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晏廷当下就明白过来,所谓的线索,不过是叶明帏放出的诱饵而已,他的真正目的,是取他和江近月的性命。
陆晏廷不由得庆幸,还好江近月今日没来。
不过叶明帏这般草率行事,看来他是狗急跳墙了。
陆晏廷当即掉转马头,直接让人去把叶明帏提到县衙里。
等他到了县衙中,叶明帏已经在那头等着了。
他装得人模狗样的,一脸淡然,见陆晏廷身后的青崖提着那个刺客一齐入内,他从太师椅前站起身,略带疑惑地道:
“世子,这是怎么回事?”
陆晏廷并没有立刻回答他,反而露出一个浅笑。
可他分明在笑,却让对面的叶明帏感受到了一阵透骨的凉意。
叶明帏正要说话,陆晏廷道:
“我还要问你呢。”
叶明帏咽了咽口水,看向那刺客,一脸惶惑又无措:
“问我?我……”
青崖道:
“叶大人,我们方才出去时,被一伙刺客行刺,这刺客已经招供,说是您派他去的,可有此事?”
说着,青崖把那刺客掷到地上,他匆匆爬起来,想让叶明帏救自己,却又不敢开口,只沉默地跪着。
叶明帏连连摇头:
“不、不,怎么可能是我?世子,这怕是旁人的计谋吧?您不会就这么信了吧?”
陆晏廷懒得同他多费口舌,直接道:
“叶明帏,人一旦心急,就很容易出错,你还是太嫩了。”
他说着,一步一步走到叶明帏面前。
他身量颀长,比叶明帏高了半个头,这天然的优势让叶明帏的气势一下就矮了三分。
陆晏廷看着他那张惊恐不安的脸,淡淡问:
“叶兄,怎么了?你在害怕什么?害怕我们查出当年是你的父亲和他人勾结,在江展不知情的状况下犯下滔天罪行的事吗?”
闻言,叶明帏身形一晃,几乎要站不稳了。
但一瞬过后,他陡然直起腰身,一只手撑着椅背,语气有些愤怒地道:
“你在说什么,我和我父亲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世子,说话要讲证据!”
陆晏廷勾唇一笑:
“好,你要证据是吗?我已经去查了当年江家出事之后,把你们救下的人……叶兄,你能解释解释,为什么当年你们父子会被赵国人所救吗?”
“这,这,不是……”
叶明帏的手颤了颤,额上渗出汗珠。
他垂下头,眼珠子转了转,却没想好理由回答,只说:
“世子,您相信我,我……”
他极力要辩白,可是陆晏廷却没有耐心再听下去。
陆晏廷见过无数张硬得要命的嘴,但不论多硬的嘴,经过严刑拷打之后,总能叫它软下来。
想到这,陆晏廷一脸好心地搭上叶明帏的肩,在他耳边轻声道:
“叶兄,别着急,你可以去牢狱中,慢慢想你的理由。”
说完,陆晏廷一抬手,青崖立刻便叫人把叶明帏和那刺客一同带了出去。
……
过了一整个白日,牢房中的惨叫就没有下去过。一顿鞭子下来,叶明帏被打得皮开肉绽,可他这会儿倒是比刚才硬气不少,咬着牙死死不认那些事。
陆晏廷再进来时,已经到了黄昏,其实他心中也知道,没有关键的证据,叶明帏绝对不会承认他干下的那些事。
因为他一旦承认,他和他父亲,都必死无疑。
陆晏廷站在牢房中,接过青崖递来的刑具,看一眼上头带着的鲜血,却又还给青崖。
陆晏廷问:
“叶兄,你是个有骨气的人,可是纵然你不说,你能保证,张家也不会说吗?”
听到“张家”二字,叶明帏猛得抬起头,可接下来,他咬紧牙关,死死看着陆晏廷,断断续续地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这是滥用私刑……我要到京城去告你!”
陆晏廷轻笑一声,信步往外走,刚到门口,云书便从另一头过来,附耳对他说了几句话。
陆晏廷闻言,笑着对叶明帏说:
“看来,有人已经忍不住要把真相告诉我了,叶兄,再会。”
……
相比叶明帏的负隅顽抗,另一边的张家老伯,倒是将事情吐了个干干净净。
张老伯知道,自己说出实情,他的罪责也不过是担着一条人命,影响不了自己的子孙,可是一旦和叶明帏干的事扯上关系,却是诛九族的罪,谁都逃不掉。
他被抓到县衙,还没开始用刑呢,张老伯就道:
“大人,大人这真的不关我的事啊,我承认,当年我是见色起意,我也是满心后悔啊!我只是想让她安静些,不要招来人而已,可是谁曾想,我竟把她捂死了!”
“我那时也怕啊,我吓得不知如何是好,眼看着就要查到我头上,我都想去官府自首了……”
“可是那日我刚要出门,就见叶大人过来寻我,我以为他是来抓我的,当即就跪下了,谁知道……”
沈元澈坐在案前,看了面色凝重的陈知州一眼,一边督促着主簿将张老伯所说的话全部记下,一边接过他的话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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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他不是来抓你的,是用这件事当做把柄,威胁你为他做事,对吗?”
张老伯勉力点点头,眼中落下泪来:
“对,对!他说了,只要我们帮着他做一些事,把我们家宅子变一变,他就不会揭穿我们,也不会让人查到我的头上,他把那姑娘的尸骨埋在那棵树下,他说只要树在、张宅在,我们一家老小的命就在。”
张老伯哭得涕泗横流:
“大人,我并不知道叶明帏为何要让我这样做,可那毕竟是一条生路啊,当时我已经走投无路了,想都没想,便答应下来,实在不知道会扯出今天的祸事……”
沈元澈道:
“杀人偿命,这是不争的事实,纵然当年你逃过一劫,如今,却要为自己所做的事负责,无论如何,你难逃一死。”
张老伯自知已经到了绝境,他点点头:
“草民知道,草民知道,不过大人,草民愿意将功折罪!”
陈知州立刻问:
“张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难道知道些什么吗?”
张老伯的目光掠过他们,看向远方,目光中露出些痛恨:
“他握着我们的命门,难道我就要坐以待毙,整日战战兢兢吗?我们当老百姓的,什么都缺,最不缺的就是耐性,我也同他耗着,几年下来,我多多少少知道些事。”
“如今,如今我愿意把事情都说出来,只求大人能放过我的儿子,他在外做生意,什么都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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