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昭媛在榻上坐着,身下猛然一股热流涌出。她已是生育过一次的女人了,怎会不明白这代表着什么,只见她努力调整呼吸,对旁边的宫人道:“去请崔院判、产婆和陛下来。”
钟粹宫顿时灯火通明,宫人们有条不紊地行动了起来。晴儿就守在旁边,将床榻上收拾干净,脱下盈昭媛地外衣服侍她平躺了下去,静静等着。
盈昭媛叹了口气:“也不知陛下会不会觉得本宫善妒...怎得偏偏就她入宫这夜发动了?”
晴儿焦急道:“娘娘,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功夫调笑!”
盈昭媛笑道:“紧张什么,你家娘娘生瑶卿地时候疼了两天一夜,不也好好的挺过来了?那时你还没入府...罢了,不说往事,今夜能将陛下从她宫里抢来也算是膈应了她一把,不亏。”
储秀宫确实跟钟粹宫离得近极了,太医还未至,明帝便已然到了,偏殿里的卫贵人和陶贵人也匆匆赶来,带了好些补药。
明帝没有干等在外,而是脚步匆忙走了进来,将里面二人吓了一跳。
盈昭媛抬眼望去:“陛下,女子生产多是血污...”
明帝却打断她的话,温柔在床边坐下,“朕不管那些,朕只知道朕来了你会好受些,你安心生产便是,朕一直陪着你。”
盈昭媛闭上眼睛,眼泪笑着流出。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喧闹,“母妃!不要拦我,母妃在生弟弟,让我进去陪着母妃!”
几个宫人柔声劝着瑶卿,不想让她小小年纪就出入产房。盈昭媛扯扯明帝的袖子:“陛下去外头陪着瑶儿吧,臣妾放心不下。”
明帝看着外头瑶卿的架势,终是无奈点头:“也罢,那朕就去外头守着你们母女。”
...
虽然盈昭媛已是第二次生产,可却也没有那么顺利,约莫过了三个多时辰,婴儿才呱呱坠地。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是个小皇子!”
殿内的人哗啦啦跪了一地,产婆先将擦拭干净的孩子包进襁褓,给虚弱的盈昭媛看了一眼,然后才抱出殿外给明帝报喜:“恭喜陛下,贺喜陛下,二皇子降生!二皇子足月出生,足足有七斤二两重呢!”
明帝方才便听见了殿内的道喜,此时喜不自胜,接过二皇子对瑶卿道:“瑶儿有弟弟了,开不开心呀?”
瑶卿轻手轻脚凑近,摸了摸弟弟的脸,嫌弃道:“他好丑呀,母妃和瑶儿这么好看,弟弟怎么这样?”
明帝哈哈大笑:“瑶儿生下来也是这样的,皱巴巴成一团,过些时日弟弟自然就长开了,肯定像母妃和瑶儿一样好看。”
他又转向一旁的吴德昌道:“传朕旨意,晋盈昭媛为妃,钟灵毓秀,儿女双全,是为吉兆,加双字封号‘毓盈’,二皇子赐名元瑞。”
明帝一手抱着元瑞,一手牵着瑶卿走入内殿。晴儿几人正在屏风后为主子擦洗,明帝不便入内,便抱着元瑞在旁边坐了下来,瑶卿则欢天喜地朝母妃跑了过去。
“母妃,你听到了吗,父皇给您加了双字封号呢!”
盈昭媛轻笑:“母妃听到啦,瑶儿近日有没有好好读书,知不知道毓字是什么意思呀?”
瑶卿的小脸苦了下来:“瑶儿不识得...都不知道钟灵毓秀的毓字怎么写呢。”
明帝笑道:“父皇教你,毓字是生养、孕育的意思;盈字是丰裕,充满的意思,这两字是父皇在感谢你母妃为父皇生了两个好孩子呢!瑶儿好好学习,日后多多教导弟弟,可好?”
“好!”
...
储秀宫。
宓妃哄睡了元祯,淡淡问道:“钟粹宫如何了?”
秋叶刚从小武子那边得了消息,答道:“回娘娘,那位也生了个皇子呢,陛下封她为毓盈妃,二皇子赐名元瑞。”
“呵,我还在想陛下如何封赏她才能越过我去呢,果然也只是个妃位而已...两个字又能如何?”宓妃轻笑着摇摇头,显然是没放在心上。
秋叶嗔道:“娘娘,您可得习惯着些,要自称本宫呢!”
宓妃一怔,失笑道:“本宫总是想不起来。”
宓妃入宫后,小武子便自然而然地成了她宫里的掌事太监,此刻他匆匆入内:“娘娘,陛下为庆两位皇子降生,方才下了旨大封六宫。”
宓妃挑眉:“正好本宫对她们不熟悉,你便说来听听吧。”
“奴才遵命。除了钟粹宫娘娘之外,从前的娴妃被夺了封号贬为贵嫔,她虽是二公主之母但闭宫不出,陛下也未对她进行封赏;倭国公主瑛婕妤、潜邸侍妾洛容华、卫贵人、陶贵人只赏不封;三公主之母怜容华晋婕妤;高丽公主丽嫔解禁;陈贵嫔庶妹——陈贵人晋嫔;珍贵人前些日子和洛容华生了嫌隙,由嫔位被贬,今日得以复位;纯贵人前阵子因癫痫病闭宫,陛下也特令解禁;钟美人晋贵人;楚常在晋才人。”
宓妃好奇道:“为何陛下不对潜邸嫔妃封赏一番?”
“娘娘有所不知,上个月洛容华方晋了位份,应当短时间内是不宜破格再封的;卫贵人和陶贵人出身奴籍,得封贵人之位已是不低了;呃...还有那位楚才人,刚入宫便因为陷害怜婕妤被打入冷宫,后因其父之功才得以赦免。”
宓妃和秋叶暗暗记下小武子所言。
方才明帝还在储秀宫时,二人用完晚膳抱着元祯逗弄了好一会儿,也算其乐融融。然后储秀宫便来了人,着急忙慌说请陛下过去看看,他们娘娘要生了。
明帝明显是想去的,可他刚亲口说了入宫第一夜要好好陪她,闻言也很是挣扎,宓妃先是吃了一惊,问道:“今夜吗?”不出意料看到明帝神色更加内疚,还掺杂着一丝对那位盈昭媛的猜疑和不满。
她便又顺水推舟温柔开口:“陛下放心去吧,不必觉得过意不去,臣妾和元祯明日等陛下再来就是了。”
明帝终究是走了,在她入宫第一夜就这么留宿在了毓盈妃殿里。她倒不在意明帝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只是人在宫中得宠、得势与否总和这些息息相关,她失了今夜,就得争一争明夜。
自从她离开扬州来到京城,父母便得了风声,书信一封封寄来,她却不知如何回复。既然走上了这条路,她就不能半途而废,起码要给自己前半生一个交代,给乔家谋个前程,她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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