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龙君珩坐镇,一群人更加斗志昂扬,疯狂炫技。
姜豆蔻看得一愣一愣的,“他们好厉害。”
见姜豆蔻目不转睛的看着,龙君珩微抿着唇不语。
“这么多人,诗书画每样只选三幅,那剩下的,咱们能不能买一点回去?我看有几个人好像比较穷,大字写的还不错,咱们从他们那买点对联呗?”
林缘能大概听清姜豆蔻的话,内心有点激动。
先前他送了请柬去照泉山庄,却没把龙君珩请过来,没想到人居然以这种方式过来了。
这对他和这些学子都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龙君珩却道:“我能写。”
姜豆蔻好笑道:“山庄那么多门,再加上我家的,你要从二十写到大年三十吗?把你累坏了怎么办?我会心疼的。”
有被安抚到的龙君珩,耳根发烫,略微不自在道:“那便买些回去。”
“好。”
一幅幅作品挂在木架上。
三十人一批,选出其中最好的三幅作品,再换下一批。
见没被选上的人垂头丧气要走,姜豆蔻叫住了其中一个,“灰衣服那小哥。”
三个灰衣服的人停了下来。
姜豆蔻对左边那个笑说:“我看你对联写的不错,多少钱能卖?”
那人受宠若惊道:“姑娘若是想要,便赠与姑娘。”
“算了,我看着给吧。”
姜豆蔻回忆了一下街上卖对联的,一副对联十文钱,这人写的要好看许多,便道:“二十文钱怎么样?”
“这……”
看姜豆蔻一定要给钱,那人只得应下,“多谢姑娘。”
“不用不用,辛苦了哈。”
姜豆蔻开心的掏钱买下。
林缘观察了一下龙君珩的神情,发现他没有插手评判的意思,倒是松了一口气。
而姜豆蔻也没林缘想的那么任性,都是等他们评完再出手买下她喜欢的作品。
一个书生鼓足勇气上前道:“姑娘是认为在下的书画不好么?”
姜豆蔻记得,他是第二批的头名,说:“没有啊,你画得很好,林大人不是夸过了?”
“那为何姑娘只买旁人的?我们这些入围之作,姑娘都瞧不上眼么?”
姜豆蔻有点哭笑不得,“你们入围了,而且看样子也不缺钱。”
其实,最主要是没入围的那些物美价廉啊。
万万没想到是这个原因,一群怀疑自我的人沉默了。
“另外,美丑是很主观的东西,我看不懂你们说的那些技巧。林大人说好,那肯定很不错,你们就让我买点对联回家过年不行吗?”
姜豆蔻真的不想花大价钱买书画,看得过去就行了。
那位书生诚恳道:“姑娘若有需要,在下可免费写对联。”
其他人也纷纷道:“我们也能写。”
啊这……
姜豆蔻心塞的看向龙君珩,用眼神询问——这咋办?
龙君珩适时道:“在场学子,大多才识过人,无奈名额有限。我们是想给予寒门子弟一些银钱与鼓励,若让诸位免费书写,倒是失了本意。”
听完,一群人点点头,不再多言。
在书斋待了一上午,姜豆蔻买了好些对联,还有一些画,出去便放进了空间。
回去的路上,姜豆蔻笑吟吟道:“等明年我家翻新,正好把这些书画挂上。你觉得是牡丹图好看,还是菊花图好看?到时候挂一个在我房里,看着就漂亮。”
龙君珩淡道:“牡丹的颜色过渡较为生硬,菊花的姿态不够灵动。”
没怎么看出来的姜豆蔻,听到这话,乐道:“那要不你给我画一个?你的字那么好看,一定也会画画对吧?你要是给我画一张,我就挂床头,天天看着。”
原本姜豆蔻说这话是开玩笑,龙君珩却应下了,“好。”
“真的啊?”
“你要什么?”
看龙君珩是认真的,姜豆蔻说:“你看着画就行,我要色彩鲜艳点的,不要单纯的水墨画。”
虽说水墨画很美,但看久了会有一种苍凉的感觉,不符合她的性格。
色彩浓郁的画,在不少人眼里或许会比较俗气,可姜豆蔻就喜欢这种。
“嗯。”
刚到村口,姜豆蔻瞧见有一条长队的车马运着东西过去,箱子上还挂着红绸花,好奇道:“那边是娶亲吗?”
龙君珩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说:“是聘礼。”
姜豆蔻笑着感慨道:“好多聘礼,也不知道是娶谁家姑娘。”
龙君珩静静的看着姜豆蔻,好一会才道:“娶的是你。”
“别开玩笑……”
话还没说完,姜豆蔻突然反应了过来,“那是你送来的聘礼?”
“嗯。”
龙君珩看姜豆蔻这么惊讶,无奈道:“先前不是说会在年前送一部分聘礼过来?”
“……这还只是一部分?”
“十分之一。”
姜豆蔻脑瓜子嗡嗡的,“你是要掏空家底来娶我?”
龙君珩感觉姜豆蔻对他的家底有点不清楚。
瞧见龙君珩的眼神,姜豆蔻看他要开口,立马阻止道:“好了,你别说了,我怕我会忍不住想揍你一顿。”
龙君珩浅笑道:“日后也是你的。”
“嘶……”
姜豆蔻摸着下巴说:“那我半夜应该会笑醒。”
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龙君珩一阵沉默。
看着那一长排,还有不少来围观的人,姜豆蔻心塞道:“这样会不会太招摇?”
龙君珩说:“娶亲一向如此。”
驾车的小昭道:“姑奶奶,招摇些才好呢,不然有的是人想贴上来捞一笔。”
姜豆蔻不懂,“不是有钱才会招人眼球吗?”
“太有钱了,那些想占便宜的人,反而不敢靠近,因为知道还不起、也惹不起,只是巴结和说酸话的人会多一点。”
小昭这些年跟着龙君珩,那种人看得还少么?
姜豆蔻从没这么有钱过,决定信他们的。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了很久,马车暂时过不去,姜豆蔻拉着龙君珩去凑自家的热闹。
“他们怎么都跪着?”
姜豆蔻走到门前,便瞧见一个和蔼可亲、稍胖的中年男人,笑着将一卷明黄、绣金龙的布交给杨云容。
“圣上说了,宁王下聘,作为兄长,本是要亲自来一回,与两位亲家商议婚事,奈何事务繁忙走不开,让奴才跟老爷夫人说声抱歉。”
姜豆蔻歪头轻声问龙君珩:“皇帝把你的身份抖出来,是想做什么?”
龙君珩耳语道:“想让我快些将你们接回去。”
“接回去干嘛?”
“替他干活。”
姜豆蔻:“……”
皇帝果然奸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