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那天夜晚,苏羽早早进屋,却用脚底抹油功夫偷偷翻墙出苏家。
他寻个隐蔽处等着。
他要等鸡仔哥出来送送他,陪他走一段路,再喊他一声“二哥”。
大哥的位置苏羽已经留给傻蛋哥哥。
可等他藏好,却发现一手哥哥就藏在他附近。
两人相互一望,都笑了。
嗯,他们是一般的心思。
半炷香后,苏家的后门开了。
宋舞和小媚姐还有鸡仔哥轻手轻脚的走出。小舞替鸡哥拿着包裹,低头默默跟随,弥漫出依依不舍的忧伤。
小媚双手拽着鸡哥的衣袖轻轻摇曳,像极了苏羽上辈见过的妹妹要送哥哥去外地上大学的那种眷念。
见状苏羽和一手也不藏,各自走出来。
鸡哥看见他们也不惊讶,好像早就预料到。
苏羽正想说点啥,却见鸡哥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他又用手指了娘亲的房间。
苏羽知道鸡仔哥怕他们的告别声吵醒娘亲。
几人默不作声,紧簇拥在一起走了有一段距离。
苏羽才开口。
“咋没见桂儿姐和兔子。他们该不会都睡死了吧。”
“没事,姐五更天就要干活,让她多睡会吧。有你们几个送我,我已经心满意足了。”鸡仔溺爱的抚摸苏羽的头。
“谁说我不来送的,我们已经在这里等上有一段时辰了。”前方飘来桂儿姐的声音。
苏羽极目眺望,果见前方有两道人影。
不是桂儿姐和兔子又是谁?
“桂儿姐。”苏羽挥手招呼。
他心里感叹,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但他突然发现桂儿姐身边的兔子浑身湿漉漉的,双手藏在身后。
苏羽他们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和桂儿姐汇合。
桂儿姐从湿漉漉的兔子手中接过一把刀。
一把血红色的血刀,刀刃极薄。苏羽却隐约有轻吟之声,他忍不住想瞧个究竟。迎面扑鼻而来的竟是浓浓的血腥气味。
他马上被桂儿姐拽开。
“螃蟹弟弟,莫要靠近。此乃凶刀。”
苏羽才明白,原来兔子双手藏在身后是握着的刀啊。还是把凶刀,可是凶刀不是应该毁掉才对?
桂儿姐把刀递给鸡哥。
“姐?你不是讨厌……”
鸡哥话还没说完,桂儿姐就打断他。
“姐是不愿意你杀人,但我更不愿意你让人杀。你只须记住,被你杀的人中也有可他们的身后有像苏姨和姐一样的亲人。”
“只要不是十恶不赦,能留一线就留一线吧。但如果你去投军是保家卫国就无需顾忌这些。”
鸡哥点头,郑重的双手接过血刀。
一触摸,瞬间他双眉紧皱。一股血煞气在他身上涌动。
当初他就是用这把刀杀了那名混混,那种淋漓尽致的痛快爽感让他陶醉。
那时的他很想拿着这把刀杀尽天下之人。当时他甚至还和想要制止他的桂儿姐动上手。
他至今还记得血刀劈到桂儿姐背上的那刻,鸡哥惊醒般的中断了发狂的欲望。
他的心底涌起正是这个姐姐把他从乱葬岗背出来的影像,还有她一口一口喂自己的米汤动作。
天啊!他做了什么?
一瞬间,鸡哥冷汗并出,吓得扔了血刀,赶紧查看桂儿姐的背。
还好桂儿姐只是被血刀割破了几层衣裳。
可不对啊!
他可知道那把刀的锋利程度。
就在刚才的战斗,那混混还用阔背开山刀欲架鸡哥的劈刀。
结果开山刀竟被血刀一劈两断。
但这些都不重要,关键是桂儿姐没事就好。
桂儿姐问他血刀从哪里来。
鸡哥如实相告。
他上次被另一名无赖沉入池塘,身上还捆着大石头。
他醒来后一直想办法挣脱捆绑,但是他束手无策,他只好憋着气背着石头在池塘底挪动。
也是鸡仔命不该绝,他发现池塘边有一块突出的红色东西。虽然很薄,但却很醒目。
于是他驮着石头靠近红色的东西,他想通过磨蹭把捆在石头上的绳索磨断。
可他没想到,当石头碰到那红色的东西,石头竟如豆腐一样的柔软,径直被削去一块。
然后鸡哥就这样的脱困。
他当时是很想仔细看看那是什么东西。
可是那时的他太虚弱了,只好先浮出水面。
这事就一直埋在他心里。
半年后,他才偷偷的重返池塘底部。
鸡仔这才发现突出的红色东西应是一把刀的刃尖。
他还是费了很大的劲才把整把刀弄出来。
鸡哥知道这东西是个宝贝,带出去会有诸多不便。
他就一直将血刃放在池塘底,直到这次找两混混报仇,才拿出来。
桂儿姐让鸡哥带她去池塘底看看,同行的还有桂儿姐的小跟班------兔子。
他们一行人潜入池塘底。
鸡哥才发现桂儿姐和兔子的水性特好。
几人来到鸡哥发现血刀处,顺着血刀口合力挖了一条只够一人游过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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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通道他们发现一个诡异的红色结界。结界壁如红色玻璃,整个结界像一只倒扣的碗,隔绝了水的渗入。
结界不大,大概只有两个破庙般大小,但是里面血腥气极浓。
才靠近,鸡哥就开始暴走,就连身旁的桂儿姐也是一脸难受。
倒是一旁的兔子神态自若。
于是藏血刀和那名混混的尸体就由兔子一人独自完成。
兔子把它们藏在红色结界里。
桂儿姐则抱起被自己击晕的鸡哥原路返回。
后来兔子还发现结界的另一端就通向碧水潭,结界里面还有几个红果子。
“赶快把刀包起来。鸡仔记住,兔子说这刀有刀灵,没必要莫使用。还有你才是刀的主人,莫要让它夺了心性。”桂儿姐嘱咐。
“记住了,姐。”鸡哥恭恭敬敬的回答。
“行,那我们就送你到前面那个山包吧。然后就回去。记住了,路上谁都不许掉泪。”桂儿姐再次叮嘱。
她就是苏家的大姐,她的话谁也不敢反对。
不知怎得苏羽哼起《送别》,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这次他倒没心思去乱改歌词。一群少男少女默默倾听着他的歌,迈出的步伐却越来越小越来缓慢。
可再缓慢的步伐它也是往前迈,山包终究是被踏在他们脚下。
“难得螃蟹弟弟今日没有出口成脏。要是苏姨听了定是高兴不得了。”桂儿感叹。
她的冷笑话冲淡几缕离别的愁绪。
几人闻言相视露出会意笑容。
出口成脏是苏姨对苏羽作诗词的中肯评价,几人对此已经见怪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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