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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54章 出事(四)
    皇后笑着点了点头,指着那些药包说道:“这些药材元太医已经让人全切好了,他盯着那些人弄的,不会出问题,你回去之后借着补身子的名义,好好熬了喝光,别浪费,总之要把这毒给全解了,对你身体才有好处。”她顿了顿才接着说道:“元太医说这只第一层治疗,制住你体内的毒,想要再彻底根治,往后还得吃上不少药,等你身体内的毒彻底清了,我再让他多开些补药给你补补身子,以免生孩子时你难受。”

    明绣嘴角抽了抽,乖乖的点了点头,看着那每包足足有一斤左右,看起来体积有她脑袋大小的药包,这里最少摆了有十袋,每袋都用黄纸包成了方方正正的角形,上头缠着棕糙绳,药味儿就隔了厚厚的纸袋也挡不住,不过想起自己中了毒,非得要用这东西才能解了毒不可,连想不喝也不想,只能心里狠狠的将那下毒的人诅咒了个够,发誓那人最好别被自己逮住,不然有他好瞧的。 对她的乖巧听话,皇后也很满意,脸上的笑意更深,外头传膳的太监已经在传报了,明绣这才任周临渊半抱半托的带到了桌子边,虽然桌上菜肴香味扑鼻,不过才经历了这样的事,大家都没什么胃口,只匆匆的勉强吃了一些,就打道回府了。 ,周临渊同她一道回了主院,没去自己的书房办公,他想要证实自己的猜测,因此回来后就将仲尤二人给挥退了,屋里的一干丫环等也退得一干二净,元本元禄二人也被赶了出去,那些护卫们站在房间外头,不让人再进出,一干人等全站在院子里头,顶着明晃晃的太阳不知道主子这怎么突然起了心思。

    屋里就留了两人在,周临渊将明绣扶到桌椅边坐下了,盯着屋角放着的几个冰桶,那里空荡荡的,因为主子才刚刚回来,冰块还没有送过来他皱着眉头进了内室,将c黄上的被子c黄单等都拆了起来,又折转进里头的偏房,打开了里头放着的衣柜,仔细闻了闻,又推开窗,拿了件衣裳仔细凑近了瞧过。

    可这些东西都没有用过色醉的痕迹,当然,色醉本来就不容易察觉得出来,现在只就这么闻和看这些衣服,都不能感觉得出来,周临渊心里有些焦急,恨不能立马就将这些在他眼里有嫌疑的衣物等全部烧个一干二净,可想起这么做会打糙惊蛇让背后下毒暗算的人有了警戒之心,往后想要再抓她就难了,因此生生的将这股冲动忍了下来,只脸色多少就有些不好看。

    事情到了这里就住,不知道这些毒究竟从哪里来的,衣物从现在看来没有嫌疑的,可周临渊觉得好像这些越没有嫌疑的东西,看着越不能让人放心他在屋里转了转,无奈又只能亲手将这些衣服堆回柜子里头,明绣过来时看见他正费力的往柜子里塞东西,看他无奈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拍拍他肩膀示意他往后站一些,自己打了个哈欠站到柜子边上去,一边将他胡乱堆进柜子里的东西又拿出来,一边说道:“你这么胡乱塞进去了,仲尤两个嬷嬷整理柜子时会发现的。”

    周临渊看她手脚利落的将衣裳又叠了叠塞进衣柜里头,小脸上满疲惫,忍不住心里一痛,从背后抱住她身子,感觉手掌下的腰又细了些,心里更担忧,下巴搁她小巧的肩膀上揉了揉,并不敢将力气用大了,她现在就如同一尊脆弱的糖人娃娃,好似一用力就会把她弄碎了般:“我来整理吧,你去休息一会儿。”

    明绣摇了摇头,自从她今日知道自己这情况中了毒之后,心里就有些不甘,也不如以往般放任自己一整天都躺在c黄上了,而想好好的控制下自己这样的感觉,至少别被一个睡意就打败,眨了眨眼角因哈欠泛出的泪花:“不用了,我不能就这么睡着了,免得越睡人越疲惫。”

