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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9章 谁呀,把老登伤成这样,为啥不直接弄死!
    如果一件事情,当你开始思考来不来得及的时候,那很大程度上,就已经来不及了。

    比如此刻。

    就在司空公麟惊慌僵硬的那一瞬间,路小堇已经从半空中,抱着盂扑进了他怀里。

    这一扑,人到怀里了。

    盂也到怀里了。

    盂沿上的淡黄色液体,也到怀里了。

    浸在他白衣上,留下清晰的淡黄印子。

    难以言喻的臭气,扑鼻而来。

    啊——!

    他脏了——!

    脏了——!

    要说起来,他之前就已经脏了。

    好不容易把自己开解了。

    好不容易把自己洁癖的标准降低了。

    没想到,路小堇再次突破下限。

    他想死。

    真的。

    “师尊,几天不见,我好想你!”

    路小堇嘿嘿嘿地笑,将盂抵在两人中间,伸手环住司空公麟的腰,将手上的尿也擦在他衣袍上。

    一边擦,一边踮起脚尖,痴迷地盯着那双蝎子眼。

    “师尊,你是不是也想我想得睡不着,所以才半夜将我召来?”

    不盯不要紧。

    这一盯,路小堇才发现,司空公麟的情况很不对。

    他身后的蝎子怪,在拼了命地挣扎,试图将脑袋挣脱出去。

    他的身后,不断地溢出浓郁的黑气。

    路小堇一愣。

    老登这是要堕魔了?

    拜师大典那天,他匆匆离开,究竟是去了哪儿?

    咋又把自己搞得半死不活了?

    他身上的魔气,甚至比上一次从曲江回来还浓。

    不对。

    不止是堕魔。

    他身上还透出一股浓烈的血腥气。

    那血腥气浓烈到,就算是两人之间隔着一个滂臭的盂,也根本无法忽视。

    “师尊,你受伤了?”

    哟!

    谁啊!

    竟能把司空老儿伤成这样?

    这好歹是她师尊。

    见有人把她师尊伤成这样,她当然非常非常气愤。

    ——伤都伤了,为什么不直接把人弄死!

    ——半死不活的像什么话!

    ——下次可不许再留手了!

    “可是伤得很重?”路小堇用一只手扶着盂,一只脏兮兮臭烘烘的手则扒拉上了司空公麟的衣裳,“快,脱了衣裳让我看看!”

    司空公麟:“……”

    他是伤得很重。

    加上为救江意浓,踏破虚空,几乎耗费了他仅剩的灵力。

    以至于无法对抗身上的魔气。

    甚至连用灵力关门都做不到,还得江意浓出门的时候带上。

    本来,魔气都要把他折磨疯了。

    但没想到,这盂,伤他更重。

    他恶心得,脑子都在发麻。

    怎么都不愿承认,现在这一刻,是在真实发生着。

    太恶心了。

    太恶臭了。

    他要吐了!

    然,还有更可怕的事情发生。

    ——路小堇居然用沾满尿的手,扒拉他的衣裳!

    她还想扯他的腰带。

    轻薄倒还能忍。

    但,这双沾满恶臭的手,绝对不行!

    崩溃如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胡闹!”

    司空公麟本想着,伤得重没关系,等路小堇一来,吸了她的血,也就没事了。

    谁知她抱着盂就来了。

    ——谁家好人大半夜抱着盂啊!

    ——她是不是有病!

    这恶臭得,他根本下不了嘴。

    “啊——!”

    “啊——!”

    身后的蝎子怪,发出了尖锐的嚎叫。

    司空公麟终于承受不住魔气的折磨,抓住路小堇的手,摁了下去。

    在倒下的瞬间,眼前空间骤换。

    “哗啦——!”

    路小堇被摁着跌进了山洞的温泉池里。

    手里的盂没了。

    沾着尿的外衫不见了。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也脱了外衫,只着里衣的司空公麟便托着她的脑袋,先是洗猪脖子一样狠狠搓了几下她的脖子,才一口咬下去。

    “嗯——!”

    路小堇:“?”

    是嫌弃吧?

    这特么是嫌弃吧!

    吸她的血,还嫌她脖子不干净?

    还洗洗再咬?

    ——特么的,还是伤得不够重!

    ——要真只剩下一格血了,他哪儿还能这么娇气矜贵!

    不过,司空公麟这一次,是真的伤得很重。

    在空间转换,跌进温泉池后,他身上的伤都遮掩不住了。

    处处都是伤。

    每一处伤,几乎都能看得见森森白骨。

    看得路小堇都想来上一刀。

    但她忍了。

    她要是真扎一刀,命都得留在这儿。

    哦莫。

    这样说起来,她和老登还是给命文学男女主嘞。

    ——她将他摁在地上,眼眶泛红,抓着泛银光的刀子,声音嘶哑:“让我捅你一刀,命都给你!”

    ——司空公麟死不死不清楚。

    ——她一定得死。

    路小堇的脑袋被你司空公麟托着,倒不至于溺水,但水压过胸口,还是让她呼吸不畅。

    失血过多,加上呼吸不畅。

    她脸白得,险些当场给老登死一个。

    “师尊,是谁将你伤得这样重?”

    司空公麟吸着血,没应声。

    “你之前去过曲江,难道,是在曲江那边受的伤?”

    曲江那边的怨灵案很古怪。

    倒不是这案子有多古怪。

    ——她又没去过。

    而是这个案子司空公麟太上心了。

    ——至今内门的一些长老,还守在曲江没回来。

    上一次司空公麟就在曲江受了伤。

    她有理由怀疑,这一次也是在曲江受的伤。

    而且,曲江那边应该是出大麻烦了。

    事实证明,她猜对了。

    因为在说出曲江两个字时,司空公麟的身形明显一僵。

    “是因为曲江的怨灵案吗?那个案子里有什么,居然能把师尊伤成这样?”路小堇很悲愤,“伤在师尊身,痛在徒儿心。”

    “徒儿宁可受伤的人是徒儿!”

    她语气真诚得不像话。

    “所以师尊,告诉徒儿到底发生了什么,徒儿就算是拼上这条命,也要给师尊报仇!”

    报仇?

    报个屁!

    她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她不过就是想帮着曲江那边的东西,看能不能弄死司空公麟罢了。

    如果能弄死他的话,那她不知道会变成一个多么开朗活泼的小姑娘。

    许久,司空公麟身上的魔气终于消散。

    “小堇。”他指尖抹过她的脖颈,脖子上的咬伤瞬间愈合,“为师确实需要你,但还不到时候。”

    “再等等。”

    “小堇,为师会给你替为师去死的机会的。”

    路小堇:“?”

    老登,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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