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王大喜是夜班,上午没什么事他也没出去,就在家待着。
小院的工程进展的很顺利,之前估摸最少得半年,后来王大喜嫌时间太长,雷老六这边又多找了些人手,现在估计再有一个来月也该完工了。
闲着没事,王大喜无意间得知雷老六家有一件当初从天坛弄回去的一口大水缸,王大喜就动了心思,觉得弄不好这东西至少是清代的老物件。
细打听下得知,那东西是当初八国联军进京时,拿天坛当司令部,雷老六的爷爷趁着那群洋鬼子不识货给弄家的。
可能是穿越前留下的习惯,只要是老物件,王大喜多少都有些兴趣,再加上等以后小院建好了,弄个水缸在院子里也确实不错,于是就动了心思。
雷老六算是传统手艺人,能让他感兴趣的或许也只有一些建房子的老材料,对于水缸那些东西倒是也无所谓。
最后两人稍微商量了下,雷老六答应以二十块的价钱,把水缸让给王大喜。
这个价钱也说不上贵,毕竟是铜制的,虽然因为工艺杂质比较多,但整体重量也摆在那。
反正闲着也没事,谈好价钱后,王大喜就张罗着把那东西拉回自已家。
雷老六的家离王大喜家不算远,但那东西实在太重了,没办法只能找板车了。
召集了四五个在小院里干活的工人,再加上板车师傅还有王大喜和雷老六,七八个人一起合力这才将水缸运到了四合院。
等东西到了四合院的大门口,眼尖的三大妈见到后就出来了。
“大喜,哪弄的这么大的一口缸?”三大妈问着又上下打量了一眼,“铜的?好家伙这要是卖到废品站得不少钱吧?”
王大喜笑了笑也没多解释,然后招呼人开始卸车往自家搬。
这口缸足三四百斤,他们这边人多搬起来也方便。
三大妈看着王大喜几人将铜缸搬进了中院,心里忍不住的责怪王大喜不会过日子。
那可是铜啊,这要卖到废品站可能换不少钱呢,什么水缸不能用,买个普通的不就行了。
就在三大妈暗自惋惜的时候,贾张氏怀里抱着一包药材回来了。
“他婶子,什么东西捂得这么严实啊?”三大妈继续好奇的问道。
“没…没事,就是最近总是咳嗽,找人开了点药。”
贾张氏说着脚步也没停,似乎是怕三大妈继续纠缠,头也不回的就进了中院。
三大妈撇了撇嘴,显然不信贾张氏刚才的话,不过她也没多想什么,见再没什么热闹可看,抹身又回了家。
……
时间转眼就到了下午四点多,王大喜闲着没什么事,拎着网兜饭盒就去上班了。
门岗的接班时间,正常情况下要比工人们稍微晚一些,不过没什么事的话,大家都是习惯早点接班,这样的话交班的弟兄也能早点下班回家。
王大喜到了没多久老马也来了,交班的人见上夜班的人来齐了,没什么事也就走人了,东门就剩下了王大喜和老马。
现在离下班的时间还有一会,两人也没着急吃饭,将岗亭外的火炉点燃后,把各自带的饭盒坐了上去后,就回到岗亭里闲聊打发时间了。
将近工人下班时,桌子上的电话突然响了,是肖阳打来了,又来了两位公安同志,想找王大喜询问一下韩小伟那边的情况,于是打电话过来询问东门这边王大喜来没来上班。
韩小伟已经被公安带走了,这又来轧钢厂询问他什么呢?
王大喜心里疑惑,和老马说了一声就离开了。
还是上次那两位公安,也没问其他的,就是问王大喜知不知道韩小伟在疯狗那干活是不是不情愿的。
这事韩小伟之前就和他说过,王大喜当然会替韩小伟说话了,有什么就说什么了。
和上次一样,公安记完笔录后和肖阳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等两位公安走后,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肖阳却没着急离开,分给王大喜一根烟后笑道:“放心吧,刚才他们和我说了,如果能证明你那朋友真的是为了还债,才不得不在吴狗剩那干的,应该就没什么事,或许过几天就能放出来。”
“真的?”王大喜问道。
肖阳点了点头,“算你那朋友精明,知道写信举报,不然这事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听了肖阳这话,王大喜倒是觉得很可能。
现在毕竟到七九年出第一部刑法呢,办案定罪并没有个准确的依据,很多事情都是靠有关部门灵活掌握的,考虑到这些因素放韩小伟一马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这也算是个好消息了,王大喜坐在肖阳那,和肖阳多聊了一会后就打算离开了。
就在这时,肖阳桌子上的电话响了。
王大喜见状就打了声招呼直接起身离开。
可是就在王大喜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肖阳对着电话吃惊道:“东门的老马怎么了?你再说一遍?”
王大喜停下脚步,不由的回头望去,只见肖阳一脸不可思议的握着话筒呆愣在那里。
“科长?东门出什么事了?”王大喜急忙问道。
肖阳听到这话后,猛地反应过来,起身就往外走,“走,赶紧跟我回东门,老马不知道怎么回事,吐血了。”
……
王大喜和肖阳一路跑到了东门,这时东门的岗亭门口已经聚集了十来个人。
推开人群后,王大喜急忙进了岗亭,然后就看见老马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人似乎是没气了。
王大喜急忙上前查看,确认人已经死了后,不可思议的站了起来,吃惊的瞅着老马的尸体。
肖阳也进了,瞅了眼地上躺着的老马,急忙上前查看情况,随后吃惊的站起来对屋内站着的几个工人问道:“怎么回事?刚才谁打的电话?”
一位站出来说道:“肖科长,是我打的电话……”
那人将事情说了一遍,原来是刚才他下班走到东门时,就随意的往岗亭里瞅了一眼,正好看见了老马坐在那吐血。
等他进了岗亭时,老马已经一头栽倒在地。
那时候老马还断气,可是就是打电话这段时间,老马就已经没气了。
“你是说,当时老马是坐在办公桌前的?”
肖阳问了句,见那人点头后,看了看办公桌上放着的两个饭盒,还有半杯没喝掉的白酒。
保卫科是明确禁止上班喝酒的,但这时并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肖阳对所有人说句谁也不许动桌子上的东西后,对还逗留在东门的工人们说道:“现在所有人都不准离开,全都给我去保卫科等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