    周临渊听她这么说,虽然不舍得看她这副强打起精神的模样,可私心里却更不想看她病恹恹的样子,因此犹豫了一下,也就点了点头不再勉强她。

    “你今日不用去处理公事吗?”明绣看着一旁也帮着她整理,一边笨手笨脚学着她动作叠衣裳的周临渊,心里一甜,他能在这时候陪着她,她心里当然喜欢的,可却又怕耽搁了他的事情,周临渊这个太子当得并不完全享受的,很多时候他非常的忙,忙到甚至连过来陪她吃饭的时间也没有,今日的他简直可以说太闲了。

    “没事,我已经向父皇告假,多陪你一段时间。”这件事一天没解决,就一天如一把明晃晃的刀悬在了他头顶,吃不下睡不着的,不如成天守在这姑娘身边,他至少还能放心一些。更何况明绣中毒这事儿也有蹊跷,为什么他成日同明绣睡在一块儿,可他自己却好端端的,并没有如她一般中毒,而明绣则就偏偏中毒了呢?

    如果这样,那下毒的人将他们夫妻二人的时间把握得相当到位的,而且对他们的生活好似很了解,这不得不让他心里隐隐有丝危机感,这背后的人明显冲着明绣去的,对他没有下手,如果他不在明绣身边,难保哪一天人家等不及了就会下狠手,至少他陪在明绣身旁,人家下毒时总会顾忌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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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绣一看他样子,就猜出了周临渊心里的想法,不由又有些感动,又有些喜欢,其实她今日听到自己中毒时,也有怀疑过周临渊会不会受自己连累,不过他脸色瞧起来确实和平时没什么区别,而且精神奕奕,和自己现在嗜睡的情况完全不同,估计皇后也瞧出来了,所以才没让元太医替他把脉,毕竟太子的身体完全国之未来的根本,太过重要,不敢轻易就这么让人把脉的。夫妻俩一块儿将周临渊胡乱扒拉出来的衣裳叠好收拾进柜子了,不会都满头大汗,外头一溜儿站着满院子的人,夏晴拿了命令过来送冰块时,眼神微微一动,看着众人脸上有焦急,有担忧之色,不由走了几步上前略微有些吃力的将冰桶提高了些,拿自已的身体将冰桶挡住,以免阳光照到等下化了。

    “仲嬷嬷,你们怎么来这儿了?”

    众人看到夏晴送冰块儿过来,转过头来只看了她一眼,又将头扭了开去,这姑娘以前大家都认识的,又在明绣屋里侍候的,现在被贬为二等丫环,每日都得做上不少的粗重工作,这提冰块的活儿可不容易,那冰贼沉,一大桶提在手上还颇为吃力的,有不少人心里对她还充满同情,只想起当日的事情,都觉得这个平日害羞沉默的姑娘,被她那几个不知事的好姐妹所连累。

    这么一想,大家心里对她都有怜惜,连一向严厉的仲尤两个嬷嬷,看了她也忍不住露出笑容来,只看了看身边的元本,两人都没敢贸然开口回答,照理说元本身为总管大太监,和这两个嬷嬷也平起平坐的,平日里甚至元本还给仲尤两个嬷嬷几分面子,毕竟贴身侍候太子妃的,而且从娘家陪嫁过来,可风水轮流转,自从发生了冬雪等人擅自进入明绣房间,而两个嬷嬷又偷懒睡觉的事情之后,明绣对她们疏远了很多,也不再如之前那般重用她们。

    元本淡淡的看了夏晴一眼,即没回答她的问题,也没和颜悦色同她说话,反倒皱了皱眉头,斜了眼睛瞄她:“夏晴姑娘不在二院里做事,怎么跑到这里头来了,你府里的老人儿了,难道不知道粗使丫头不能进主子的内院吗?”

