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该怎么讲,只听文仲叹声说。
“公子听起来残忍,可也不能全怪侯爷这么生气,侯爷是夫人难产生下来的,从小没有娘很少与人交流,国公爷常年军务繁忙,所以侯爷的性子极为孤僻,十岁时都不怎么说话,唯有对上阵杀敌感兴趣,从那不久国公爷就将他带在身边。”
“也是从兵败回来以后,他便开始种植花草,劲头十足,可以说是没日没夜琢磨,还专门找老师学书画,十几岁的孩子,不是练刀,就是成日研究花花草草和书画,已经到痴迷的地步,我们都觉得他变了一个人,虽然不知为何,但好歹有个念想,性子慢慢柔和了些许,不像从前那般孤寂无望。”
“没有封侯爵之前是住在崇北坊的宅子,府上小部分绿植是从那边移栽过来的,还有就是侯爷后面亲手种的,这些东西伴随侯爷长大,是精神支柱,被郡主一遭毁掉,实难不怒。”
“除此之外,素馨还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说句不好听的,像我们奴才唯一能做的便是听话办事,素馨不分尊卑,以下犯上斥责主子,毁坏财物,这要不是看在她是郡主的奴婢,眼下早该蹲大牢了。”
陆子卿听得五味杂陈,沉吟少顷,看文仲捡地上的碎瓷片,他蹲下去帮忙,想起方才素馨的态度。
“素馨平日对文伯也是这般态度吗?”
文仲不让他捡,嘴里说:“亲王府出来的性子自然比较大,反正是伺候人的,受气是正常。”
陆子卿不平,“就算是伺候人,文伯都这般年岁,好歹比她年长,在侯府多年,最起码的尊重不该缺失。”
文仲起身笑了笑,“这话呀,也只有公子会这么说。”
“文伯。”陆子卿问:“我听闻侯爷受伤了,可是真的?”
文仲点头,“我是第二日才发现侯爷受伤了,不知道怎么弄,他不说,大夫也不让叫,自己在屋里琢磨上药,既然公子来了正好去看看。”
萧彦正坐在镜子前,眯着眼睛用布巾洗伤口,半张脸从脸颊到眼睛周围肿胀淤青,颧骨上绷着一道一寸半的伤口。
这时,门被敲响,他没有停,朗声说:“有东西直接放在门外。”
隔了一会儿,叩门声再响,萧彦吼一声,“耳朵聋了吗?”
直到第三次叩门声响,他把布巾砸到水盆里,怒目过去猛然拉开门。
“你们是……”
他话没说完下意识就要关门,陆子卿见着人也吓一跳,他抬手抵住门。
“你关门做什么,快让我进去。”
门缝里,萧彦用力推着,“你怎么来了?我现在不方便,今日就不见你了。”
陆子卿生气了,声音稍微大了些,“我让你把门打开。”
这声下去,萧彦终于听话将门打开,别开脸自顾往镜子那边去,陆子卿合上门跟过去。
“侯爷伤的这么重怎么不请大夫来瞧?眼睛下那么长的伤口不缝合,若是感染怎么办?侯爷不要命了?”
“我见伤口不大,就没叫大夫,麻烦。”
萧彦拿起布巾洗伤口,陆子卿拿过来,“我来,得疼哭了吧?”
萧彦仰头看他一脸担忧,轻轻“嗯”一声,“差点哭了,幸好还能看你给我的护身符止疼。”
陆子卿小心翼翼擦洗,嘴里说:“都肿成这样了还能耍嘴皮子,到底怎么弄的?”
萧彦轻笑一声,说的随意,“郡主用香炉砸的。”
“什么?”陆子卿停顿住,看他,“她……郡主怎么下这么重的手?若是砸伤眼睛可不得了。”
他想起文仲的话,“郡主的脾气也太大了,有话不能好好说吗?为何要动手。”
萧彦心里乐开花,“你是心疼我了?”
“我是大夫,看到病患都心疼。”陆子卿说。
萧彦只听到前后“我心疼”三个字笑了笑,陆子卿却笑不出来,他想起素馨说那些话,问的歉疚而认真。
“侯爷与郡主这样,是不是……因为我?”
“谁给你讲的?”萧彦不承认,“不是,别乱猜。”
“可我怎么感觉是呢?”陆子卿往伤口上撒麻醉散,“若是因为我让侯爷与夫人不和睦,那我就是罪人,以后便无颜……”
“我都说了不是。”萧彦拉住他的手腕,“我以前就说不喜欢她,现在不是本该如此吗?”
陆子卿看了他一会儿没有应声,自顾处理伤口包扎,他收拾好东西交代几句就要离开,萧彦拉住他不让走。
“你来了,能多陪我一会儿吗?”
陆子卿如今的处境是有负罪感,不敢在此久留。
“侯爷受伤应该多歇息,明日找个大夫上门换药,我回去还有事就不能陪你了。”
他要走,萧彦扣紧他手腕不放,郡主就在正院,陆子卿觉得与人家的夫君在此处纠缠不清,着实荒唐。
他急了,正想说让人放手,门恰巧叩响,他下意识缩回手,却被萧彦一把拉过去抱紧,敲门声就在耳边。
屋外传来说话声,“侯爷,侯爷,我来道歉的,你开开门啊?”
“是郡主。”陆子卿紧张,他用力推萧彦胸膛,悄声催促,“侯爷快放开郡主在外面,门没上栓,等会儿她进来瞧见就完了。”
“你反正出不去。”萧彦悄声回应,“等她走了再出去。”
熹宁再次叩响门,“侯爷在屋里吗?”
“不出去你也要松开我呀。”陆子卿推他的肩膀,低声说:“不要老是动不动抱我行不行?”
萧彦箍紧他两肩,目光迫近,笑起来,“不行。”
陆子卿与他对视着,胸口在微微起伏。
熹宁敲半晌无人应声,便推开门,她环视屋子。
陆子卿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揪着萧彦的衣料大气都不敢出,悄声斥责。
“你夫人就在外面,我们两个躲在这里还这样,你想害死我呀?”
“有名无实的夫人,在我这里就没有此人。”萧彦若无其事,又贴着他的耳说:“害怕成这样?怪我。”
熹宁唤着看完前厅,就往里面内寝来。
陆子卿缩在萧彦怀里,心都提到嗓子眼不敢讲话,他要动,萧垂眸贴着他的发悄声秘语。
“几日不见,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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