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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7章 魏颐,知道吗?
    老鸨闻言,还没等反应过来,周围却已有人听到了这边的动静,抢先开口道:“盛昭宁,就是那个状元郎!”

    顿时,楼内议论声四起。

    “是他,游街的时候我见过他!”

    “我说怎么这般眼熟,原来是他啊!”

    “怎么回事,想不到状元郎居然也爱逛青楼?”

    “嘁,读书人哪有几个不风流的,玩起来怕是比你我都花!”

    盛昭宁:“......”

    李绩坐在边上,心虚的移开视线。

    老鸨虽身居在风月场内,但对外面的事情知道的怕比寻常人更要详细,毕竟青楼是信息流传最快的地方,三教九流,上到天子朝堂,下到平民乞丐,就没有兴起之时不能在枕边说的事。

    对于盛昭宁的名字,她自是知晓。

    “既然是状元郎的话......想必桑锦定是愿意见的!”老鸨瞬间换上一副灿烂的笑脸。

    笑话,这样的玉人她都不见,难道还想上天见玉帝去不成?

    老鸨忙将盛昭宁迎了进来,“走,我这就带你去见桑锦姑娘。”

    盛昭宁跟在老鸨身后,在李绩一行人的注视下,被带到了楼上。

    除了一楼是桌椅外,醉云楼的二楼三楼都是厢房,走在过道上的时候能清楚的听到从各个房间内传出不可描述的声音。

    老鸨引着盛昭宁一路来到了三楼东侧一间厢房门前。

    房门紧闭着,里面也很安静。

    老鸨走上前敲了敲门道:“桑锦,有客人来了。”

    盛昭宁站在一旁,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四周。

    屋内传来一道柔媚的女声,“是谁。”

    老鸨看了盛昭宁一眼,笑道:“哎呦,这位公子可并非是那凡夫俗子所能比的!”

    “他的名字想必你也听过,就是前段日子那位鼎鼎大名的状元郎——盛昭宁。”

    屋中沉默半晌,良久后那道声音才重新响起。

    “带他进来吧,一会儿便不要叫旁人过来打扰了,谁来都不许。”

    老鸨笑着点了点头,“哎。”

    对于这棵活摇钱树,老鸨向来是宽容大度,有求必应的。

    她转头看了盛昭宁一眼,道:“盛公子进去吧,桑锦姑娘就在屋里等你呢。”

    说罢,用暧昧的眼神看了一眼盛昭宁后,老鸨便又扭着腰走了。

    盛昭宁有些无奈,怎么好端端的就招了这么个事回来。

    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处,盛昭宁这才抬步走到门前,轻轻推了一下。

    房门轻易的被推开。

    踏入里间,淡紫色的薄纱飘荡晃动,珠帘清脆作响。屋内弥漫着的香气扑面而来,是一种侵略性很强的依兰香,能够轻易勾动人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躁动。

    隔着半透光的屏风,一道纤细曼妙的身姿在罗汉床上斜躺着,听到动静后,她的手臂支在玉枕上,将上半身撑起,朝门口的方向望过来。

    动作间,衣衫微微滑落,香肩半露。

    “真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遇见公子。”

    桑锦将嗓音放的很软很细,柔媚中带着一丝很不同寻常的情绪。

    盛昭宁停下脚步,隔着屏风看她,“你认识我?”

    似乎是一阵极其微弱的轻笑声传来。

    紧接着,四周烛火骤然熄灭。

    屋内昏暗下来的一瞬间,屏风后的人便不见了踪影。盛昭宁眉心一沉,目光即刻间变得警觉起来,还未动作,身后陡然缠上来一具温热柔软的身体。

    一双手缓缓爬上她的胸膛,恶劣的往下按了一下。

    “装得还挺像么。”桑锦的唇贴在她耳边,不怀好意的笑道。

    盛昭宁眼神一冷,掐着她的手腕反手一掰,却被巧妙的化了力道。

    桑锦语气带着些许讽意,“怎么,离开凉州之后,连武功都退步了?”

    盛昭宁拳头紧握,额角突的跳了一下。

    她咬着牙,盯着面前的人,一字一句道:“影七。”

    影七掩唇笑出了声。

    屋内烛火重新亮起,影七围着盛昭宁,将她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圈。

    “公子真是俊俏,让奴家看了好生心动呢。”

    盛昭宁没理会她语气中的戏弄,目光黑沉沉的望向她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影七随便挑了张椅子坐下,无聊的摆弄着垂在肩膀上的头发,“自然是像你一样,潜伏在京都,替王爷办事喽。”

    盛昭宁皱了皱眉,沉吟片刻道:“你来多久了。”

    “没多久,也就两三个月吧。”影七满不在乎道。

    “不过......”她抬头看向盛昭宁,眼里闪过一抹精光,“我最近倒是听见一桩有意思的事。”

    盛昭宁眉心一跳,面上却不显,静默不言。

    “雩祭那天,祭坛遇刺,一个肯为太子挡剑,一个甘为护臣子受伤,二人携手并肩,真可谓是一段佳话啊。”

    说罢,影七锐利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脸上的表情,似乎要透过那张平静的面孔,将她整个人都看透。

    盛昭宁的唇不自觉的抿了一下。

    她抬起眼,藏在袖下的双手紧握成拳,“谁告诉你的。”

    雩祭那天的事,外面只传了有刺客行凶之事,刺客的主要目标也在皇帝身上,朝野上下只知太子受了伤,至于细节之处根本就没有流传出去。

    更何况,当时场面混乱,所有人的视线都集聚在皇帝身上,压根没人知道魏珩究竟是什么时候、又是因为什么受的伤。

    影七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不是猜到了吗。”

    “当日奉命带领死士前去刺杀的,除了韩叙,还有谁啊。”

    盛昭宁眼前顿时浮现出那日站在远处檐角的身影。

    韩叙的目光隔着人群,如一支利箭一般,径直钉在了她的身上。

    而那个时候,她的怀里,抱着魏珩。

    她下意识豁出性命去保护的,是镇北王要杀的人。

    也是,魏颐的敌人。

    这些,全部被韩叙看在眼中。

    影七和她相识多年,两个人是一起从死人堆里杀出来的人,很多事情不用言语,她几乎一眼就看穿了盛昭宁的心思。

    “你说,这件事情连我都知道了,那他呢?”

    影七眼里含着笑意,带着好戏就要开场的兴奋,注视着盛昭宁,缓缓道:“魏颐,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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