    这事儿要摊在任何一个姑娘头上,那姑娘要么羞愤,要么得哭出来,大家心里都觉得元本这话说得过份了些,但众人只在心里暗自嘀咕,谁也不敢出面替夏晴说情,指责元本说得不对,夏晴并没有如众人所想的般流出眼泪来,反倒低下头,没有表现出愤怒或者委屈的意思,虽然这姑娘平时看起来脸皮子很薄,胆子也好像很小的样子,被人一吓就会哭出来的模样,这时出了众人意料之外,只低眉顺目的答了句:“,奴婢谢元公公教诲,只奴婢过来送冰块的,并不成心想进主子内院的。”

    元本看她这样子,没由头的就来气,上次因这几个丫头的关系,他在明绣面前好一顿没脸,这次原本想借机羞rǔ她几句出气,谁知她却一副乖巧听训的样子,倒叫自己剩下的话不好意思说出口了,他没好气的转过头吩咐:“在这儿呆着,两位主子在里闲换衣裳,换好了自然会唤你进去的。”

    夏晴眼神一闪,这才又乖巧的答应了一声,赶紧站到走廊下头去躲着,一言不发,瞧起来很恭顺的模样,明绣一向不太爱自己在洗澡时有人侍候,换贴身衣物时也最喜欢自己一个人,不愿让旁人替她动手,因此她的这些小癖好,夏晴这个侍候过她的人也很清楚的,因此并没觉得有如何不妥。

    只这个时候一般来说太子殿下都在自己的书房里头办公,没料到今日这个时辰了,他却有空闲陪着太子妃。

    正巧这时周临渊两人刚将才翻得乱糟糟的衣柜衣铺整理好了,连忙拉铃唤人,外头晒了半晌的下人们鱼贯而入,几个细皮嫩ròu的小丫头已经被晒得满脸通红,进来之后也都安安静静的各司其职,只明绣和周临渊心里对这些人有了怀疑,一双眼睛下意识的就往这些人群里头打量,瞧着瞧着,明绣却瞧出其中有个人的不同之处来。

    夏晴提着一个冰桶混迹在人群之中,不知道不因为早上听到元太医说她中了毒的错觉,她现在看谁都觉得有嫌疑,看谁心里都担着怀疑,一开始她想过这事儿会不会仲尤两个嬷嬷做的,毕竟她之前没给这两人留脸,这二人也有可能心怀不愤,可随即想想又摇了摇头,她们二人生死荣rǔ可以说全系在了自己身上,如果自己真出了什么事,到时候周临渊要她们陪葬,也不不可能的那二人不傻子,不会做出这种杀敌一千,可却自损八百的事情来。

    只这时明绣看到夏晴时,心里下意识的就开始怀疑她,这姑娘上次擅自进她房间,被她责罚之后打到二进门处做了粗使丫头,如果真要说对她有不诡之心,她也有原因根据的,可明绣想想又暗笑自己糙木皆兵,夏晴以前成日贴身侍候自己,如果要动手,她机会有的,何必等到了现在?

    周临渊看妻子发呆,顺着她的目光望了过去,瞳孔微微一缩,随即在感觉到那姑娘好似有感觉要转过头来看时,突然转回头面对着明绣,顺便将她往那边转的脸也扭了回来对准自己,二人脸庞靠得极近,连对方的呼吸也能感觉得到,明绣满腔都周临渊淡淡的青糙味儿,令人闻了心胸舒畅,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熏香,这时她忘了自己的怀疑,脑海里开始变得有些迷糊,只隐约觉得这么多下人在屋子里头,他却做出这么亲密的举动,被人瞧见可怎么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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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晴之前感觉有人盯着自己,直瞧她心里一沉表面却更加镇定,小心翼翼的装作不经意间转头时却并没有发现谁盯着她不放,只看到两位主子正亲昵的靠在一起,之前的一切好像就她的错觉一般,她不由自嘲的弯了下嘴角,这笑容极淡,转瞬即逝,再加上她低着头,额头的流海将她的表情挡出一片阴影来,让人瞧不清楚,只周临渊那双眼睛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将她的所有表情全部都收入了眼底。

