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刚刚侯夫人身边的嬷嬷过来传话,说您白天尽可出门,一定要尽快将您弟弟的事情解决。”
侯夫人突如其来的大方,让陆鸣雪颇为惊讶。
但这对她来说是一个好消息,自然从善如流,立刻套车出府。
马车驶出侯府一刻钟,陆鸣雪掀开车窗布帘,往后看去。
一辆青布小轿远远落在后面。
小轿上没有任何标识,看不出是不是侯府出来的。
她装作没发现异样,左右看看后收回头。
侯夫人之前也派人跟过她,或许是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这次才让人跟得这么紧?
陆鸣雪没理会,她先去了承安犯事的酒楼。
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天,酒楼的门却还关着,敲门也没人开,还是问了过路人才知,这酒楼的老板关门避事,现在都已经不在京城了。
又去了京兆府,这次却碰了壁,京兆尹不许她再探视承安。
陆鸣雪纠缠许久,京兆尹方才漏出一两句话。
“你弟弟已经认罪,你就别折腾了。”
怎么可能?
陆鸣雪当即跑到京兆府外,击鼓鸣冤。
这鸣冤鼓轻易敲不得,这么一敲,听见鼓声的好事者全部往京兆府门口聚集,没一会儿占了半条街。
“这女子是有什么冤情?这鼓一敲,冤不一定能申,板子她是挨定了。”
“十板子呢,她这么瘦弱的身板,肯定受不了!”
京兆尹匆匆跑出来,看见敲鼓的人是陆鸣雪,也是目瞪口呆。
“你你你,你这是做什么?胡闹!”
说着就命人上来抢她手里的鼓槌。
“裴陆氏,你不要再胡闹了,现在将鼓槌放下,本官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否则,后果自负!”
陆鸣雪冲着衙役挥舞鼓槌,眼圈发红,单薄瘦弱的身子似在发抖。
只看她这模样,旁观的百姓莫名就觉得她可怜,开始对苦苦相逼的京兆尹和衙役指指点点起来。
“我要告京兆尹对还未定罪的犯人用大刑!”
京兆尹的脸上的肉一抖。
“你你你你胡说什么!”
“京兆府抓了我弟弟,案件中疑点重重,我弟弟和我发誓,他绝对没有带着刀子,更没有捅人!我和弟弟约定,既然无辜,就绝不可以认罪!”
陆鸣雪面对着人头攒动的百姓,提高了声音。
“可今天我再过来探视,京兆尹不许我见弟弟,还告诉我,我弟弟已经认罪!我弟弟明明无辜,却认了罪,京兆尹还不敢让我探视,这中间有什么的隐情,大家都想能明白!我弟弟如今生死未卜,小女子只能击鼓鸣冤!”
这话一出,下面的百姓纷纷色变。
要说平头老百姓对京兆府这种暴力机构的感觉,最恐惧的就是某一日走在路上,无故被抓,然后屈打成招,一辈子就这么毁了。
这种事可能会发生在所有无权无势的人身上。
他们自然感同身受,都盯着京兆尹,等着他能给出一个令人满意的答复。
京兆尹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了。
沉默的百姓,黑白分明的眸子……最重要的是,他的确对陆承安动刑了。
可谁让那陆承安死不承认,对他用的刑……也不要命不是……
“裴陆氏,你可是庆丰侯府世子夫人,我怎么敢对你的弟弟动刑?他行凶杀人,证据确凿!如今已经定罪收押,只待判决服刑,这个时候当然不能探视,你不要胡说八道!”
他刻意将“庆丰侯府世子夫人”的头衔大声喊出来,好让百姓们都能听见。
街道上的百姓立刻议论起来:“这竟然是侯府的夫人?京兆尹哪里敢得罪,肯定是她弟弟犯了法,她不想认,想利用我们帮着给京兆尹施压呢。”
陆鸣雪正要反驳,两个衙役却趁她不备,将手上的杀威棍打到她背上。
她受了寒,身子还虚弱着,这两棍下来,陆鸣雪只觉喉头腥甜。
京兆尹在一旁隐去心底的幸灾乐祸,急急道:“住手住手,这可是侯府世子夫人,你们敢对她不敬?!脑袋不想要了?”
这话一出,百姓调转矛头,纷纷对陆鸣雪指指点点起来。
隐藏在百姓中间的褚淼音十分兴奋,两只耳朵竖得高高的,将百姓对陆鸣雪和侯府的议论都听了去,准备等回府后好好学给侯夫人听。
陆鸣雪,你完了。
陆鸣雪张嘴想要辩解,喉头却被血块堵住,险些喘不上气。
就在这时,一只银枪横空而出,轻而易举地便将压在她背上的棍子挑开。
众人惊呼,定眼看去,竟是一个身穿银甲,面带桀骜的青年。
京兆尹心里直叫苦:“卫小将军,您怎么……又来了?”
卫封寒让陆鸣雪扶着他的枪站直了身体,才看向京兆尹道:“我接到举报,说京兆府的鸣冤鼓响了,人群聚集,怕有不测,这才过来看看。”
陆鸣雪倒了几口呼吸,才顺过气来。
她只对卫封寒点头道谢,便又看向京兆尹,提高声音道:“既然大人说此案证据确凿,犯人又已经被抓,想必大人可以告诉我们,凶器究竟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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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尹暗自叫苦,偷偷看了眼卫封寒,才道:“凶器……是你弟弟带过去的。他已经承认了。”
卫封寒挑眉,道:“不可能,凶器我看过了,出自城郊的锻刀铺,偶尔有人找他打造兵器收藏,都是些富家子弟。据我所知,陆承安买不起。”
卫封寒金口玉言,京兆尹无话可说。
“原来真的有隐情啊?”
“啧啧啧,这侯府世子夫人都能被京兆府给欺负了?”
“你们不知道,这位夫人娘家门第低,高攀侯府,这次又是来救娘家弟弟的,估计侯府都不管她。”
“天呐,这也太无情了。”
“谁不知道呢,那几个高门,都是些吸血虫,视人命为草芥的。”
“你这么说,我还说是她给侯府添麻烦了呢。有些人啊,尽想着攀高枝儿,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这话是褚淼音最不爱听的,面纱下的脸色乍红乍白,眼神怨毒。
她盯着台阶上,和陆鸣雪隔了一个身位的那个银甲小将。
这人,一定是陆鸣雪的情夫!
虽然陆鸣雪和他保持距离,但他刚刚看向陆鸣雪眼神中的心疼,可做不得假。
明明抓着了把柄,嫉妒却止不住地冒出来。
陆鸣雪凭什么?出身低贱,高嫁侯爷,情夫竟也如此出众?!
刚刚京兆尹可是叫他“卫小将军”。
京中只有一个“卫小将军”,那是后宫中正得宠贵妃的侄子,也是镇守北关的卫大将军的幼子。
有这样的关系,将来必然也会和他爹一样在北关建功立业,封侯拜相。
这样的人物,陆鸣雪是怎么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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