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临川怔住了。
他在这边训练,谁会给他写信啊?
出发之前,他已经去信告诉秦小霜不用写信到滇南这边,他在深山老林子里训练,不方便收信。
可是除了秦小霜,还有谁会给他写信呢?
几个月没见那丫头,真的好想她!
他突然生出一种如果这是她的来信的幻想。
“喏!拿着。”
见瞿临川愣神,那工作人员就把信塞在他的手中,转身走了。
瞿临川的手指机械地把手中的信翻过来,一双眸子半眯着看向信封上的字体。
他的黑眸一看到那熟悉的字体,眸中有刹那的呆滞。仿佛不相信所看到的一般,呼吸瞬间顿住了。
是她!是他的丫头写来的信!
她还是给他写信来了!肯定是和他一样!她想他想得忍不住给他写信了!
瞿临川的一双黑眸里迸射出奇异的亮光。
他不自觉地把先前拿着的脸盆和衣服都放在地上。
两手有点迫不及待地,颤抖着手指,撕开信封。
啥?里面还有一张硬硬的纸片?是小霜的照片吗?
他突然又生出奢望。
如果有这么大一张那丫头的照片就好了。
瞿临川撕开信封,首先把那张硬纸片拿出来。
哦!这是一张精美的生日卡片。
不是丫头的照片。
他有点失望。
什么?丫头说祝他生日快乐?
瞿临川愣了半晌,才想自己的生日就在明天了。
他的丫头,终于想起他的生日来了!
想到这里,他又开心起来。
这是她第一次正式地祝他生日快乐!还是写在散发着香气的生日卡片上的!
什么?这丫头!
说祝他生日快乐还不够,还要写希望他身体健康、平安如意、多子多福、永远玉树临风、貌美如花!
多子多福!
光有他,也不能够多子多福啊!
他的多子多福,还不得靠她的嘛!
瞿临川都快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敢肯定,秦小霜写这多子多福时,一定是头昏了。
依她那容易害羞的性子,恐怕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写的啥呢!
貌美如花!
这又是什么话?!
瞿临川哭笑不得。
他一个大男人要什么貌美如花!
虽然这生日祝福语写得有点不好评价,但字写得很认真,很漂亮,态度很端正。
总体来说,不错。
瞿临川在心里赞许一下,打开另两页信纸。
纸上写得满满当当。
看那字迹,行笔很流畅。就知道她是一气呵成。
对瞿临川来说,仔细看丫头的信,也是一种享受。
丫头的字迹很好看,排版间隔均匀,看起来很舒服。
最重要的是,瞿临川看她的信时,脑海里马上能浮现出她讲这些话时,那张俏丽小脸蛋的生动模样。
具体到每一声叹息,每一个微笑,每一次挑眉。都仿佛历历在目。
什么?他的丫头真的挺厉害的!
在卧虎藏龙的一中复读班里,她都进班里前十了!
瞿临川知道,这丫头从小都挺要强。她想做的事情,一般差不了!
但也是因为他的丫头智商杠杠的!
他自豪地想。
想到秦小霜的智商,瞿临川马上就想多了。
他的小媳妇儿这么聪明,是不是以后他的孩子也都是很聪明的?
别人都说,儿肖母!孩子智商大多随母亲!
瞿临川站在宿舍中央,专注看秦小霜的来信。
心里美得直冒泡。
什么?臭烘烘的庄稼汉?
秦小霜在信里,颇幽怨地抱怨说,班里有女生私下讨论她在老家订下的对象是一个臭烘烘的整天挑粪桶的庄稼汉!
还说,她的对象不洗手,身上臭烘烘的,就去亲她香喷喷的嘴!
虽然她觉得,挑粪桶的庄稼汉也不是多臭啊。
并且她的临川哥也坚决不是臭烘烘的!她记得他身上是清香的,独属于临川哥的好闻的味道。
最后,她又宽慰他,临川哥挺香的,她就喜欢临川哥身上的味道。
瞿临川没想到,复读班姑娘们的讨论还会上升到秦小霜的对象臭不臭这个点上面。
他的小霜丫头是不是很没面子的?如果她的对象是个臭……男人!
瞿临川的脑子突地一抽。
突然想起以前丫头在电话中说臭男人三个字时那铿锵切齿的声音。
他扯起自己胸前的衣服在鼻下闻了一下,脸上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还真是臭……男人啊!
他把后面的信快速扫完,然后仔细塞进床铺
这封信,等他洗完澡,把自己拾掇干净了,再回来看吧。
他从来没有想到男人身上的味道会这么重要!
他的丫头也是喜欢香香的男人吧!
瞿临川决定,今天他一定要去洗得香香的才回来。
他拿着脸盆和衣服,几乎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去了公共洗澡房。
有队友看见一向稳重,步态端正的瞿临川那飞奔的架势,不禁呆住。
“瞿队!你这……这么快啊?”
“嗯。太臭了!赶紧洗!”
瞿临川说完这句话,他的人就跑得只剩下一道残影了。
虽然洗澡的人多,可好在这些军汉子们洗澡速度快。
公共洗澡房并不拥挤。
瞿临川把自己洗了一遍又一遍,香皂也抹了一遍又一遍。
足足洗了二十分钟,终于洗完。
他站在洗手池边,用简易刀片看着镜子刮胡子的时候,陈洲从他的身旁路过。
“咦!瞿队!你咋把自己弄得这么香喷喷的?都快香成娘们儿了!”
“说啥话呢!”瞿临川看着镜子,端详自己的仪容。
“咱这是要做香男人,不做臭男人!懂不?”
陈洲才不听他这一番说辞,“切!哪有男人搞这么香的!”
还这么臭美!
陈洲腹议着,走进洗澡房。
——
大家伙把自己拾掇干净,洗好衣服。又去食堂吃了晚饭。
这段时间的野外训练,都绷紧了神经。现在一回来休整,都感到松弛得骨头都懒了,纷纷回宿舍躺着了。
瞿临川在自己的铺位上躺了没一会儿,又从行李包里将今天收到的来信拿出来。
他头靠着铁架床头,细细品尝手中的信。
只有在这个时候,瞿临川的状态才是最轻松的,整个人也是最柔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