    她手里吃力的提着一个冰桶,周临渊眼里细细的观察了她一番,不由想起自己在宫中时的一丝怀疑,对夏晴的一举一动更加的注目,看她将冰块依次放进屋角的四个桶里头,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看起来做事很认真,就那背影也能给人一种她一个很胆小羞涩,不太爱说话的丫头。

    以前周临渊对她从来没印象,自己将春夏秋冬几人指给明绣,只看在她们几人分别性子不同,希望她们能好好跟明绣相处,并且多多照顾她,可接连出了春雨等人的事情,让周临渊心里对这些小丫头不由有些腻歪了,这时怀疑夏晴,心里不由有些忐忑,怕如果确定了真她下手,那明绣今日受的罪不全都因为自己的举动了吗?

    只还有一点周临渊也想不通,这色醉明显连许多达官贵人都不清楚,可夏晴这样一个小丫头,又从何处得知这些东西?假如就算她自己机缘巧合能得到这害人之物,可她又有什么原因来暗害明绣?她不过一个丫环,就算明绣出了什么事,就算自个儿一时发了失心疯真收了她,可她也不可能真当上太子妃的吧?更何况自己还真没肖想过除了明绣之外的其它女人,连后院里那么多各种各样的女人他都没碰过,更不可能饥不择食将目标放在这些丫头身上。

    夏晴动作很麻利的将桶里的冰块分别放进屋里的冰桶里头,然后又极恭敬的远远对着这边福了一礼,向元本打了声招呼,这才退了出去。屋里很快有人进来打扫干净了,一些侍候的丫头等被周临渊挥了下去,虽然在宫中已经用过午饭,可周临渊看明绣中午吃得不多,因此仍旧让人准备了热饭,一边又有人送了热水过来,仲尤两个嬷嬷也因身上被明绣帖下了怀疑的标签,被夫妻俩请了出去,屋里只留了元禄元本两人,倒将这两个如今的太监总管吓得不轻。

    周临渊手指轻轻在桌上响着,看着元本一副站立不安的模样,额头已经涌出了黄豆大小的冷汗,他笑了两声,下意识的将眼睛望向屋角的冰桶,又看了明绣苍白到有些淡黄的脸色,屋里静悄悄的,他敲桌子的声音就显得特别的响,一声声的接着,极有节奏的响起,就像一下子响进了元本的心里头,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了主子不快,心里大叹自己今年流年不利,一会儿惹了太子妃不满,一会儿又连太子也对他看不顺眼了起来,他心里正有些紧张间,突然听到周临渊开口问道:“最近屋里的冰块谁送的?”

    元本愣了一下,没料到太子突然开口提起了这个问题,可只要他老人家愿意开口问题,那就证明情况并不已经差到他连说都不想和自己说话,元本心里一喜,突然有些疑惑的挠了挠脑袋,这才想起自己对以前谁送冰块完全没有印象,现在突然听太子问起了,心里猜想这会不会什么重要问题,可不论怎么样,也自己失职了,他冷汗一下子又涌了出来,将后背衣衫全部打湿,粘在背上十分不舒服,可这时他也不敢再耽搁,更不敢想谎言来骗周临渊,只得扑通一下子跪在地上,狠狠叩了好几个响头:“主子饶命,以往谁送冰块,奴婢确实没有印象了,只今日夏晴送过来的,奴婢还特地问过她一番。”

    他确实疏忽了,可认真算起来这事情也不能怪他,作为明绣院子里的总管太监,他一天也很忙的,不能成天闲在这屋子里头,就守着看这屋里谁进进出出,每日这院子里头杂七杂八的事情都归他管着,一些通知人的事儿,或者赏罚人的事儿,现在仲尤两人被撤了,也就全归在他身上,他心里欣喜两位嬷嬷被夺权,正好太子妃信任自己,因此办起事儿特别的卖力,想好好表现一番,成天在屋里跑进跑出的,两腿都快跑细了,哪里还能注意得到每天送冰块过来的到底谁这样一件小事。

    周临渊紧紧盯着他,料想他在这件事情上不敢说话,又敲了两下桌子,这才眼也不眨的问道:“你既然问过夏晴,那她说过什么?”

