从而给身体造成不可逆的损害。”
“你是大夫?”
“实不相瞒,家中曾有亲属用过此法。”
“可还活着?”
尹仲是不死之身,应该是不会死的。“…活着的。”
公子仿佛松了一口气,“那便好。”
尹天雪皱眉,想解释解释,又不知该何从诉说,只好沉默。
“你走吧。”公子道,“你的承诺,请你务必遵守。”
尹天雪点点头,“这是必然。”
“可否摘下面巾?”
尹天雪摇摇头。
见此公子并未强求,只问,“你…叫什么名字?”
……“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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