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美人带着露珠,两个小太监押着泉儿,一行人就预备往寿康宫去。
对面殿里一直观察着这边情形,见他们出来,钟美人风风火火跑出来,“我同你一起去!”
江美人笑得有些腼腆,“多谢姐姐好意,只是这次我恐受娘娘责罚,不忍连累姐姐。”
钟美人满不在乎道,“我不怕,你也不要怕,我若不去,那庄氏能言善辩反咬你一口可如何是好?我给你作证,定要叫她有去无回。”
江美人心下感动不已,上前握住钟美人的手,鼻尖一酸,“如此,就多谢姐姐了。”
…
寿康宫。
太后刚用完晚膳,孙嬷嬷从外头回来禀报,“娘娘,江美人求见,钟美人也一同来了,说是要有事跟您禀报。”
太后吐掉漱口的茶水,好奇道,“哦?这倒是少见,让她们进来吧。”
二人从殿外入内,恭恭敬敬行了一礼,“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
两位小太监仍然在后头押着泉儿,其余人站在殿外,太后见状心下了然,开口问道,“起来说话吧,如此大动干戈,让哀家听听这是发生了何事?”
江美人跪地道,“回太后娘娘,六日前臣妾染了风寒,在太医署抓了药,每日早晚回宫中煎服两剂。臣妾宫里有一名粗使宫女借故打碎了药炉,去内务府支领了新药炉来。
两日前臣妾在御花园与庄才人偶遇,庄才人故意靠近臣妾,言语间意图激怒臣妾,诱发臣妾癫痫发作。
臣妾当日在御花园中昏厥,多亏盈昭媛娘娘出手相助,让太医等人留了个心眼,发现臣妾宫中煎药的药炉被人动了手脚,药炉是中空的,内有夹层,放置了乌附子这一味药,若人日日服用,必会引发癫痫。”
说到这,她示意身后宫人将药炉呈上去,孙嬷嬷接过药炉,发现确实有问题,又呈给太后查看。
太后见此事还涉及盈昭媛,心里便有了几分谱,抬了抬下巴示意江美人继续说。
“臣妾便怀疑是宫女泉儿故意打破原有药炉,调换了有问题的新药炉,所以设局欲引出内鬼,果不其然,泉儿便去了庄才人宫里取了新药炉。”
说到此处,外头又有一宫女来报,说庄才人求见,江美人闻言求助似的看向太后。
太后轻笑一声,并没有管外头的庄才人,看向江美人道,“你继续说。”
“臣妾命人跟踪泉儿,并将其擒获,泉儿也已承认了庄才人买通她谋害臣妾,臣妾亦在她屋内搜出一锭金子。
臣妾句句属实,娘娘可以去内务府查账,看臣妾宫中是否支领过药炉,也可请太医来验药炉夹层中是何药材,有何功效。如今人赃并获,还请娘娘发落。”
江美人说罢,重重叩了个头,“臣妾自知有罪,但臣妾确实无意欺瞒陛下、娘娘,臣妾生母患有癫痫,但臣妾自幼从未发作过,父亲便以为臣妾没有传上那病,故而臣妾才得以入宫,并非瞒而不报。
如今臣妾已被那乌附子药效激的发作了一次,不知日后如何,娘娘若要降罪,臣妾绝无二话!”
钟美人也在一旁道,“江美人所言句句属实,臣妾可以作证!”
“好孩子,起来吧。”太后命孙嬷嬷将两人搀扶了起来,对江美人赞许道,“如今终于是有了几分天子嫔妃的样子了,不错。”
接着又看向钟美人,笑言,“不跟风践踏他人,也不冷眼旁观,这很好,也很难得。”
二人闻言皆是感激欣喜。
太后又朝宫人道,“去将内务府总管和太医院院首请来吧。”
片刻后,二人急匆匆前来。
太后先是看向内务府总管,“哀家问你,江美人处近几日可有前去支领新的药炉?”
那总管一头雾水,但见殿内气氛不同于往日,连大气也不敢出,回忆了一下后摇头道,“回太后娘娘问,未曾。”
太后点了点头,又看向院首,“劳烦院首看看这药炉有何不同?”
孙嬷嬷将药炉呈上,院首恭谨道,“不敢不敢,娘娘言重了,此乃微臣分内之事。”
他拿起药炉捻了些内层的灰凑近鼻尖闻了闻,又将药炉从中间破开一角,仔细端详分辨片刻,拱手回话,“禀娘娘,此药炉内层应是浸泡过乌附子,夹层中的药材也是乌附子。
此药若场上大量服用,可导致人神经麻痹,心律失常,损害肾脏,诱发癫痫,出现嗜睡、昏迷之症,严重者可危及性命。”
太后亦是点了点头,“孙嬷嬷,好生送他们出去吧,然后将那庄氏请进来。”
庄才人今日听宫人通报,说是翊坤宫的泉儿来了,急急忙忙要再拿一个药炉,说之前那个被不小心打破了,但她已经清理干净,没有受人怀疑,如今得尽快补上新的。
她不疑有他,只庆幸自己当时多备了两个以防万一,将新的药炉给了泉儿。
可过了小半个时辰,就听见宫人禀报说看见江妍和那钟氏一同押着泉儿往寿康宫去了。
她发觉不对,只当是泉儿暴露了,急急忙忙便也跟着来了,却没有想好应对之辞,毕竟以利诱人难免会遭反噬。
到了寿康宫却迟迟不见人让她进去,她便知不好。
到了殿内,她刚行礼还未说话,便听太后冷冷道,“庄才人的消息好生灵通,前脚她们刚来,后脚你就到了。哀家记得没有赐予你协理六宫之权啊?”
庄才人大惊失色,连忙跪地求饶,“不是的娘娘,臣妾没有!”
“那就是说,你派人盯着翊坤宫了?哀家倒是想问问,你做了什么好事,需要日日盯着她们?”
庄才人吓得不知如何回答,只伏在地上重复“娘娘恕罪”。
太后厌恶得紧,“做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如今事发之景?罢了,无故害人性命,实在恶毒,打入冷宫,废为庶人吧。”
庄氏惊叫一声,回过神来连连磕头,“娘娘饶命,臣妾知错了!臣妾再也不敢了!”
“拖下去!”太后厉声道,“孙嬷嬷,你去将此事一五一十禀报皇帝,至于江美人的病,哀家也不忍,但若是日后仍要发作,难免有失嫔妃体面,若伤了人亦得不偿失。
你去让院首好好给她诊上一诊,有结果了再来告诉哀家和皇帝定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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