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庭渊亦道,“臣表妹在北境捐粮捐物,为北境争取了时间,北境的胜利,有臣表妹一份功劳,臣就这么一个表妹,还请陛下成全。”
北境能如此大胜,要说功劳最大的,当数他表妹。
当初,表妹在平凉城时,提出了和匈奴用粮食交易,换得双方休战。
但表妹说这只是暂时的,有人不会想看到北境平静安稳,所以,才提出了将计就计,请君入瓮之计。
朱成义的叛变让平凉城的边防成了虚设,若有人拿着边防图同匈奴交易,匈奴怎么可能遵守他们立下的和平约定呢,粮食还要拿他们骏马牛羊换取,若是能攻入平凉城,平凉城所有粮食还不就是他们的了。
匈奴这样的蛮族,哪里真的能遵守誓约。
他们自然明白这里面的危机,在父亲离开平凉城的时候,平凉就城已经成了一座空城了。
坚壁清野,就算匈奴攻破了平凉城,他们也休想得到一粒粮食!
而入了平凉城的匈奴人就成了瓮中的老鼠,想要离开还要看他们手中的弓箭同不同意。
再有所谓的边防图在手,匈奴自然会倾尽精锐兵力进攻平凉城,此时的匈奴王庭自然是空虚的,正是偷袭,一网打尽的好机会!
从京都快马加鞭赶回的父亲和祖父坐镇燕州城,他率领精锐军队,趁匈奴王带着军队进攻平凉城时,一举拿下了匈奴王庭,俘虏了匈奴王室所有人。
这次的计划,在父亲回到京都城当晚就同陛下商议过了,也同陛下说了这是表妹的计谋,所以,陛下是知道这一切的最大的功臣是表妹。
景佑帝一副惋惜的模样,“爱卿啊,你外孙女也是朕未过门的儿媳妇,赏赐的事怎么能亏了她呢,你们的功劳自然还是你们的。”
镇国公和顾庭渊坚定的道,“陛下,臣能取得胜利还是都是陛下的先见之明,也是我们为将的本该尽的责任,哪里敢说什么功劳。”
“臣请您为臣的外孙女赐下傍身之物,是臣仗着陛下仁慈,对臣宽厚才如此不要老脸提出来的。”
景佑帝一副无奈的叹气,“好吧,朕就依你。”
镇国公惊喜,“多谢陛下宽宥!”
“朕就赐叶清妤为淳安郡主,赐郡主府一座,食邑三千户。宣,叶清妤上殿受赏。”
镇国公和顾庭渊跪地拜谢,“多谢陛下!”
昨天夜里,镇国公回到府中后,特意去了叶清妤的听云居,说了今早早朝他要为她请赏之事,让叶清妤做好准备。
知道今日她要上朝,叶清妤这才决定,趁着景佑帝心情好,对她好感度爆棚的时候,将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
如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也到了最佳的时机了。
有公公唱贺,“宣叶清妤见驾。”
叶清妤一身素雅的月白色锦裙,一点纹饰也无,头上一只简单到不能在简单的白玉簪。
这一身见驾,即使是她还在孝期,也是有些失礼的。
沈宴礼伴在她一侧,温柔的看着她,“清清放手去做,一切有我。”
叶清妤所做的一切布置都没有瞒着他,甚至很多她不方便查的事情,都是沈宴礼帮着查证的。
昨晚叶清妤布置好一切,却没有通知他今日她要做的。
但她知道,他会知道她要做什么。
有沈宴礼陪着,叶清妤不安的心,终于平静下来。
前世今生,她第一次踏进金銮殿,叶清妤却一点都没有紧张害怕。
大臣们看着叶清妤一身素净的有些失礼的衣裙,同楚王并列缓缓走在金銮殿的金砖上,刚刚还热闹的朝堂上,因两人的到来忽然就寂静下来。
朝臣看着叶清妤的着装,一致的看向镇国公,这是没提前告知外孙女?否则如何穿的如此素净。
镇国公看着叶清妤的穿着,刚刚还满脸喜色,渐渐淡下来,皱起眉头。
叶清妤端庄规矩的跪地行礼,“草民叶清妤,见过陛下,陛下圣安。”
沈宴礼行礼,“儿臣见过父皇,父皇圣安。”
景佑帝看到叶清妤这一身打扮,虽然有些过于素雅了,但她自称草民,这么穿也没有什么可问题。
“叶清妤,朕答应镇国公封你为郡主,受赏吧。”
顾庭渊眼底闪过不安,他开口道,“表妹,快谢过陛下隆恩。”
叶清妤不语,恭敬的深深的磕头,“陛下,草民感恩陛下宽仁,但,草民不能接受赐封。”
景佑帝皱着眉头看向镇国公。
不是都商量好了,怎么叶清妤还拒绝啊?
镇国公也急了,“清妤,咱家的恩裳已经到顶了,陛下宽宥,有功必赏,你于北境的胜利有功,给你是应该的。”
“你不要驳了陛下的一份慈善之情,快好好谢恩。”
叶清妤抬头,笑意粲然的看向镇国公。
他看着外孙女的笑容,总觉得有些什么不对的地方。
就在这时,咚咚咚的鼓声富有节奏的响起。
清晰的传入寂静的金銮殿中。
景佑帝皱着眉头,疑惑哪里来的鼓声。
就在这时,执勤的锦衣卫慌忙的跑进殿中,跪下禀报道,“启禀陛下,有人敲响了登闻鼓!”
“什么!”
金銮殿中一片哗然。
敲登闻鼓,必杖五十才可,这五十棍下去,人都没了大半条命,这是身体好的,若是那身体弱的或是女子,能不能活着都两说。
锦衣卫打的这五十大棍可不是一般的打几棍子而已,那可都是打棍子的好手,有巧劲在里面。
皇城外面的登闻鼓多少年没响起过了。
景佑帝都记不得上次响是什么时候,自他登基后,似乎就没响过了。
“是何人敲登闻鼓?”
“禀陛下,一位秦州到京都告御状的普通百姓。”
登闻鼓响,天子必见。
景佑帝就算觉得被搅和了好心情,也要耐着性子见人。
“若人还清醒着,就带过来吧。”
“是。”
锦衣卫领命飞快出了金銮殿,没多久,就见两名锦衣卫抬着一名一身血衣的男人出现在金銮殿。
放下架子,鲜血顺着架子汩汩流在金銮殿的金砖上。
景佑帝皱着眉头问道,“你是何人?缘何要告御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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