    元本后背一紧,就一个再傻的人这时候也该知道屋里发生过什么事情,但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最要紧的就揣着明白装糊涂,如果主子想和你说,你再怎么耍心眼儿左敲右击也没用,反倒惹人厌恶,只要老实做好自己的本份,不要多嘴多舌去讨人厌,自然性命可以活得更长久一些。

    “奴婢就问夏晴一个二等粗使丫头怎么过来了,她说来送冰块的,奴婢看了看桶里确实冰块,也就让她进来了。”他拼命的回想了一下之前的情节,想了想确实没发生过什么异样的事情,这才点头肯定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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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以前谁送冰块,你问过没有?”

    元本一听这话,摇了摇头,这才想起那夏晴着实狡猾,既没说以前谁送的冰块,也没说她自个儿不往后还要再送过来,原本这些不过小事儿,可等主子问起来,任何鸡毛蒜皮的事情也得当作大事对待。

    明绣安静的听着周临渊问话,听他问起夏晴的事情,不由有些疑惑,她之前也不没有怀疑过,只周临渊现在这么问了,好似就已经在怀疑夏晴了一般,这无凭无据的,难道就真认准了她?

    周临渊冲她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两人一个眼神就已经领会到对方的意思,明绣这才侧过脸,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难受得厉害,睡意一阵阵的涌上来,不由将脑袋靠在了周临渊肩上,俊美的少年微微调整了姿势,让她能靠得更加舒服一些,脸上的神情也显得温柔了许多,只转过头看着元本二人时,又一副冷冰冰不近人情的模样:“本宫今儿就和你们直说了,往后你们缅跟在本宫和太子妃身边,都能用得上的,相信你们也没什么瞪由出卖本宫对不对?”

    那当然!虽然不明白主子问这话什么意思,不过元本元禄二人都没有犹豫,就拼命点头,他们两兄弟,自小就被卖进宫中作了太监,对于家里的人牵挂并不太多,往后一辈子都要在宫中打滚,对于他们来说,能跟在未来的皇后身边,那自然最风光不过的,就如同现今的黄怀和李朴,两人走出去时,谁不恭恭敬敬的称呼一声大总管,顺便还得掏上不少珍奇古玩讨好他们,那种风光连二人作梦都想拥有的,因此现在跟在太子和太子妃身边侍候时,才特别的想卖力表现自己。

    “既然如此,本宫也不瞒着你们,这院子里被人动了手脚,元本跟在太子妃身边,你本来应该好好照顾多保护太子妃一些,可现今被人钻了空子,这次就算了,本宫当你无心之失,如果还有下次,那么就太子妃替你求情,本宫也再留你不得。”

    元本一听这话,双腿直打哆嗦,眼泪也差点儿流了出来,下意识的抬了抬眼皮看着昏昏欲睡的明绣,这才发觉出她确实同以前差别太大,一时间一阵后怕,又赶紧脑袋着地狠狠叩了好几个响头,身子抖个不停:“太,太子殿下饶,饶命,奴婢之前疏忽了,往后一定会多加注意,求太子殿下饶了奴婢。”

    周临渊看了他半晌,这才算准时间开口:“起来吧!”元本答应了一声,虽然周临渊已经开口让他起来,可他浑身却软绵绵的,被之前一吓全身力气尽失,一时之间哪里爬得起来,只瘫坐在地上又怕惹周临渊不悦,因此手脚并用,一边抖着,一边费力的站起身来。元禄看他费力的样子,两人终究相伴多时,有心想扶他一把,可旁边周临渊虎视眈眈,因此手终究没能真敢伸出去。

