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晏廷看着那东西,站在原地,半天没有接。
过了许久,他才沉了声问:
“你说什么?”
江近月避开他的目光,眼神只看着放在小几上的布老虎道:
“这本来就是一场错误,不是吗?从一开始,我就是被迫的,如今孩子也给你生下来了,陆晏廷,我已经仁至义尽了。”
陆晏廷站在原地紧攥着拳,目光猩红,下颚角紧绷着,俨然和方才那副温润的模样相差甚远。
是,他们的开始,的确不太美好,甚至是陆晏廷单方面强求来的结果。
他一开始也知道,她对自己没有感情,但是这将近一年的时间,他慢慢陪着她,一点一点去融化她心底的冰霜。
慢慢地,她也愿意对他笑,和他夫妻敦伦,也逐渐开始依赖他,连他晚些回来,有时候都难过得不行。
虽然陆晏廷知道二人之间还是有一层淡淡的隔阂在,可是如今他们连孩子都有了,这点问题算什么?
反正她一直在自己身边,他和江近月的日子还长着,等孩子慢慢长大,他一定会感化她。
可他没想到,江近月居然在这个时候说要离开。
难道她之前对自己的一切,全都是做戏吗?她还是不接受他吗?
不对,不对,一定是哪里有问题。
几年宦海沉浮,从大大小小的案件,到朝堂上的明争暗斗,陆晏廷从未失手,这也让他多了些自负。
发现问题时,他总习惯于去挑别人的错误,最后的结果也往往证明,他没有错,错的一定是别人。
但在和江近月的事上,他却忍不住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他知道,江近月不大会表达自己的情绪,这劳什子和离书,或许就是她发泄的出口而已,她一定是生气了。
于是陆晏廷一把拿过和离书,丢在一旁,他坐到江近月身边,搂着她的肩道:
“夫人,我这段时间对你们疏忽至极,实在是过分。我往后都以家事为重,多抽时间陪你和孩子,好吗?”
陆晏廷抱住她,江近月想躲,他却收了力,将她禁锢在自己怀里:
“我知道是我不好,但是你给我一个机会,我改好不好?”
江近月摇头,抬眼看他:
“你很好,你做得比大多数人都要出色多了。但是世子,我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最后早晚都会分开,还不如及时止损。”
“怎么总是说这话呢,月儿,那你是哪条道的?我和孩子去你那条道上,这样行吗?”
见他油嘴滑舌,江近月没忍住笑了出来,可是笑完,眼眶却不自觉地泛红。
陆晏廷急忙用手给她擦眼泪:
“不哭不哭,你刚出月子不久,可不能哭,快收回去。”
江近月拿开他的手,吸了吸鼻子,垂眸道:
“陆晏廷,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你说你会尊重我的,现在还算数吗?”
陆晏廷看一眼外头的天色,避开这个话题,扶着她往床上去:
“现在太晚了,我们明日再说这件事,好吗?”
江近月只能默认他是同意了,转身要往外走:
“我去厢房睡。”
陆晏廷急忙拉住她:
“别去,外头冰天雪地的,你再冻着怎么办?你在这睡吧,我正好要去书房看公文,今晚不回来了。”
江近月站在原地,目送陆晏廷离开,沉沉叹了口气。
她这些日子喝的方子里加了安神的药材,此刻因为药物的作用,她已就困倦万分,虽然心里涨得发疼,但她还是没抵过如潮水般的困意,很快便睡下了。
一个时辰后,陆晏廷重新进来,就见她已经睡着了。
江近月躺在床上,额头上全是冷汗,她的双颊没有血色,唇也是白的,此刻睡得很不安稳,时不时就轻喘一下。
陆晏廷伸手替她擦汗,随后,将手慢慢搭上她的脸,只见她孕期好不容易长的一点肉,如今又慢慢消减下去了。
陆晏廷爬上床,将她抱入怀中,江近月的她身上除了沐浴过后的香气,只有一股淡淡的花果香味。
他想起当初成婚以后,因为知道她没怎么用过香,于是陆晏廷叫人给她买了许多名贵香料。
可是江近月平日里都不用,只有在去那些重要的宴会上时,她才会用一点,一回来就立刻洗掉。
陆晏廷想,她那时是怕被人看不起吗?
但是只要有他在,没有人敢看不起她。
“月儿,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他抚摸着她的发丝,彻夜未眠。
……
第二日一早,江近月醒来时,意外地发现陆晏廷还没有离开。
他早已醒了,可是还穿着一身素白的中衣,正靠在床头,半支着一条腿,看了自己不知多久。
她急忙爬起来,有些惊讶地问:
“你今日不去当值吗?你已经迟了。”
陆晏廷淡笑着摇头:
“我今日告假,就在屋里陪着你们母子,哪里也不去。”
江近月的大脑清明过来,想起昨日的事,同他对视了一眼,还是道:
“世子,我说的是真的,我意已决,这些日子也会尽快搬出去,你真的不用这样。”
陆晏廷忽然问她:
“月儿,有人给你气受了,对吗?告诉我,那人是谁,我去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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