    “本宫已经让人给太子妃瞧过,不过最近一段时间你们最好多瞧着些,别让人发现了端倪,往日怎么过的以后还怎么过,宫里已经有人开了药,元禄你等下去将药煎了,记得亲自动手,别让旁人cha手分毫。”

    元禄一听这话赶紧跪下答应了一声,两人都知道主子这在要求他们保密了,对于自己二人能知道这样的大事,证明周临渊心里已经初步在信任他们,会要求他们渐渐cha手一些以前不让他们cha手的事情,一时间两个小太监心里又有些欢喜激动,又有些害怕惶恐,怕这件事最后出了什么岔子,自己二人得以命相陪。

    只不论他们心里怕不怕,这事儿终究不会因他们的心情而改变,两个小太监心里突然生出一股狠厉,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富贵险中求,如果他们只想如现在一样当个没什么实权而又不得太子以及太子妃信任的小太监,不如放手一博,这样的机会往后可不会多有,此时只要自己多加注意一些,防范严一些也就罢了,如果事情真出了差错,那也上天注定了。

    两人相互望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的决心,况且不论他们愿不愿意,主子已经吩咐了,就没他们再犹豫的,更何况知道了这样的大事,周临渊也不会容他们二人置身事外,因此看二人懂事的点头,周临渊这才点了点头,挥手示意他们出去:“你们知道剩余的话怎么说吧?”

    元禄和元本都点了点头,这才相互扶持着走了出去,周临渊看他们身影消失了,这才又转头怜爱的亲了亲明绣的脸颊,她这会儿靠在自己身上的功夫,已经睡熟了过去,连自己同那二人说话这么大声音,她也没醒,周临渊心里一痛,对那下毒之人更恨得无以复加,如果谁真被他抓到,他一定要亲手将那人戳骨扬灰才能消他心头之恨,以及弥补明绣这些日子以来吃的苦头。

    屋里安安静静的又只剩了二人,周临渊相信剩余的话元本二人应该会想方法去圆,那二人向来机灵,因此他才会将元禄带在身边,而将元本送给明绣,作为她管家的帮手,这时就算给明绣熬药,估计也不会引起别人太大的注意,至于为什么要将这样的事情告诉他们不瞒着他们,周临渊则认真想过,他不可能每时每刻都呆在明绣身边,因此这个时候,元本的用场就派上了,他原本就管理着明绣的吃食以及下人等,就算有什么变化,可人家瞧在明绣怀孕的份儿上,总不会往深了去怀疑以及乱想,因此这时由他出面,最合适不过。

    周临渊将明绣抱上c黄,拿被子替她搭上了,并没有拉铃叫仲尤嬷嬷以及丫头太监们进屋来,反倒想起自己之前的怀疑,走到了几个冰桶边,轻松的在屋里走了圈,将四个角的冰桶都提了起来,靠近窗边举到自己眼前仔细看了看。

    那冰块晶莹透明,远远的就散着一阵冰凉的气息,连铁桶边缘都被冰得一摸就透心凉了,周临渊仔细看了半晌,也没能瞧出什么好歹来,这冰块儿一整块约有二十来斤大小的,还没怎么化,在阳光下头反射出七彩的眩目光彩来。

    周临渊心里一动,将冰桶放在窗台下,看了看外头没人,又折回屋子,拿了茶杯,倒了一些从叶家带回来泡上的花露,这些花露因为玫瑰花制成,因此也带着淡淡的粉色,周临渊又用开水调匀了些,那水红的颜危淡淡变得有些淡红了,甚至若有似无的只飘着一丝晕色而已,恍眼一望上去简直就似白水一杯,可被周围的景色倒映出颜色来而已,他这才满意的走回窗台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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